“問了助理才知道,場外有我的粉絲當面大聲的罵她,是我的粉絲,哪怕再不想為粉絲買單我也要負責起來,出了這樣的問題不能說和我毫無關系,是我在微博沒有回應她的轉發,導緻了部分激進的粉絲罵她登月碰瓷,說真的,這種不理智的人怎麼能算的上粉絲呢,我安慰了她很久都沒有安慰好,但她也不跟我說話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幹陪着,然後我就生氣的發了條微博把那群人也給罵了一頓。”
“當時年輕氣盛,我承認我也沖動了,被我經紀人罵了一頓,但她經紀人帶着她專門向我道謝了,我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原本就這麼一個小插曲應該結束了,我和她咖位差的大,如果沒有再遇到,我是不會主動聯系她的,我們倆的關系就這麼疏遠的經過了半個月。”
原來這就是溫晴在微博上為江臨雪發聲的全過程,俞舟遙想,原來就是這麼簡單,人甚至無法共情以前的自己,她覺得之前的自己是真的很可笑。
“半個月後,我又在影視城看見了她,但她不在拍戲,大熱天她就把自己裝在不透氣的玩偶服中,我挺不理解的,我就問她做什麼,她說想跑跑龍套混混配角之類的,她這樣的外形條件是沒有劇組要的,因為她太出色了,會把主角的目光搶走,不過她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完全不需要擔心沒有出鏡機會,我覺得她太急功近利了,浮躁難成大事,作為前輩給予了一些建議給她,你猜她當時跟我說了什麼?”
俞舟遙搖搖頭,“說了什麼?”
溫晴緩緩吐出口氣:“她說‘溫老師,我知道,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有不得不出名的理由,謝謝您的好意,對于未來的發展,我已經做好了規劃,我不會讓自己被短暫的收益蒙蔽住的’,我想起了初見時她的那雙眼,我好奇她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所以我給她介紹了一部戲,女三,她把握的很好,大二那年的暑假小火了一把,已經遠遠超過了同齡人,我以為她本該就此滿意的。”
“結果并沒有,對吧。”俞舟遙苦澀的笑笑,不然不會在接下來的兩年直接斬獲影後獎杯。
“當然,她陸陸續續又去拍了很多個角色,我擔心她的學業問題,即使演戲是演員的工作,但在學生時期,學習才是更重要的,紮實基礎,一鳴驚人,我也是首都電影大學畢業的,我找到我之前的導師托關系問了,結果發現她的各科成績好的出奇,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你的機遇好的離譜,哪有第一部戲就是主角的?竟然還是電影,但在當時,電影對于江臨雪來說是不夠格的,盡管她再怎麼出衆,也沒有人敢用她做自己的女主角,為票房作擔保。”
溫晴說着說着突然生氣了,與剛剛對俞舟遙的威脅不同,這是一種擔心關切的氣憤。
“她去和柳青簽了對賭協議,柳青是當時很有名的新人導演,剛獲得國際上一個不錯的獎項,風頭無二,許多人擠破了頭都想進她的劇組,我沒有檔期所以并未去競争,不然我絕對不會讓她做出那樣的事,太荒唐了,輸了怎麼辦,她有考慮過嗎!一旦輸了她這輩子都别想再出頭了,不僅演藝事業被搭上,身家性命都會受到重創,簡直是胡來!”
俞舟遙鼻頭發酸,瞳孔顫縮,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和心疼,‘抑郁、對賭,哪一樣不能将人壓垮’,江臨雪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我知道這件事後,和她大吵了一架,我罵她沖昏了頭,我說再也不可能幫她分毫,有本事就自己爬上去,她沖着我吼‘隻有我站的足夠高,她才能看見我,她才不會一聲不吭的走掉’,她說她不會輸,我還是心軟了,幫了她一把,在電影開拍前利用我的知名度讓她再次爆了一回,多少會有些人奔着我的名氣為她買單,電影上線後很成功,票房也遠超合同上簽訂的數字,但這不僅僅是靠我,更多的是靠她自己,她的演戲在那時就已經無可挑剔了,那是她的第一部電影,就已經口碑票房雙收了,人們都說她是天降紫微星,可要有多不容易才能做到那種程度,此後,事業終于開始順風順水,才會有現在的江影後,你能懂嗎?”
俞舟遙擦了擦通紅的眼尾,哽咽道:“那個她,是我嗎?”
溫晴眨眨眼睛,拂去濕潤的霧氣,給俞舟遙敲了緻命的一錘:“是。”
俞舟遙的雙肩徹底塌陷,她抱着頭失聲痛哭,為什麼江臨雪要這麼好,為什麼那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