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家和萬事興(03) 循環

"初次見,卻像是舊相識。"楊辭說完便咳了起來,紫紅色的血迹沾到他的褲子上,像朵朵綻放的紅梅。林錦眠習以為常地替他順背,站在一邊的五條悟見狀，從一邊的水壺裡倒了杯水遞過去。

楊辭就着林錦眠的手小口小口的飲着,溫水稍稍濕潤了一下他幹澀的唇。這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氣。

"眠姐,初次見面,也不好讓客人幹站着,勞你去東巷買三碗餃子一來可好?"楊辭聲音淡淡,似是咳得沒了力氣。

林錦眠表示好說,調頭換上鞋。

"你吃餃子的吧?"

五老師很懂人情故地點頭:"客随主便,自然是吃的。"

林錦眠離開了,楊辭擡手,做出一個五條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勢:"〔由喑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淨祓除〕"

[啊?黑啦?]

[不止,好像連聽力都沒有了]

[好牛的道具]

楊辭咳得厲害:"獻醜了。"

防範于未然吧。

碰上同行了。五條慌在沙發上坐下,勾唇:"那麼,你想和我聊點什麼呢?"

自由咒術師。五條悟想。

"我想同您聊一樁生意。"楊辭緩了緩,啞着嗓子答道。

"啊勒~"五條悟單手托腮,似笑非笑:"你這一類的，不是很講究——我一直以為小楊是不願意提'生意'這個詞來着的。"

他的雙腿自然交疊,折疊度提高的結果就是線條更漂亮些。

楊辭也笑："今時不同昨日了。"

林錦眠和楊辭住的這間屋很空,窗戶開得分外大,幾乎稱得上是落地窗的窗戶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沙漏。

五條悟盯着那處咒力扭曲而出的空間看了看,慢吞吞點了頭:"也行?"

他把視線移到楊辭臉上。

"那談談吧,咱們的交易。"他把"交易"咬分外清。

"五條先生敞亮。"

另一邊,下了樓的林錦眠拽出藏在草從底下的自行車,翻身上車,然後用拖鞋的後根把自行車的車架怼回去,就施施然的騎着車走了。

"那倆以前真不認識啊?"林錦眠習慣性地自言自語起來。

"不能吧,雖說那白毛的眼神看電線杆都深情......但老辭那混蛋嘴裡能有幾句實話:"她碎碎念道,"屁的想吃餃子,給老娘支開的由頭罷了——不是吧阿sir,離了姐誰還把你當小孩?"

自行車的車輪輾過這條被她走貫了的小路,林錦眠屈尊降貴地瞄了一眼左手邊的野1戰play,又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群毆,撇了敝嘴:沒勁。"

天天都是一個樣,真沒意思。

她又打了個哈欠。

自行車在一個搭在屋外的塑料雨棚下停住,林錦眠扯開嗓子:"哎,蔡師傅在不?"屋内傳來女人的應聲:"來了來了。"

一個身材消瘦的女人的面色臘黃,一面擦着淚一面問:"要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