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辭哥你别太愛了]
楊辟笑了起來。
什麼嘛,要不說傳聞不可信啊……"沒有人的情感""我行我素"?不,完全不。
"您真的同傳聞風馬牛不相及呢。"他輕松極了,"借用一下您的原句,您同樣是個出人意料的人。"
以己度人的庸人爾爾罷了,自己竟也被騙得這麼慘……要自省啊。
明明很有人情味啊...楊辭想,溫柔得太超過了。
"我覺得,很意外。"那樣殘忍冷漠而又貪婪貧苦的土壤裡,竟掙紮着長出了棵溫良的巨樹,真讓人意外。五條悟不置可否。
"但——"他話音未落,一口烏黑的濃血便從口中嘔出。
楊辭竭力壓下了咳意,聲音沙啞:"如您所見,辭已是将死之人。"可還有未做完之事,故而未死。"我大概是等不到下一個"循環'了."他語氣淡淡,仿佛隻是陳述了一下客觀事實,半點沒有死亡将至的自覺。
"我用"核心'與"它’立下了..."楊辭不再言語。
五條悟心下了然。
「束縛」,以術式為條件,換渺茫的一線生機。
[啊?]
[所以....我cp be了但不完全?]
[好一個一身病痛不敢誤佳人啊..]
"先前說的——"五條悟忽然開口,"我反悔了,"
楊辭一呆。
"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和一塊硬币就想要五條老師打工?哇,簡直就是超級大資本家嘛!"五條悟單手托腮,尾音拖得奇長,"五條老師不打白工哦。"
"所以,我反悔了。"他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說."拜托我做的,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保護非常重要的人什麼的....
"你自己來幹啦!"五條悟彈了彈楊辭的額頭,"什麼都讓老師代勞...."
十九歲,也不比悠仁他們大多少,再怎麼冷靜也隻是個大孩子啊。
"太辜負青春了吧。"
林錦眠看了一眼手上的厚衣服,隔着衣服摸了摸小孩的骨頭,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大一圈?!"
不是,這孩子今年是八歲不是六歲吧?!
把用一件毛毯子改出來的厚衣服再向内收兩針,林錦眠一面幫小孩穿上衣服,一面輕聲吐槽:"他們完全不讓你吃飯嗎?"
她說:"哇靠,他們純人渣的."
林錦眠摸了摸她的手:"姐姐給你迄個新名字好不好?"她自顧自地說:"不說話就當你點頭了哦."
"叫杏好不好?或者比較喜歡葵?"林錦眠沉吟片刻,"左手是杏,右手是葵。"
她展開雙手,諄諄善誘:"來,把手放上來吧。"女孩把手放在了左邊的掌心。
她的手開始回溫了。
林錦眠感受着左手掌心裡升高的溫度,心裡有些苦。她應該高興的——林眠錦一向如此,不管發生了什麼,總能去找到點什麼讓自己開心的。
可現在卻總覺得胸口像被大團大團的羽毛堵住了一樣,半點也開心不起來。
林錦眠輕輕地把面前的孩子攏進懷裡,摸着她突起的一寸寸骨骼向上,輕柔地撫過她散發着淡淡甜香的發旋。
"對不住啊。"還是算了吧。
林錦眠想,這一次救下來了又如何呢?「異常」會被修正,「犧牲」也會被「清零」--隻有不甘的傷口會疊加,掙紮沒有意義。
隻會徒增傷痛的掙紮,沒有任何意義。
林錦眠松開手,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歎了口氣。
沒有意義。
"咱去亮個相怎麼樣?"她一如往常。
林錦眠選擇閉目塞聽,逃也似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