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這次仙盟大會在即,宗門領頭都早早聚在了一起。衆人聽聞青雲宗境内遇到這等奇事,由五行道宗宗主為首,随即吩咐自己随行弟子,前往雞鳴城一探究竟,與之一起前往的還有萬獸谷弟子,濯水宮弟子,一共同行十二人。
三日已過,宗主們發現自己家弟子都沒有回信,也聯系不上了,按照路程,兩天内抵達綽綽有餘,這才覺得事情不簡單。
而姜清來代表了上雲宗,在所有宗門都派出弟子查探且失蹤的時候,此時置身事外,就顯得耐人尋味了。
恰好此時門内傳訊,愛女受傷,姜清來趕回去,就直接将雞鳴城的問題交給了姜十九,順便叫了裴宴同行。
姜十九看完回溯,老實問道:“所以除了我和裴宴,前面還來了二十一個人?如今加上裴宴,我要找到二十二個人?”
系統道:【是也不是】
姜十九道:“什麼叫是也不是,你擱這給我玩海龜湯嗎?”
系統道:【也不是】
姜十九不想吐槽系統這講話留一半,欲說還休的把戲。索性直接跳過,問道:“結合我之前看的卷軸,第一個出事的是那個醉漢,如果是做第一個任務,那麼我是不是需要先去找那名死掉的醉漢?。”
想了想,一陣雞皮疙瘩竄上了姜十九的背,她又道:“但是醉漢已經死了,我現在找的NPC不是人,而是一隻鬼?”
系統:【是的,不過貴方既然知道是NPC,是人是鬼有什麼關系】
姜十九掰着手,默默念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愛國......”
系統疑惑:【這些是什麼意思】
姜十九道:“你不覺得,這些字越念越紅了嗎?”
系統:【不覺得】
姜十九念完,渾身舒暢:“多餘和你解釋,還有,任務不都是有得挑嗎?像我這樣連新手村都沒出的人,沒有點特殊優待嗎?比如可以自行選擇任務的難易度,又比如把這次任務調成新手模式。”
系統沉默半晌,道:【應貴方要求,當前任務可開啟簡單模式,請問是否啟用,請點擊按鈕】
姜十九暗自腹诽,真的不能重新綁個正常點的系統嗎?我不問,這破系統就堅決不多說一點信息。
輕點了确認按鈕後,一陣白光乍現,姜十九被這道白光刺得眼睛都睜不開,忙用袖子遮住臉。
等那白光消失,定睛一看,身處的客棧沒了之前的樣子,變成了荒廢已久的破爛景象,連桌上的吃食,也變成了會蠕動的爬蟲,原來是障眼法嗎?
低頭看到那些還活着的爬蟲,姜十九又吐了。
吐完後,她擦了擦嘴,豎起三根指頭,指着房梁鄭重其事:“我發誓,今後就是餓死,也不會在外面貪一口吃食。”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指向性紅色箭頭,姜十九歎道,簡單模式不愧是簡單模式,讓人無端有種開挂的爽感。小心翼翼出了門,生怕驚擾了外面那群行屍走肉。
出了客棧,在離那群漫無目的的走屍很遠之後,姜十九停在了拐角,微微駐足,打量起那群走屍。
這群走屍NPC,雖然行動正常,但似乎一直局限在那個區域,或者說,是他們無法離開?
想到這一層,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隻要不追着人到處跑,就都是好NPC。
繼續跟着箭頭行動,姜十九在七歪八拐後終于來到了卷軸上所說的那個巷子,似乎月光照不進裡面,巷子伸手不見五指。
她手一攤,托起掌心焰,懸在空中,明亮的光暈給她增添了一點安全感。
仔細瞧,說是巷子,卻沒有她想的那麼窄,其實更像客棧外的街道。不過這種環境,一個人往巷子裡走,哇!真的是恐怖氛圍拉滿。
加上四周靜谧到姜十九甚至能聽到自己起伏的呼吸聲,她定神掐了掐大腿,心道:死腿,一會遇上事可要跑快點啊。
剛挪了幾步遠,忽然,身後一家店鋪的門,伴随着嘎吱作響聲音緩緩打開了,姜十九咽了咽口水,她側目望了過去——開着的門,亮着詭異紅光的燈籠,再配上黑黝黝的入口。
啊啊啊,姜十九吓得尖叫一聲,一溜煙朝巷子裡狂奔,一口氣跑出老遠,若非系統叫她停下來,她覺得自己還能再奔出三裡地。
停下來的姜十九心髒砰砰跳的劇烈,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實在恐怖。大師兄是在這裡安了監控嗎,卷軸的細節竟然能對上。
随後氣喘籲籲地問道:“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系統道:【系統接下來會使用了場景還原100%,方便貴方盡快到達目的地,并完成初級任務1】
姜十九哽咽,道:“真是貼心,有你是我的福氣。”
系統道:【期待與貴方合作共赢,共創佳績】
聽到系統的豪言壯語,姜十九心道:AI果然無法真正代替人類,好賴話是一點聽不明白。
姜十九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居然剛好跑到巷尾。紅色的箭頭已經消失,也就是說,目的地到了。
正想着,突然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出現在巷子裡,姜十九回頭朝巷子口望去,點點紅光還隐約可見,距離也算太遠。
有個身影向她走了過來,邊走嘴裡還嘟嚷着什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看起來是喝醉了。
姜十九心裡隐約猜到了,所謂簡單模式,實際上是讓她作為旁觀者,觀看整個事件的過程。
所以,事件裡面的人看不見她,果然,走近了,她發現朝她走過來的正是一名醉漢。
那醉漢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巷尾,站定了,左手提着兩瓶酒,右手在身上摸索着找鑰匙,不過看起來喝得太多,手也不太穩,剛摸出鑰匙就掉到了地上。
醉漢彎腰去撿,撿了幾次,才把鑰匙給摸了起來。
又見那醉漢将鑰匙孔插進門裡,一擰,門一開,他也一頭栽了進去,沒了聲息。
姜十九見狀,愣了一下,怎麼就倒了?
她推開門,發現醉漢手邊的兩瓶酒已經碎了,周身酒味熏得人難受,她用手探了探醉漢的鼻息,沒有呼吸,就這麼摔死了!
死因居然真的就這麼簡單,和卷軸上一模一樣,醉倒後的意外死亡。
就在此時,她發現又有人從巷口走了過來,心中狐疑,怎麼還有人?
片刻後,有道白色身影出現在眼前,兩人面對面,近在咫尺。
那人看了看摔倒後半邊身子露在門外的醉漢,又擡起頭來,兩雙黑色的眼睛對視上,姜十九渾身僵硬住了,他看得見!
視線隻重合了一瞬,他又低下頭去看那屍體。随後蹲在那醉漢面前,手上拿着一顆隐隐泛着白光的珠子。手在醉漢眉心處一撫,那珠子就似乎有某種吸力,将醉漢的魂魄吸了進去。
吸取醉漢魂魄的時候,姜十九就站在他的面前,手不停在他面前揮舞,那人站了起來,她又開始扮鬼臉,一會扯耳朵一會翻白眼,一陣手舞足蹈後,那人都始終都沒再看她。
須臾,她才肯定,這人是确實看不見自己。不過剛剛的對視,那一瞬真的覺得這人看得見自己,她甚至感覺他的瞳孔裡都有自己的影子。
放下心後,姜十九開始打量起這個人。穿着很奇怪,有多奇怪呢,在大半夜穿着一身白衣,若是讓膽子小的人看到,豈不是吓都要吓死,一身白不說,臉上還戴着一張白色的面具。
又是面具!
這修真界的人,幹壞事都得遮住自己的臉,怕被人認出來嗎?這自我保護意識也太強了。
白色、吸魂...等等,他别是...傳說中勾人魂魄的白無常吧。
姜十九轉念又想,白無常的外形對不上啊,那不應該是頭戴大高帽、嘴吐長舌頭、手上拿着根人骨頭做的哭喪棒的形象嗎?
總不能因為他穿一身白,大晚上吸人魂魄就是白無常吧,畢竟黑白兩常一般是同時出現才符合刻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