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九道:“你應該說,為什麼有人聽得到,有人聽不到,難不成這鈴铛是針對特定的人才用?”
話音一落,鴉雀無聲。
淩敬之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沉聲道:“我知道了。”
姜十九問道:“知道什麼?”
淩敬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聽到的應該是清音鈴。”
一聽是清音鈴,其餘三人都面露震驚之色,隻有姜十九有些愕然。
嗯...那是什麼鈴?
她在腦子裡連線系統:“輕音鈴,快,解釋一下。”
系統道:【清音鈴:能夠破除一定魔障和幻境,此鈴有一特點:隻有魂魄俱全的活人才能聽到。除了輕音鈴,還有一種叫控屍鈴,鈴響可禦屍鎖魂,特點恰好相反,活人聽不到,死人才聽得見。】
姜十九對系統道:“他們是你用鈴铛引過來的嗎?”
系統道:【是的】
得到系統的回答,姜十九轉頭對淩敬之道:“你能确定這就是清音鈴,如果你們遇到的其他人當時沒有聽見,豈不是意味着......”
說到後面,她也收了聲。
他們四人大概率是因為活着,所以被系統用輕音鈴帶了過來。
可為什麼就四人?要是如此,那剩下的人豈不是都已經死了......
難怪之前問系統是不是需要找二十二個人,他支支吾吾不給個準數。
原來不是說一半留一半,而是取決于最後有幾人能活着。
可裴宴呢,他至今都沒有出現,作為主角,姜十九并不擔心他會出事。
而且在這四人出現後,系統是直接報5/5完成任務了,那這第五個人,一定是至今沒有露面的裴宴了。
不過這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不遠處不斷有“嚓嚓”聲傳來,是鐵鍬和泥土碰撞發出的。
姜十九第一反應:是誰?控屍的人?那個一身白的面具人?還是裴宴?
她悄悄探出頭看了看。
由于他們幾個藏到了後面的墳包更多的地方,所以姜十九如今也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不過雖然隻有背面,但能看出那人身量不高,和她猜想的人都合不上,這人既不是之前看到的白衣面具男,也不是裴宴。
那人手腳麻利,本來之前兩人花一炷香挖好坑埋人,看他這手腳,半炷香不到他就能把屍體給挖出來。
此時的蕭樂天有些按耐不住,湊在姜十九耳邊問道:“這人在做什麼,你之前是不是就坐在那座墳頭上?”
姜十九此刻正睜大眼睛研究,哪裡有閑工夫替他解答問題,有些不耐煩道:“用眼睛看,在掘墳,他不是正挖着嗎。”
蕭樂天被她這麼一噎,不吭聲了。
衆人就這麼看着别人挖墳,蕭樂天指着那道背影,嘀咕着:“這絕對是個偷屍的慣犯。”
隻見那人三下五除二把墳給挖開了,随後跳了下去。
幾個瞬息之後,背着一具屍體爬了上來,将屍體放下後,那人竟然又開始掘隔壁的墳了,一連串的動作看得幾人目瞪口呆。
姜十九正準備開口,但又發覺哪裡不對勁。
這人不是NPC嗎?
顯然這個人,他們幾個都看到了。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仍是不死心,姜十九指着那人的背影道:“你們看得見他?”
淩敬之道:“有霧,看不大清,但能看得見一個背影。”
姜十九道:“那他有沒有可能,是某個門派弟子,畢竟剛剛清音鈴響了,随後他就出現了。”
淩敬之思索片刻,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跟着鈴聲找到了你,既然清音鈴剛剛又響了,那他也有可能是聽得到鈴聲的活人。”
蕭樂天道:“但...他這挖墳的架勢,哪家正派弟子會幹出這種事啊”
那個叫蕭青雲的少年站了出來,道:“倒不是沒有,五行道宗的弟子,他們應該有操控禦屍之法,而且他們在控屍一術上,就用的鈴铛。”
如沐春風!姜十九微微側目看了看那個叫蕭青雲的少年,心中感歎,這少年的嗓音可真好聽。
蕭樂天一拍腦袋道:“沒錯沒錯,我和大哥之前見過他們控屍,可是那個鈴铛不一樣啊,他們那個沒芯,聽不見聲。”
姜十九悠悠地道:“當然聽不見,因為那是控屍鈴,應該隻有死屍才能聽到那個聲音,繼而操控他們。”
蕭青雲表示贊同,點了點頭道:“沒錯,禦屍鈴,也叫做控屍鈴。”
看着那還在賣力挖墳的人,現在的姜十九很想好好捋一下思路。
但她又覺得,用腦袋捋還不如直接抓住那個偷屍體的人來問一問來得直接。
想到此處,她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低聲道:“我去會會那人。”
陵敬之也站了起來,說道:“我和你一起。”
姜十九回頭,見陵敬之兩眼真誠,既然有人和自己一起,她當然求之不得。
随即點了點頭,召出蜚景,提劍走了出去。
“呆在這裡。”陵敬之對剩下三人囑咐了一句,便去追姜十九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緩步朝前面走去。
可這越走,霧氣就越濃,不過片刻功夫,姜十九就看不見人了。
她側首對着後面的人說道:“這霧,好蹊跷。”
而陵敬之的聲音卻是從前方傳來:“是十方迷霧陣,他在阻撓我們靠近。”
明明兩人是一前一後的距離,不超過一米,怎麼人突然跑到她前面去了。
心道果然是有古怪,于是,姜十九走得越發小心。
濃霧使人辨不清方向,這霧裡,好像有其他人,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
正想着,突然,有道黑色的影子朝她直沖了過來,姜十九迅速側過身體,那身影堪堪貼着她的背後快速奔過。
握着蜚景,她眉頭緊皺,心道剛剛擦過去的是個什麼玩意?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是有人受傷,姜十九第一反應就是陵敬之受傷了。
可是這個局面,進不得退不了,她隻能在原地大聲試探問道:“你受傷了?”
沒人回答。
她又大聲朝着發出聲響的方向問道:“你還在嗎?還在就吭一聲,霧太大,我辨不清方向,找不到你。”
四周變得詭異的靜谧,這種看不見的未知,使想象力占據了整個大腦。
一邊緩步走着,手裡握着蜚景對着濃霧不停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