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合腳吧?”邱遠淑低頭看看餘行的鞋。
餘行欣喜地點頭:“合腳。”
“奶奶選的。”邱遠淑拍拍胸脯很是驕傲的說,繼而躲在餘行臂彎裡小聲蛐蛐:“奶奶眼光時髦吧?我看比他們腳上穿的都好看!”
“嗯!”餘行被溫奶奶的可愛模樣逗得忍俊不禁,手半握成拳抵在唇瓣,偷笑。
這一幕剛好被進門的溫禮禮看在眼裡,她雙手捧起石英石台面上的白丸子湯盆,走到餘行身邊調侃:“偷笑什麼呢?你們祖孫倆密謀啥大事呢?”
“能密謀啥。”邱遠淑指指溫禮禮:“你的終身大事呗!”
“奶奶越來越調皮了!”溫禮禮哼地一聲,端着盆離開廚房,“嗚嗚~不跟奶奶玩了,奶奶欺負人。”
“你個小丫頭!比奶奶還會說胡話!”邱遠淑也學着溫禮禮哼了聲:“小行,我們也不跟她玩。”
“奶奶我把菜先端上桌。”餘行跟在溫禮禮身後。
邱遠淑無奈笑笑:“你們兩玩去吧!就屬你兩關系好。”
溫博遠一手端蛤蜊蝦滑一手端蔥姜梭子蟹擺到餐桌上:“小行,一會多嘗嘗鲥魚啊!叔叔特意差朋友從南宜運來的,老鮮嘞。”
“好。”餘行笑着應聲。
“白丸子,團團圓圓。”溫禮禮把白丸子湯擺在中間,身後溫思沅把一盤清蒸帝王蟹擺到湯旁邊:“清蒸帝王蟹,橫行天下,八方來财。”
溫禮禮觑了溫思沅一眼,轉身跑進廚房,從餘行手裡奪走菜碟:“糖拌西紅柿,事事如意。”
溫思沅前後腳拿走曲阿姨手上的蒸蛋:“水蒸蛋,蒸蒸日上。”
溫禮禮不服輸又跑去廚房,台面上的菜已經被端空了,她不服氣地說:“你故意的吧,溫思沅。”
“略略略~”溫思沅做鬼臉。
溫禮禮假裝做撸袖子的動作,追溫思沅:“我看你找打!”
“姐!姐!”溫思沅邊逃邊求饒:“餘行哥在呢!給個面子好不好。”
溫禮禮追到溫思沅身後,跳起來拍了下溫思沅後腦勺:“你餘行哥是什麼外人嘛!”
“錯了!我錯了!”溫思沅捂住後腦勺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溫禮禮揪住溫思沅衣領:“認不認輸?”
“認輸認輸。你赢了。”溫思沅小聲蛐蛐:“不能淑女點嘛,人餘行哥看着呢!”
什麼?!
溫禮禮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快27歲了!不能再和小時候一樣潑辣了。
她尴尬笑笑摸摸弟弟溫思沅的頭,跟摸小狗頭似的,安慰道:“弟弟疼不疼啊?好姐姐給你吹吹哈。”
“咦——”溫思沅渾身不自在,抖抖肩膀試圖甩開溫禮禮的手,“姐你好惡心!我要吐了。”
嘔——
溫思沅假嘔。
顧不得淑女不淑女,溫禮禮再次揪住他後領:“溫思沅!我看你就是欠揍。”
沈蕙蘭被鬧得頭疼,忍不住出言制止:“好啦!你倆别鬧了!坐過來吃飯!就不能消停!炮仗嗎?一碰就炸。”
溫思沅站起身戳戳溫禮禮說:“姐,炮仗說你呢。”
溫博遠幫邱遠淑拉開主位椅子,扶她先坐下,回頭看了眼溫思沅:“你個引火線也好不到哪去!沒你能炸?”
溫禮禮戳回去:“老爸說你呢!”
餘行全程觀看他們結束了打鬧,幫溫禮禮拉開椅子。
溫禮禮順勢坐下。
曲小雲感慨:“禮禮和思沅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姐弟倆感情真好。”
“頭疼。尤其做完手術回來看他們叽叽喳喳的,比屋外麻雀還吵!”沈蕙蘭夾了根蟹腿放曲小雲碗裡,“你要喜歡全送你了。不過你有小行了,把禮禮送你!”
“好啊!禮禮願意的話。”曲小雲端着飯碗,慈愛的目光看着對面的溫禮禮,像欣賞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溫禮禮叫人。”沈蕙蘭說。
“婆婆。”溫禮禮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反正大家開玩笑而已,索性她厚着臉皮,破罐子破摔。
一陣洪亮爽朗的笑聲響徹雲霄,沈蕙蘭鼓掌喝彩,她同樣看着對面的餘行,開玩笑說:“小行,我們禮禮都喊婆婆了,你不得叫人啊?”
餘行脖子到臉“唰”地一下紅透,他摸着熱乎乎的脖頸,害羞地低下頭,耳朵紅得發燙,小聲說道:“媽。”
“哎!”雖然聲小但沈蕙蘭聽見了,并且答應的幹脆。
溫禮禮羞澀地将臉恨不得埋進碗裡。
忽然感覺周身好熱,她用手給自己扇風!
“那餘行哥就是我姐夫了!”旁邊的溫思沅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看了眼餘行舉起手:“這門婚事我舉雙手贊成!”
“還有雙腳”溫思沅又翹起腳,還不小心踢到了溫博遠,遭了記白眼。
邱遠淑看穿了桌上兩個熟透的蘋果,呵呵直樂。
溫博遠沒有說話,整理了下灰藍方格商務襯衫,起身去客廳。
他打開酒櫃玻璃門,拿出紅酒架上餘行送的羅曼尼康帝。
關門時,餘光忽然掃到平層架上的一瓶拉菲。
他抱着酒瓶邊走邊說:“說來奇怪,我平常跟客戶去萬商吃飯,從沒見他們搞什麼優惠活動,更别提還送瓶拉菲古堡!”
那天填完表,孫莫轉頭就把酒送給了溫禮禮。
“是回饋VIP客人的專屬活動。”溫禮禮說。
她将桌邊堆聚的酒杯分發到每人身邊,除了奶奶,“爸你不是VIP會員,所以沒有。”
倏然,餘行指骨抵唇幹咳了兩聲,溫禮禮以為他被米飯嗆到了,還貼心的幫他拍背順氣。
“是嘛?”溫博遠半信半疑地用刀割開酒帽,海馬刀鑽進瓶塞,小心翼翼拔出長酒塞。
貼心給每位倒上酒,除了邱遠淑。
溫博遠舉杯示意大家幹杯:“為小朋友們的友誼地久天長和我們的老友記幹杯!”
邱遠淑舉起松鶴延年陶瓷茶杯:“以茶代酒,為你們平安健康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