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行聽從他們安排。
打雷了不能看電視,一家人隻好圍在客廳聊天。
看出餘行的拘束,溫禮禮試圖緩解他的局促,拿起果盤裡的葡萄塞到他手心裡。
起碼手裡嘴裡都有活幹,不至于眼巴巴地望着電視櫃上的一盆仙人掌發呆。
屋外雷聲一陣陣地“哐啷”巨響。
“哦喲!外面吓人得嘞!”沈蕙蘭聽着雷聲哐哐響,“不曉得台風刮幾天啊?”
坐在餘行旁邊的溫博遠聽見了,他嚼着藍莓,朝沈蕙蘭瞄了眼:“台風不大,預計今晚過去就結束了。”
“打雷搞得電視看不成,電影也不敢看。睡覺嘛又太早了,這個點新聞聯播都沒放完。”沈蕙蘭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來家裡那副都快積灰的麻将機了。
忽然就找到樂子了。
沈蕙蘭拍手笑笑,“小雲,我們打麻将咋樣啊?”
“好啊!”
沈蕙蘭牽着曲小雲來到沙發旁邊鋼琴烤漆的奶白色自動麻将桌旁,坐上真皮扶手實木椅。
溫禮禮雖然會打麻将,但因為是回國後陪爸爸媽媽過年玩臨時學的。也就僅限于會基本的胡牌。
“我們家要是坐三個是不是對小雲不公平?”溫博遠關上智能窗簾,隔絕外面的狂風雨驟鬼哭神嚎。
“是哦。老公說的有道理。”沈蕙蘭向坐在沙發上剝葡萄皮的餘行說道:“小行啊,陪叔叔阿姨打麻将?”
餘行剝葡萄的手忽然頓住,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阿姨,我不會。”
“我教你。”溫禮禮試探地遞給餘行一個眼神,詢問:“試試?”
“嗯。”
餘行把葡萄塞進嘴裡,起身去水池洗手。
自己女兒的麻将水平她最了解。
“禮禮你可要好好教啊!”沈蕙蘭調侃:“哥哥輸錢你要負責的。”
餘行将擦手紙按壓掌心和手背,吸附過水珠順勢丢進紙簍。
“沒關系,輸了權當交學費了。”他坐到大家預留的空位上,像模像樣地加入搓牌。
由于雷雨天,他們等麻将被機器運出來後,就拔掉了電源。
“我的學費就值十塊啊?”溫禮禮把果盤端到餘行面前的桌角邊,又折返回去搬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
“嗯?”餘行疑惑地看她。
“打麻将純屬家庭娛樂,封頂十元。”溫禮禮點點餘行肩膀,揮手示意他起身。餘行會意,乖乖和她換了位置。
“看好啊!我先打一局。教你。”溫禮禮坐上位置後,從擺牌摸牌到怎樣理牌開始講解,很耐心的教餘行怎樣擲骰子和看點位方位區分摸牌。
“打麻将很簡單,記住一道公式便能遊刃有餘。AAA+ABC+DD就胡牌啦。”
“二為對,三為刻,四為杠。一二三是順子。東、南、西、北、發、中、闆皆不能順…… ”
溫禮禮吧啦吧啦說了大堆,她看了餘行一眼,怕餘行聽起來費力。
餘行腦中快速複盤整合,他撐着手肘,食指骨節摩繪下颌線,勾唇淺笑:“記住了。”
“不愧是餘神。”溫禮禮誇完,摸了張六筒,深思片時,塞進了牌中間,把最邊上的牌打出去:“八萬。”
“哎!”餘行想攔住溫禮禮出牌,手停在半空又放下,深知觀棋不語。
無奈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溫禮禮說,“好好看。好好學。”
“知道了。溫老師。”餘行嘴抿成線,已經提前預知到溫禮禮的牌局輸赢。
果然如他所料,輸了……
他扶額苦笑,從果盤裡挑了顆圓潤飽滿的葡萄遞溫禮禮手裡,安慰她氣鼓鼓嘟起的嘴。
溫禮禮把葡萄塞進嘴裡,憤憤嚼了兩下,甘甜可口的果肉并沒有消減她的挫敗感。
果然,她隻是知道公式。僅此而已!
“靠你了。”溫禮禮給餘行讓位子。
剛坐上位,餘行熟練地一系列操作,讓溫禮禮瞠目結舌到兩眼崇拜。
到底餘行是老師還是——
她是老師?
他不像在打麻将倒像是搞科研,整場都在算概率。還把博弈論心理學.運用得爐火純青。
餘行纖長瓷白的手指摩擦着手裡的二條,神情淡定,身姿慵懶,眼神彌漫着勝券在握的自信。
沈蕙蘭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對面的餘行,絲毫不像麻将都沒摸過的新手。
感覺她在和叱咤風雲老謀深算的高手過招。
憑借着餘行的超高算力,很輕松的拿下一局!
“耶!”
面對清一色胡牌的餘行,溫禮禮激動地與他擊掌,把手裡葡萄喂進他嘴裡。
“得意門生”為她成功扳回一局。
“禮禮,你這個學生挺厲害嘛!”沈蕙蘭笑着調侃。
溫禮禮一臉得意地吃了顆葡萄,驕傲的說:“那是!不看誰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