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你亂說話，我不相信的。”

“那麼你想要從斯内普身上獲得什麼呢？”

“我不用獲得什麼！我就是喜歡和他呆一塊而已。”

“我都沒有圍巾。”

“行，我給你織，織成和他的情侶款。”

“那你得加油，沒有多少時間了。”

當成畢業禮物，這條圍巾也要好好織的。你想到奧萊恩也要畢業了，有點傷感，像去年比爾要畢業的時候一樣，好在你們現在還是能常常見面。奧萊恩就不一定會那麼常回來看你了，如果……

“你什麼時候能和斯凱在一起？”

“如果你想見我，我會來看你的。”

怪讓人感動的。

“答非所問。”你說。

“Love——這個詞很難說嗎？”

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又接上了前面的問題，你本來可以說你是愛斯内普教授，你當然希望他也愛你，可你心裡清楚他說的不是友善的互相喜歡。是你要問他的，他這樣站在你的立場考慮費心為你解惑，你不能一直含糊其辭。

“我期待他的愛情麼……我還是承認不了。我不需要的，他根本也不會……”

“不，不管他會不會怎樣，你難道不是以愛情愛着他嗎？”沒有給你否認的機會，他接着說，“那麼其中天然包含着與兩性相關的企圖，你不可能一點期待也沒有。你為什麼喜歡和他呆一塊呢？”

“誰要想為什麼？就是想不行嗎？”

“當然可以，總是可以。跟随本能，你其實不需要我的意見，當真的出現什麼需要糾正的偏差，我的意見也比不上你自己的理性思考。”

順其自然是萬能答案。是吧，如果你有什麼願望，你當然可以為此努力，但是你迷茫，你不知道，就算你就不去想，時間總會帶來改變的。事情總會變成一個樣子，或不變，既然你沒有所希望的，那變與不變也就無所謂了。當你感受到事情不是按照你希望的發展的時候，你還可以去做出改變，對不對？

“我又做不到完全不想……”

“其實我偶爾也會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迷戀他？”他用了迷戀這個詞，沒有給你争辯的時間，接着問，“你不覺得他長得不太好看嗎？鼻子太大，臉色很差，頭發油膩……諸如此類？”

你很奇怪，“我以為我們都不會以貌取人的，而且臉色很差也能算一條嗎？好好睡覺不就好了，他在我看來沒有不好看啊，我覺得他挺帥的。你在背後說他壞話，小心我告狀。”

他又問，“你喜歡被含着痰的聲音挖苦？”

你有意見，“他現在也不太挖苦我了，而且他挺幽默的……”所以你可能确實是有一點點受虐傾向吧，你對自己承認一小下。

“他不怎麼運動，有肚子的。”

“我也有點，雖然我運動，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吧。”

“他沒什麼同情心，脾氣差，老罵人。”

“我覺得至少他現在對我還算可以。那天我從翻倒巷回來去找他，他第一句話問我有沒有受傷……”你又反駁。反正你已經接受自己有受虐傾向了，随便。之前小天狼星也和你罵過他，還是你要求的，可這是他相當喜歡和信賴的學生在背後說他壞話，雖然你自己也沒少說過，但事到如今，這些話你不那麼愛聽。

奧萊恩說這些真的怪怪的，你就問他，“那你喜歡斯凱什麼呀？她除了魁地奇别的什麼也想不了，學習心不在焉，老是抄……”你頓了一下，想到自己也抄過那麼一兩次羅溫的作業，沒好意思說下去，不過他竟然不趁機反駁你，隻微笑點頭，你接着說，“沒什麼思考，腦容量隻夠裝關于魁地奇的東西。還沖動，魯莽，一意孤行……”總之你說了一堆，有些用詞你感覺也不太準确，他就笑眯眯點頭聽着，等你說完他回一句，“這些我都喜歡。”

“噫……”你有點火，就他喜歡她，他不反駁。你也補充一句，“你說的那些我也都喜歡！”然後你們都愣了愣。他對你挑眉。又指了指你身後不遠處的比爾。你頓時有些尴尬，反正不管他有沒有聽見你本來也要告訴他的。你跑過去，看他隻穿着毛衣，抱了一下他，“不冷嗎？”

“外套在房間裡，出門時忘記穿了，反正也就吃個晚餐。你剪了頭發……”他揪了揪你的小揪揪，“太可愛了。”

比爾打算在這邊住一晚，奧萊恩揮手和你們告别，給你留下一句，“幫你掩護。”

然後你和比爾一起吃了晚餐。還好羅恩和金妮的問題不大，或許明天比賽完你和查理可以跟比爾一起去看看。他喝的是紅酒你是橙汁，雖然你本來就更喜歡橙汁，但你覺得他明明不怎麼愛喝就是在你面前充大人，有點不滿，搶來喝了半杯。吃飽喝足之後，你看他穿着單薄，不好出去散步，你是剛洗了澡身上熱的時候準備出門的，也穿得不厚，他邀請你到他的房間烤火。

你才反應過來奧萊恩剛才可能，是不是……覺得你今晚不會回學校了？

壁爐燒得房間裡暖烘烘的。比爾身上穿着的深灰色的高領毛衣是你織的，這是你第一次織衣服的練習，袖子領子都是第一次織，織整件衣服你隻用了一種顔色，最後在胸前額外描了一個藍色小W。體會是織袖子雖然沒有織手套的手指要注意那麼多，但是要織很長時間，他又那麼高大，給他織衣服很費毛線。

見你看着他，他問，“怎麼了？”

“欣賞我的作品。”

“要不要近距離地欣賞一下？摸一摸針織的紋路。”

你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我問你要個抱抱都不可以嗎？”

好吧，你抱他，暖和得都有點熱了。你摸了摸那個小W。

“這是威廉姆還是韋斯萊？”

“都行，就是個W，你是說我該織兩個W？”

“能不能再加一個K？”說着他把毛衣脫下來。

“我沒帶線啦。”

他笑着說，“隻是屋裡太熱。”

“真的要加嗎？”

“不麻煩你了，或許我可以自己試試。”

“你就那麼愛我哦？”

“我以為你知道。”他看着你，藍眼睛迷人得不得了，你都要被迷得暈乎了。還是剛才喝了半杯紅酒的緣故？你往别處看，看見他的寬肩窄腰，胸前的扣子是解開的，不行，你懷疑他在□□你。你剛準備質問他，嘴唇就被封住了，“你太可愛了，科麗安……”他捧着你的臉吻個不停，“暈了是不是？我就說小朋友不要喝酒，讓你不聽話……”

明明就是他把你親成這樣的，可惡，你最多就是臉有點紅，清醒得很。或是被美色迷惑的，整個人飄飄的，你把手伸到他的衣服裡，他頓了一下也同樣對你。你說奧萊恩和斯凱比腹肌的事，比爾的也很好摸，反正你是誰都比不過。他摸到了你的傷疤，他想看看，你給他看，以當時傷重的程度，這樣的疤痕已經很淺了。他在疤痕的位置親了親，你不要，這樣好怪，你給他親手腕上這個。他還想看鎖骨下那道傷口，你給他看，其實差不多，手臂上的也差不多。你察覺到危險的氛圍，這是會被讨厭的雅各布逼問的狀況——早就是了不是嗎？從你體會到奧萊恩的意思開始你就該知道，當你答應他來房間烤火你們就清白不了。夜不歸宿，和男友在酒店過夜，誰還要再問你一句有沒有做什麼？不會失控，你們都是很理智的，比爾對你那麼好，他很尊重你，他也打不過你……你忽然覺得此時此刻如果他希望，你不一定會拒絕的。

你本來以為你們會聊一聊之前你提分手的事，你還打算坦白最近不對勁的地方，當然，依舊隻是你的問題，和斯内普教授無關。現在你開不了口，可能也不算什麼，他留着你的圍巾，給你熬藥，都可以作友善的理解，故事全發生在你的内心，他抱你回宿舍那天也是你情緒出問題的特殊情況——這種丢臉的記憶你自己都要删掉的更别說告訴别人。那就這樣吧，你抱着比爾，他要抱着你，兩個人貼在一起，親吻比說話多。明天比賽，要早點睡。燈滅後，你們仍然相擁，黑暗中耳邊傳來帶着溫熱吐息的低音，“我不想離開你，科麗安，我不能離開你……”你還沒有困迷糊，你第一想到的是，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誠然這是真理，但不能用來回應戀人的耳語。而且你怎麼會想要離開他呢？他迷人的眼眸，溫暖的懷抱，滿懷愛意的親吻無一不令人陶醉。“我不離開你，比爾。”你輕聲說，吻他的耳朵，用鼻尖蹭他的臉，“我愛你。”你感受到他的顫抖，懷抱緊得你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