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就倒在他肩上說要睡了。真欠揍。可他什麼也不能說。這一切已經夠不道德了。

“就知道折磨我……”他喃喃道。

“什麼？”

她的語氣如此天真。而他一點也不相信。

“從我腿上起來，到床上去睡。”

“不要。”她抱緊他，“你不喜歡我抱你嗎，西弗？”

“我不讨厭。”

“那，那……你不想多抱抱我嗎？”

“你認為你在幹什麼？”

“我……就，沒關系啊……幹什麼都可以。”她握着他的手，拇指輕輕在他的手背摩挲，看着他眨眼睛，“我感覺到了哦……”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輕罵一句，“臭小鬼。”用力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起來。”

“啊～疼～”

該死。這種聲音。

她伏低身子抱住他的腰，“不想起來嘛，就想抱你。”

“你知道你在折磨我嗎？”

“可是，可是……”她擡眼看他，“我說可以的呀，如果你想要我做什麼的話。”

“什麼？”

“我，我，随便你啦。”她視線飄忽了一下，“呃……就……你知道的。”當她對上他的眼睛，驚訝地捂起嘴，他就知道她又要演戲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沒關系，雖然我也不敢說我是個專家，但也是可以教一教你的。”她把手掌立在嘴邊，做出說悄悄話的姿勢，“我那裡還有一些……資料。”說完還嚴肅地點點頭。

“你教我？”他簡直要大笑出聲，搖了搖頭，“科麗安·海郡。你真是驚才絕豔。”

“謝謝。”她也跟着他笑，“我沒見過你這樣笑。多笑笑多好。”

“開始教吧。”

“你得先叫我教授。”

“不叫。”

“那我就不教你了。”

“正好，睡覺去。”

“那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你多大了？”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小孩嗎？”

他終究還是陪她躺了下來。讓她抱着，靠着。

“我馬上就成年了。”

他不确定這話的意圖，最容易聯想到的當然是剛才。

“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她靠在他胸前搖頭，“不是，我不是要禮物……不過，你要是想送給我什麼，什麼我都很高興，但我一時也沒什麼想要的。不然把你自己送給我？”

“你是說，我的……□□？”

她低聲笑了起來，又搖頭，“好奇怪的說法，我是說，陪着我就好了……不過，你要是想……”她說不下去，哼哼笑。

她是否成年對于他來說有什麼影響呢？她可能為自己解除了某些限制而高興，幻影移形念叨了不知道多久。他也會為她高興，他總是願意看到她的笑容，她的快樂，盡管那從來不是稀缺品。所謂成年不過是一個法律上的概念。她在生理上已經可以說是個成年人。精神上恐怕遙遙無期。他不是因此不與她□□。那為什麼呢？既然她幾次三番表明她願意，既然他總是被她激起欲望，他心裡清楚師生關系也不是困住他的枷鎖。或許他是真的需要她來教導。

“西弗勒斯。”

“嗯？”

“西弗勒斯。”

“什麼？”

“西弗勒斯。”

“怎麼了……科麗安？”

“我愛你。”她仰頭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你到底睡不睡？”

“因為你抱着我，我心跳會變快……不，不要離開我，過一會就好了的。”

她知道，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恐怕這輩子她再也不會愛其他任何人像愛他這麼多。這作為情話多好，真情實感，可以讓他紅了耳朵，可以讓他真心高興。她也不是喜歡說情話的那類人。即使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當時真心實意斬釘截鐵地認為會是永遠，可理智告訴她情話的性質決定了它隻屬于出口的那一時刻。所以她不說，也不用聽，她知道他現在愛她，她感覺得到的。她理解他的，他是年長者，他有更多的責任考慮……更多的東西，大概是吧。未來，尤其是她的。

安靜了一會之後，他以為她開始進入睡眠了，她突然出聲，“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媽媽怎麼了嗎？”

他心中一跳，盡量不顯，“為什麼？”

“沒什麼。”她閉上眼睛，聲音很輕，“要是能永遠不長大就好了。”

他輕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