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秒。
雷,管被拆下,時間定格。
——危機解除。
隔江蒼月按照指引從容而迅速地完成了一系列操作,最後一秒,她聽見電話裡安室透猛地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他笑着說:“謝謝你,蒼月小姐。”
“請盡快恢複電力,這裡還有五個孩子。”蒼月向後跌坐下來,剛才的高度緊張令她全身脫力。
“大概10分鐘後園區就會重新啟動。”
“姐姐,我們已經安全了嗎?”小孩子期期艾艾地開口,眼眶紅彤彤的。
“是啊,安全了。”她用力揉了下對方的腦袋,忽然笑着調侃,“剛才感覺怎麼樣?”
“好害怕,擔心會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現在呢?”
“感覺重新活過來了,好棒哦!”另一個孩子張開手抱住她,“姐姐謝謝你!”
“記住這種感覺。以後每一次,都要用盡全力拯救自己。”她靠在牆上失神地說。
幾個孩子懵懵懂懂地點頭。
沒過多久,園區重啟,電力恢複。
隔江蒼月與安室透重新碰頭。
鑒于她狀态有些不好,安室透提議先送她回去休息。
她坐在副駕上放松太陽穴,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
直到她要求停車買一些甜點,還順手買了一捧花。
“表面清冷不近人情的Camus竟然喜歡鮮花,還愛吃甜點,”到公寓樓下後,安室透輕笑着打趣,“真是難以想象啊。”
“就當一點慰藉咯,”她下車,微笑着擺擺手,“今天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再見。”
安室透颔首,白色馬自達駛離她的視線。
當她上樓時,卻發現樓梯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
“…”她一愣,試探地念出一個名字,“工藤新一?”
對方從寒風中緩緩擡起頭,額頭蒼白,兩頰卻泛着病态的紅。
鴉色碎發輕微晃動。
那雙湛藍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蒼…”
脫口而出的名字被打斷,女生快速摸了下他的額頭,蹙眉道:“火爐都沒你燙,先進去吧。”
工藤新一點點頭,扶着欄杆搖搖晃晃地站起,随後被一雙溫暖的手扶進屋子裡。
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混亂了。骨頭被擠壓的疼痛仿佛還持續着,靈魂被硬生生撕裂重組。
在極端痛苦的狀态下,他究竟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又為什麼要在冷風中等她回來?
他不知道。
“燒成這樣得去醫院才行。”隔江蒼月給他測了測體溫,被40°這個數字吓了一跳。
“不要。”工藤新一蹙眉睜開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重申道,“不能去醫院。”
“…”
老天爺啊,這是要讓她在學會拆彈的同一天再學會打針?
“那你放手,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這回,他果然聽話了許多。
隔江蒼月打完電話回來,就見沙發上的少年已經沉沉睡去,面部鋒利的線條在燈光下也顯得柔軟許多。
她恍惚之下有些不解。
這家夥怎麼忽然變回來了?
又為什麼跑來她這裡?
他難道忘了,「工藤新一」與她不過一面之緣,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裡,難道一點都不怕她懷疑嗎?
隔江蒼月不禁好奇他醒來後會是什麼反應。
是繼續裝傻糊弄過去,還是直接跟她攤牌呢…
她艱難地把這家夥拖到床上,醫生檢查後開了藥,她又冒着夜色去買藥。
現在藥價貴的吓人,買一次藥就讓她的錢包癟了下去。明天得讓大病号報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