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魏思洛,特别在你們家這個節骨眼上,不該說的,切記守口如瓶。”
“周至霆,你好狠的心。”
須臾,秘書去而複返,“周先生,魏小姐已到家。”
“去查查這個孩子的存在,不管是不是我的,處理得幹淨些。”周至霆翻看手機裡的訂婚宴方案。
“好的,周先生。”
那一夜,是他的奇恥大辱。
訂婚宴在即,他不允許任何人生出是非。
“今天之後,韓章必定有所動作,你跟那位聯系,讓他務必壓住韓章。”周至霆揉揉眉心,語氣煩躁。
“好的,周先生。”
與此同時,雲城中心醫院。
方知灼邊給韓章臉上的傷上藥,邊哀聲輕歎:“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可惜,可惜!”
宋淺淺在一旁,偷瞄那道傷痕。
傷痕在男人顴骨處,細長一條,鮮紅得可怕。
她不由自主走近幾步,“他——”
“也是。”方知灼唉聲歎氣,“你白長一張臉,脾氣又硬又臭,反正也沒人心疼你,破相消災也好。”
“他這個傷,很難處理嗎?”她輕聲問:“可以打美容針麼?”
方知灼面目嚴肅:“打美容針,疤痕也不能完全祛除。”
宋淺淺急忙跑到韓章身邊,湊近端詳那傷痕,急到跳腳,“知灼哥,那怎麼辦?這麼深,不能讓他破相!”
“知灼,你今天話有點多。”韓章掃一眼方知灼。
方知灼挑挑眉,“你們先聊,我先忙去。”
病房門咔嚓一聲關上,她意識到與他距離太近,後退幾步,“謝謝你今天救我。”
“想謝我,把婚退掉。”他直入主題。
“韓章,我們就當普通朋友難道不行嗎?”她不想再讨論不切實際的問題。
“不行。”韓章登時反駁,語氣不善,“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哪裡見過不久前還同床共枕、深入交流的普通朋友?”
她臉燒得通紅,連忙走過去捂住他的嘴,“你冷靜點,少說幾句。”
韓章拉開她的手,想到會所前周至霆和她并肩而行的畫面,情緒異常激動,脫口而出,“老婆都要被搶了,我怎麼冷靜?!”
他不像平常那樣高冷,反令她驚慌無措。
“你……你别亂說!”她跺腳否認,“我又沒承認。”
“淺淺,這次我沒亂說。”韓章沒可奈何,拉住她雙手,“你等我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再也不會受人挾持、逼迫。”
他目光懇切認真,她大受觸動。
轉念又想,她一直給他帶去災禍,瞬間回神,“你不要再記着我了,走你自己的路吧。”
“我先去找知灼哥,問問你的傷勢。”她掙開他的手,忙朝門口走。
拉開病房門那刻,她聽見他說:“淺淺,你是不是從沒相信過我?”
她動作稍停,出門而去。
她走後,韓章将祁安叫進來,“去查查魏思洛,看她最近有什麼古怪。”
“韓總,您是說?”
“她這麼偏激,和周至霆脫不了幹系。”
“好的。”
宋淺淺問完方知灼,才知之前在逗她。
“知灼哥,你就别拿我開玩笑了!”她苦笑。
“淺淺,連我都能看出,你還愛着他。”方知灼正兒八經勸道:“你說,他怎麼會看不出?又怎麼會讓你和周至霆訂婚?”
“知灼哥,你别說了。”她眼眶潮濕。
“淺淺,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天不怕、地不怕,追着賀揚打。”方知灼笑着回憶,“多麼明豔生動、肆意張揚。”
“你冒冒失失,但是個有主見、敢愛恨的女孩。”方知灼輕歎:“淺淺,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可以和我們傾訴,不要沖動!”
“伶伶也說過我變了,可人總會變的。”她心上似壓了千斤重的石頭,“知灼哥,謝謝你。他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方知灼目送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打好車回家,才在路上給周至霆回信息,讓他不用來接。
她太累了,這些情情愛愛,她都不想再繼續摻和了。
等訂完婚,了卻他們所有人的夙願。
她也想走自己的路。
這時,黎芷伶打來電話,“淺淺,聽說你出了車禍,你怎麼樣?現在在哪裡,我在醫院沒見到你!”
“伶伶,我沒事。”她打開車窗,清涼的夜風拂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她喃喃細語:“伶伶,我累了,你願意幫我嗎?”
“願意,當然願意。淺淺,你想讓我幫什麼?”
“等我訂完婚、畢了業,幫我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