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在這裡?這畫像有什麼問題嗎?”蓋兮問道。
“沒問題沒問題!”阿槐連忙搖頭回答道:“你怎麼畫得這麼像?你剛才好像話本子裡引誘深閨大小姐的風流書生啊。”
“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麼看得懂話本?”蓋兮奇怪道。
“是去鎮上聽的嘛,”阿丁解釋說:“每逢初一十五鎮上集會,總有人在茶館講話本子,一個靈珠可以喝茶聽一天哩!”
“說書人是玉華國之外來的妖怪吧?”蓋兮問道。
“确實是玉華國外來的,不過他來這裡也好幾年了。”阿丁回答說,卻見蓋兮抽出剛才的畫像,又鋪了張新紙,開始畫了起來:“你不是畫完了麼,怎麼又畫?”
“再畫一張。”蓋兮沒有再做解釋,又畫了一張懷抱琵琶彈奏的畫像。自然又引得阿丁贊歎不已。
畫完後蓋兮見阿丁還不走,但是上下眼皮正開始打架,看起來已經困得不行了。便說:“今日太晚了,先畫到這裡,這畫你若喜歡就全部拿去,隻是要藏好,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我們明天再繼續吧。”
誰知這一住就是一個多月,蓋兮一般都在客房内默寫詩集,或者鑽研傀儡術,因為阿丁不識字,隻有在蓋兮畫畫的時候他才在一旁觀看。又因為蓋兮背過的詩詞很多,所以不知不覺間默下了一本又一本詩集。
有時下午或晚上公主會邀請兩人去賞花或喝茶,蓋兮每次應邀前去都會帶一本詩集,甘棠公主收到後總是十分開心。等從公主那邊回客房,一般都是第一時間畫公主畫像,這時阿丁都在一旁守侯,蓋兮畫完後畫像也總是送給阿丁。
慢慢地,蓋兮發現甘棠公主的愛好與蓬萊許多神仙高度重合,因此相處起來十分輕松。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直到有一日,一位沒見過的侍衛送來一盒點心,二話沒說就走了。
蓋兮察覺有異,打開點心盒子,在夾層中抽出一張紙條,讓他小心行事,盡快出宮。署名是灰狼大王褚叢。
蓋兮這才知曉原來灰狼大王居然有這麼一個低調内斂簡潔大方的名字。
雖然灰狼大王不知是敵是友,但是自己現在對于褚叢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蓋兮覺得灰狼大王沒理由害他。于是叩門進入阿丁房間說道,“我師父祭日快到了,我得去墳前祭奠,今日我便去向公主辭行,你打算如何?”
“我自然也要回去了,公主本來招待的就是你。”阿丁說道。
蓋兮同阿丁收拾好東西,便打算去門口對侍衛說請求見公主一面。
誰知剛出院門,就見到一位錦衣華服玉冠束發的青年立在院外,那青年負手而立,正在同身邊的侍衛低聲吩咐着什麼。
蓋兮見到那青年不由得想起了士雁,也因此确定了眼前青年的身份。隻是不知道士雁打算什麼時候來玉華國,能不能見到他,料想士雁見到自己後,肯定認不出來罷。
“你就是林槐?”錦衣華服的青年問道。
蓋兮拱手施禮回答道,“草民正是林槐。”
“聽聞你熟讀人間書籍,十分擅長吟詩作賦。”聲音聽不出喜惡,但是蓋兮覺得如果是士雁這麼問,一定是生氣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過是一介書生,隻是将以前背過的詩詞默下來獻于公主而已。不過所背詩詞終究有限,現在默寫完畢,已經收拾好行囊,正打算向公主辭行。”蓋兮一邊解釋一邊提醒對方自己背着行李正打算走呢。
卻見那妖皇一言不發,知道他仍在生氣,便又說道:“公主久居深宮,陛下又操勞國事,不能時常陪伴公主,料想公主若能讀到稱心詩詞展顔一笑,也算替陛下分憂了。”
“你竟然知道我是妖皇?”青年總算發話,壓迫力十足,聽起來更加生氣了。
“陛下龍章鳳姿,龍睛鳳目,草民學過相面,一看陛下就——”蓋兮心道糟糕,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來人,把這個魔界奸細抓起來!”妖皇發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