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從一開始就與你說過。”辛青說道。

一刹那間，蓋兮的眼睛裡閃過了詫異、喜悅、甜蜜、驚慌、失落、悲傷、堅定等好幾種情緒，看得辛青都一時體會不全其中的情緒。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心意，他必須修行有成才可以。”蓋兮緊閉眼睛說道。

辛青主人正在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還沒做出反應，聽蓋兮又說了一句。

“我還有塵緣未了，不要告訴他你見過我。”蓋兮說道。

“可是……”辛青遲疑道，他感覺這幾年善居見不到蓋兮，性格特别暴躁，且越來越殘忍弑殺，沒有來由就攻打了瀚海國、羅刹國、巫蒙國。

“他若知道我在何處，恐怕我就無法繼續了卻凡塵因果了。為了盡早脫離這副身軀，我必須了結這些塵緣。”蓋兮回答說道。

“好！”辛青覺得蓋兮說的有道理，況且若善居界主知道玉城公主非君不嫁，豈非性格更暴躁了？于是辛青點頭同意了。

“對了，我佩戴這把劍，無礙吧！”蓋兮問道。

“若你此生當真沒有親人，這把劍的确十分合适。”辛青說道。

“那便好。”蓋兮說道。

辛青與蓋兮随後又閑聊了一會兒。

兩人都有默契沒有再提善居。

蓋兮提到接下來要去護送和親隊伍的情況。辛青聞言，講了講到了南方後的水土不服，瘴氣，和常見蠱毒的治療。因兩人都通醫理，故而交流治病的問題十分順暢。

天黑閉市之前蓋兮辭别了辛青，雖然辛青說琅玕閣有空缺客房，蓋兮還是謝絕了。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問士雁的消息，聽士雁的消息多了，可就不能保證還願意回來護送和親隊伍了。

……

一個月後，和親隊伍出發，蓋兮騎着馬走在隊伍前列，皇帝和皇後親自相送，蓋兮和另外一位禮部官員一起護送公主。一行人除了禮部員外郎，還有宮女，侍衛，兩個校尉帶着若幹兵士。馬車上除了吃穿用度，還有公主的嫁妝。

當天晚上，渭城驿館，和親隊伍在此修整。

因為路途遙遠，李玄薇并未穿嫁衣，面上表現得很生氣、刁蠻，動不動就發脾氣。蓋兮跟她認識的久，知道應該是裝的，所以隊伍中成分很複雜，說不準有哪一方勢力塞進來的人。

接下來幾天，又陸續路過幾個驿館，李玄薇不是嫌飯不和胃口，就是說床塌不舒服，總之是竭盡全力來找茬、挑毛病。

公主對林默淵态度稍微好一些，但是也沒有傳聞中非君不嫁脈脈含情的地步。

又過了幾天，宮女太監們陸陸續續有幾個生了病沒跟着走的，李玄薇才恢複正常。

一次在河邊修整的時候，蓋兮被一名侍從請去同公主說話。

李玄薇屏退左右，說道：“你願意來，我很開心。林大哥，想必你知道計劃了。半年後，在哀牢山附近，會有山匪來搶劫車上的嫁妝，我被撸走，你為了救我也失蹤了。”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讨厭現在的雪妃人盡皆知，可是宮中隻有她為我求情，請求父皇不要送我來和親。”玉城公主又繼續感慨說。

“如此具體詳盡的計劃還是第一次聽說。”蓋兮說道。

“果然還是我最沉不住氣，現在隊伍裡都是信得過的人。”李玄薇說道。

蓋兮點點頭：“多謝公主告知。

“你為何不叫我玄薇了？”李玄薇問道。“是不是因為我非你不嫁的誓言吵的滿城皆知？”

蓋兮沒有回答。

“我與你相處差不多兩年了，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無意，為什麼？”李玄薇質問道。

“因為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蓋兮想起來了士雁。

“我派人調查過，你跟白家的女兒和謝漱玉基本也沒什麼接觸，不知道你喜歡的是什麼人。”李玄薇問道。

“他極其聰慧，天資過人，胸懷寬廣，顧全大局，對我關懷備至，體貼入微。”蓋兮望着河水失神說道。

李玄薇看着林默淵的神情，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