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蓋兮在魔界教書的時候。

這一年新年，洽好趕上四方妖國來朝賀，由于魔界前段時間幫附屬這幾個妖國處理了海外魔島勢力，因此幾個妖國都很感激，這次商量好要隆重祝賀一番。

四方妖國絞盡腦汁，争相進獻靈石、法寶、神兵、美酒、美人，誰也不想在這方面落後了。

聽說這次宴會有妖國準備了許久的節目，士雁問蓋兮要不要去看看。

蓋兮這陣子給學生放了二十來天的年假，一般都是窩在學堂看書，或者找辛青聊天喝茶下棋。

因為年底事務太多，士雁好幾天沒有抽出空來找蓋兮沿着河邊散步了。等蓋兮晚上要打坐調息時，士雁突然出現問蓋兮要不要第二天去看除夕宴會。

“好吧。”蓋兮本不願意湊這個熱鬧，但是望着士雁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絕，于是答應了下來。

“你不願意麼？”士雁看蓋兮神情有些無奈。

“長老們會不會去？”蓋兮詢問說。

“會留有長老席位，不過依照往常慣例，來一半就不錯了。”士雁回答說。

“長老能帶人去嗎？”蓋兮問。

“可以帶一兩個。”士雁回答。

“那我與辛青一起去吧。”蓋兮說道。

……

宴會當天。

瀚海國礦藏豐富，獻出一條上品靈石礦脈。

流沙國獻出盛産的靈果所釀造的美酒幾百壇，特産靈草靈藥若幹。

鳳鳴國獻出禦寒防暑，不懼刀兵侵襲的各色法袍共數十件。

寒冰國獻出鍛造時加入玄冰鐵的匕首、刀、劍等各種兵器十多件。

羅刹國獻出美人舞樂表演，先是十幾名女妖奏樂歌舞，樂舞是在一張事先鋪好的地毯上表演的，随着歌舞的進行，地毯上飛起許多鮮花飄在空中，然後跳舞的女妖一邊跳舞一邊靈活優雅地将鮮花随着舞步兜入花籃中，最後由領舞的姿色最佳的女妖捧着一籃凜冬未凋的鮮花，袅袅娜娜走向階前，單膝跪下，含情脈脈地望着善居，意思是将鮮花進獻于界主。

此時，長老席位上一片甯靜，這次聽聞要獻美人，許多長老都聞瓜而來，因此隻有毒魔、土魔、木魔、蟲魔、意魔沒來，其餘人早早便來了，特别是水魔、火魔、風魔、沙魔等女魔，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盯着善居界主的動向。

然後長老們的傳音法陣頓時炸了。

“我瞧着獻花的女妖不錯，姿色出衆，柔媚明豔，舞步輕盈，善居界主怎麼也不下來扶起人家，哈哈哈！”風魔說道。

“界主夫人之位一直空缺多年，我此前還以為是善居遇到的女子太少，可是這十幾位女子就算出身一般做不得夫人，但是才藝姿色俱佳，全收入宮中也不是不可以。”沙魔說道。

“界主剛剛都沒正眼瞧歌舞。”水魔說道。

“沒看嗎？怪不得，好可惜啊……”火魔歎息說，“白來了，沒熱鬧可看。”

“善居界主素來不喜歡歌舞表演，你看咱們魔宮哪裡有歌女舞女樂師？而且聽聞之前玉華國要進獻美人，也被善居界主拒絕了。”連一向不怎麼參與進來的金魔也發話說道。

“對了，善居界主方才沒觀看歌舞，他在瞧哪裡？”沙魔問道。

“好像是在看……辛長老那邊。”水魔遲疑說道。

這麼說來，辛青今天晚上居然還沒在傳音陣發言，真不像他的風格。

一般而言，夢魔會一直專心吃東西，情魔才是在各種話題上發言最多，最活躍的那個。

幾位長老一齊将目光對向辛青，卻見辛青正和同席的林先生一起點評歌舞，林先生不時點頭，似是對辛青所言表示贊許。

衆長老正要問辛青怎麼不讨論這個話題，卻見善居界主那邊傳來動靜。

“這飛花毯确實十分有趣，有勞幾位姑娘演示用法了。”善居說道，然後示意左右扶起獻花女妖，收下了花籃。

此時，傳音法陣又熱鬧了起來。

“善居界主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傻？”火魔問道。

“肯定是裝的，善居界主智謀過人，怎麼可能不懂羅刹國的用意。”風魔說道。

“情魔，情魔你怎麼不說話呢？善居界主剛剛在看你那邊，你知道為什麼嘛？你不是說能感受到每個人的情意嗎？現在善居界主心中有情意嗎？”沙魔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自然有情意。”辛青終于回複說，“而且情意很濃。”

“那為何不收下美人？”火魔問道。

“呃……，我覺得善居界主自有自己的考量吧。”辛青含糊其辭說道。

辛青很無奈，明明就這麼幾個人，為什麼要開兩個群？

辛青剛剛跟蓋兮共享了傳音法陣，因此蓋兮能聽到長老法陣的傳音，辛青也能聽到蓋兮與士雁的傳音。

“蓋兮，她們都不如你生得好看。”士雁說道。

“我是男子，沒有什麼好比的。”蓋兮說。

“可是在我眼裡，沒有什麼男子女子的區别，隻有你與别人的區别。”士雁深情說道。

“你邀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些？”蓋兮問道。

“我擔心你會無聊。”士雁說道。

“不會，不過今天的歌舞我很喜歡。”蓋兮說道。

“你居然還認真看了！”士雁不太開心。

辛青夾在兩個傳音法陣中間，一頭甜得齁人，一頭還在胡亂揣測，心裡不免覺得很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