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近坐下,拿了一摞紙,對着一本空白線裝書觀察了片刻,開始學着樣子裁紙封裝。天琅和陸蒙教過林嘯做針線活,林嘯心思比兩人缜密細膩,針線活做的很好,很快縫縫補補的家務就都是林嘯來做了。
林嘯全神貫注地給書籍裝幀,沒留意到藏書樓門口的對話。
“皇甫上仙,仙吏們都已經散值了,您要是借閱書籍,隻能在閣内觀看,不得借出了。”守衛天兵說道。
“無妨,師父讓我來查一下資料,片刻就好,不用借出。”皇甫說道。
皇甫踏入藏書樓不久,便覺得有一絲奇怪的氣息,然後很快發現編修室還亮着燈盞。“不是說都下班了麼?”皇甫有些奇怪,緩緩走進編修室。
隻見有一人着一領暗黃色衣衫,背對着皇甫,坐在桌案前認真的裝幀書籍。
“這位仙官,現在還能借書麼?”皇甫第一次見到至人境的編修仙吏。
對方聞言,身軀猛得一顫,右手的針不慎紮破了左手食指,正在穿線的書籍也險些掉落。随後緩緩轉過身,站起來,笑着看向皇甫,“上仙要借什麼書?”
皇甫發現這名仙吏看起來很年輕,最多十七八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目如朗星、眉長過鬓、唇若塗朱,是位十分俊秀的少年郎。
“家師讓我來找《洪荒本草》這本書。”皇甫說道。
林嘯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來借書,那人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長身玉立、俊美逼人,是位模樣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仙人,看不出具體修為,可見對方至少比自己高一個境界,那麼就隻能是神人境及以上了,既然如此。稱呼一聲上仙,定不為過。隻是剛剛自己正在翻閱《洪荒本草》,此人又來借閱,恐怕會耽誤自己查找資料。
“這《洪荒本草》有五十七卷,不知上仙借閱多少卷?”林嘯試探問道。
皇甫面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疑慮:“不是一次隻能借三卷麼?”
“對,對,對!”林嘯沒想到天界借書還有這樣的規定,“我自然知道一次隻能借閱三卷,隻是不知上仙要借哪三卷?”說着兩人走出編修室,林嘯伸出左手給皇甫指示方向。
“這位仙官,你的手出血了。”皇甫提醒道。
“哦。”林嘯漫不經心的吮吸了一下手指,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因為作為老虎,受了小傷一般都是用舌頭舔舐就好了,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鳳凰山時,陸蒙受了傷也是如此,天琅雖然沒有這個習性,但是從來不會提醒兩人這有什麼不對。
但是看在皇甫眼裡卻十分怪異,于是又皺眉試探問道,“天色已經晚了,這位仙官今日值夜班麼?”
“對,我今天值夜班。”林嘯見對方為自己解釋,連忙贊同說道。
卻見那人突然臉色大變,抽出一柄寶劍,徑自向自己刺來。
林嘯不知道自己哪裡漏出了馬腳,但是平日又常被天狼練手舒展筋骨,反應自是不慢,立時抽出自己的佩劍相迎,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對了數招。
論劍術,兩人不相上下,林嘯有信心自保。然而對方似乎也察覺到這點,于是釋放出境界威壓,逼迫自己無法正常施展身手,很快就被一柄寶劍架到脖子上。
“你到底是何人?”對方問道。
“上仙這是何意?”林嘯還在裝糊塗,畢竟從對方釋放的威壓來看,高了自己不止一個境界,不是神人境後期就是太乙金仙境,無論如何都不好惹,最好不要起正面沖突。
“第一,你沒穿琅嬛洞天仙吏官服;第二,上仙一次至少可以借五本;第三,文職從來沒有夜班。你是何人?為何夜間潛入琅嬛洞天?”皇甫厲聲質問道。
林嘯快速在腦海中搜尋所認識的仙界之人,“好像隻認識幾百年前遇見的那位東華上仙,自己的好友皇甫伯遊還拜東華上仙為師,跟着去天界學道去了。東華上仙現在成了帝君,被尊為東王公、東木公,與瑤池西王母齊名。我記得東華上仙性格很溫和可親,幫一幫我應當不介意吧。”
想到這裡,回答說,“我是皇甫伯遊,奉家師東華上仙秘旨,來這裡查閱資料。我不想聲張,所以才假裝自己是仙吏,既然被你看穿了,那就直說了,不過你不得洩露此事,免得師父不高興。”
對方聞言,挑眉說道,“哦~?那正好在下也要去紫府,不如一會查完資料,結伴同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