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會在一個月後再遇猥瑣男,莫非怪我期末考試中蒙答案準确率過高連老天爺也嫉妒到面目全非,非得給我點顔色瞧瞧?
命運多舛的20歲,七月起噩耗接踵而至。
經小林桑的以死相逼,她說:
“椎名桑,我決不允許你用猥瑣二字形容此等人間絕色!”
我想破腦袋問:
“掃把頭可以嗎?”
他就像個掃把星。
“No!No!No!”
最終我倆達成共識(我被脅迫),刺猬頭是個很不錯的昵稱,生動形象的同時,即便脫口而出被當事人聽見了也不會過于失禮。
此時我仍以為噩運随着夏日蟬鳴聲遠去,邁入九月會時來運轉。然而上蒼總有一百種方法教我做人,八月做一次人,九月我還得做!
Okay,言歸正傳,容我娓娓道來與刺猬頭二度相遇的囧事,要從暑假一次同學聚會說起。
小林桑與我同年考入東大,來自于同一所高中不同班的我們逃不過成為好友的命運,勤工儉學在書店碰面第一天便擦出了愛的火花,簡單來講就是我崇拜她的高智商,外貌協會的她認可我的樣貌。
可她既不是les,我也不過是個戀愛經曆為零的直女,這份愛終究停留在女性之間惺惺相惜的友誼上。
“椎名桑呀,你一定得來!”
小林總是如此規勸我,軟磨硬泡之下,天生孤僻性格的我也不禁受她影響結交了不少同校新友,“樂此不疲”跟着她參加各類聚餐聚會,以及偶爾需要我充當場面的聯誼活動。
忘了說,一個學業上資質平平的我,在東大不小心成了院花。
“椎名呀椎名,你能不能把那副礙眼的鏡框摘下來!”
當然不能!
拒絕表白可是很累的,自小深受其害的我好不容易琢磨出一些拙劣手法躲避人群目光,豈容你一句露出真面目就會乖乖照做?
“我警告你,周六的聚餐會有帥哥來,必須打扮美美的出現!”
有時候我真不懂,倘若小林桑喜歡帥哥,又何苦逼着我顯出原形?
果然,理科生的腦回路我不懂也不想懂。
8月中的周末,三男四女配置出現在新宿某壽喜燒店内,隔壁是K房,有人提議飽餐後轉場,我内心打起退堂鼓。要知道我可是五音不全的标準代表,誰敢叫我唱歌,我就敢讓誰耳聾。
真心話大冒險遊戲迎接悲催命運,話筒被塞入掌心,對不起我又又又撒謊了。
“那個……我對話筒過敏……換個懲罰好了。”
我是對自己的歌聲過敏,衆人投來狐疑目光,對話筒過敏聞所未聞。
沉默的空氣逐漸凝結,終于有挑事者發話:
“什麼懲罰都接受嗎?”
小林桑擋在我身前,一副護崽心切的關愛模樣令我感激涕零,很快對方講出了炸裂要求:
“不如換身衣服去大久保公園?”
衆人倒抽一口氣,隻有我不知其含義,去公園幹嘛呀?
“這個提議好!”
小林就這麼把我賣了,當聽說要換身衣服時,她就不管我死活換上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看向我——待宰的羔羊一隻。
小林桑,小林桑,大久保公園是什麼地方?
小林桑,小林桑,換衣服做什麼?
小林桑,小林桑,是很熱沒錯可穿吊帶裙是不是太那個什麼……?
“椎名呀,我隻是想看看你能賣個什麼好價錢。”
我與同行辣妹換了身衣服,七人浩浩蕩蕩從KTV走出,這衣服是涼快了,行人投來的目光卻炙熱如盛夏。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8月本就炎熱難捱,隻是此時将近九點,這身清涼裝備着實令我無所适從,雙手環抱胸前蠢得很。
“所以我要做什麼?”
至今無人告訴我懲罰的具體内容。
“是這樣的……”
終于耳旁吹起了風。
“什麼!!!”
我離地三尺跳起身,目瞪口呆十餘秒,頭暈目眩被目送至中心地帶。
假裝是站街女拒絕一位客人這是哪門子懲罰?
我該不會在這撞見我那不苟言笑的公務員老爸吧?
慢着……若是老爸出現在這裡……那就意味着……
思緒漫無目的,我躲在角落遐想,任由路人打量。站在無數同齡甚至比我更年輕的少女中,原以為不會惹人注目,誰知每一個擦肩而過的男子都不懷好意的對我咧嘴笑,超可怕!
就當我不斷迎接着歹毒的、猥瑣的、低劣的、玩味的目光時,一群群大腹便便中年男子臭味熏天,烏煙瘴氣中出現了一道難以忽視的異樣風景,我自然被吸引而去。
O.M.G!
居然是猥……不……掃……呃……刺猬頭!
人果然不能被外表所欺騙,月色迷蒙的公園一角,他與同伴坐在樹下,這該死的樹影大概是粘在他的肩膀上了,就連白襯衫的褶皺亦迷人心竅,如同他嘴角清風和煦的笑容。
若不是曾抓包他的下作行徑,我斷斷不會得出以下結論來:
刺猬頭少年特意換下了校服改穿襯衫來此處招P!
我說少年啊,你才十幾歲,算你高中最後一年十七歲好了,大好青春不念書整日想着下半身的事?此時我還未更深層次的考慮一個問題過,以他的樣貌哪裡需要花錢呢!
總之,原本怯懦的我忽然之間有了準教師的覺悟,用眼神死死攻擊他,并收獲了他避開的目光與再次投來的視線,拉鋸戰就此開始。
他朝我笑,我怒視他,他笑得更開懷,我瞪的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