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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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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江奔流不息,石床之上洪波決口,乳白的瀑布似千尺的珍珠瀑,崩渤瞬間激沖而下,在怪石上被撞的零碎後成了千千萬萬顆玉珠,又在激揣騰瀉之下飛瀑翻滾,在空中霧氣燕騰,濺起的水花足有六七丈。

穿過蜿蜒小道,丹瓊走了條不為人知的小路,領着幾人下了山後丹瓊用羊皮壺裝了水,劉譽剛要伸手接,丹瓊就繞過他,徑直走向鹹豐帝。

馬兒屈膝卧在地上,鹹豐帝靠在馬身上,面上死灰一片。

丹瓊見狀,從随身挎包裡掏出一株紫紅色的花,用手碾磨擠出汁液後滴進鹹豐帝的嘴裡。

劉譽三步并作兩步,指着丹瓊:“大膽!你個蠻夷!你給聖上吃了什麼!”

“你們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找尋鴉草嗎?”丹瓊看了一眼虞侖鐘,舉起花朵,“還是你們元人稱它為神草?”

鹹豐帝服用雷引丹早已不是什麼罕事,早幾年常有臣子收購神草讨好鹹豐帝,西北苦于風沙,本就有大批農戶無路,聽說朝廷願意花大價格收購神草後,不少農戶為了這幾株神草屢次跨過羌渠邊境,隻是神草難長,多是悻悻而歸。

“什麼鴉草!神草乃守一仙師所煉雷引丹所需,你個蠻夷人知道什麼!聖上,此人出現得古怪!萬不可相信啊!”劉譽下意識想叫人教訓丹瓊,他習慣了頤指氣使,可如今身處荒郊野嶺,四下無人可以使喚,話在嘴裡支吾了半天才發現身邊沒一個能用的人。

丹瓊琥珀色的瞳孔盯着劉譽,一字一句:“丹瓊在賽坎是草原的漢子,不是你們口中的蠻夷,我說過,我是來做交易的。”

劉譽被丹瓊的氣勢吓得畏縮,心中一陣怯懦,但還是強壯着膽子:“大元的天子不需要與你們做交易!”

丹瓊起身,冷聲道:“從你們進忠州起,你們的一舉一動就被羌渠的飛鷹特勤監視,如果不是我帶你們繞開飛鷹的轄區,你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死在半路了。”

“劉譽!”鹹豐帝咳嗽幾聲後睜眼,“讓他說。”

鴉草的效果肉眼可見,鹹豐帝面色明顯紅潤了些,他靠着馬,用手撐着地面,勉強坐了起來。

“大元的狼王醒了。”丹瓊向鹹豐帝行禮,“在我們賽坎,有一句諺語,狗隻在狼王沉睡時才敢叫嚣。”

鹹豐帝揮手,示意丹瓊免禮:“丹瓊,你們為什麼管神草叫鴉草?”

“鴉草隻在白鴉聚集的地方出現,它們長在白鴉腐蝕的□□之上,隻有白鴉的鮮血才能讓他們肆意生長,這種草,在賽坎被視為不祥。賽坎的遊牧們若是發現鴉草,情願将整片草原燒掉,也不願意讓牛羊吃到。”丹瓊雙手奉上鴉草,“這是馬奴神為我們占領了草原而降下的懲罰。”

南渡江奔騰不息,泉眼湧出的水流洶湧,伴随着每一次的撞擊潑打在案上,像要将一切邪惡污穢都沖刷掉。

鹹豐帝嘴角僵凝,隔了好一會才喃喃自語:“上天降下的懲罰……原來神草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劉譽連滾帶爬跪倒在鹹豐帝腳邊:“皇上、皇上!切不可聽一個蠻夷人胡言亂語!仙師是天上神仙降世,乃是上天降給我大元的祥瑞,怎能由得旁人玷污?!”

丹瓊對劉譽厭惡至極,指着始終站在一旁的虞侖鐘道:“一株鴉草可以讓一頭牛迷失心智,兩株鴉草就可以殺死一頭牛,如果認為我騙你,你可以拿你身邊那人試試看,看看我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鹹豐帝喉頭酸脹,他這些年來癡迷道術,一是求長生之術,二是求大元盛世,沒想到竟被人鑽了空子!

“是你!是……你!”鹹豐帝痛心疾首,怒視着劉譽,話梗在喉嚨裡卻說不出來。

當年劉譽見他醉心道術,主動保薦守一仙師給他,雷引丹一出後朝中不是無人參言,隻是雷引丹所帶來的□□實在超然一切。

荒唐!可笑!

他竟然認為這是神仙給他的靈光!

仿佛被人狠扇了幾個耳光,鹹豐帝胸口起伏,一言不發。

見劉譽與丹瓊齊刷刷地看向自己,虞侖鐘膝蓋一軟,也撲跪在地上:“不可啊!翁父!孩兒對您是何其的忠心,你萬不可因為賽坎人的一兩句話而抛棄我啊!”

丹瓊不理虞侖鐘,從随身帶的包中拿出一株鮮嫩的鴉草,遞給劉譽。

虞侖鐘見狀,心裡大驚,慌不擇路地要去扯拽劉譽。

“給我滾!”劉譽咽了口唾沫,踢走虞侖鐘後手竟不自覺地伸過去。

鹹豐帝打斷二人,斥道:“都給我起來!成什麼體統!”

“鴉草雖然能讓人迷失心智,但如果長期服用,也能維持生命。”丹瓊收回鴉草,看向鹹豐帝:“但是如果沒有鴉草,我敢斷言,您撐不過十天。”

鴉草的藥效足以讓鹹豐帝支撐着清醒,浸沉多年的帝王之心當即明白了來者非善,他沉下氣,伸手讓劉譽扶着自己,以求讓自己保留一朝統治者最後的體面。

鹹豐帝清嗓開口:“說說你的來意,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您已經鴉草成瘾,世上再也無藥可醫。但是西北這片土地上再也不會長鴉草了。”丹瓊看向身後,說道,“西北常年大旱,原先肥沃的土地如今寸草不生,已然不适應白鴉生存,白鴉們将鴉草的種子種在了賽坎的南方,如今隻有賽坎才能長出最鮮嫩的鴉草。”

丹瓊雖是異族人裝扮,可五官上卻趨近處于中原地帶的元人,尤其是那對眉眼,雖是極淺的琥珀色,但眼型卻是細長,說話時還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促狹。

丹瓊看向鹹豐帝,說道:“我代表賽坎七部的天狼王,想與您做一個交易,隻要您願意割讓将軍冢,我們便能為您提供賽坎草原上最好的鴉草。”

鹹豐帝咳得猛烈:“荒唐!可笑至極!”

“鷹王擁有全西北最好的眼睛,大元已經被老鷹啄傷了眼,已經看不清戰場的局面。就算你将黎敬天調過來,這場戰争也是一樣。何況沒了主将的黎家軍,對上我們的尊崇的天狼王,在疆北真的還能戰無不利嗎?”丹瓊的話像是烈火亨油,炸開了大元最後一塊遮羞。

他看着鹹豐帝,像看着一個即将垂死的老人,丹瓊琥珀色的眼神裡有憐憫,有譏諷,有一個即将僵硬死亡的生命和一個正在考慮如何吞噬它的人,唯獨沒有權勢,沒有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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