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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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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瑪失蹤了。有人說她是去賽坎去尋找真愛,也有人說她去大元找她的姐妹。沒人說明白她去了哪,但是所有人都說,姜瑪不會回來了。”提及往事,都蘭傷心道,“我的父親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銀子,我沒有錢,隻能将自己賣到大元。”

指腹拂過畫卷,齊知遠想起了什麼,問道:“姜瑪有一個姐姐?她是不是叫姜水?!”

“對不起,我不知道。”都蘭搖搖頭,“姜瑪的姐妹背叛了蘇木,喀喇汗說姜瑪的姐妹差點害死我們部落,他将她的名字寫在灰鼠皮上放進了扶桑樹裡,喀喇汗不允許我們提到她。”

齊知遠追問:“她犯了什麼錯?為什麼你們的喀喇汗要這樣對待她?姜瑪還活着嗎?你能找到她嗎?”

夏槐甯制止:“知遠。”

齊知遠怔了怔:“對不起。”

“對于過慣了平淡日子的蘇木人而言,沒有戰争就是最好的事情,他們都說姜瑪的姐妹給我們帶來了災難,我猜姜瑪應該試圖打破過這份甯靜。”都蘭笑得溫和,大度地擺了擺手:“你可以去你們的邊境看看,姜瑪十分喜歡大元的銀器,她同我們說過,她要建立一條專屬于蘇木和大元的商道,蘇木的灰鼠皮和沙蜜是大地之母賜給我們的聖物,我們可以拿它們換取必須的鹽巴和面粉,要是運氣好,碰到善良的元朝商人,我們甚至可以換到棉布和襦裙。她是蘇木的瑪麗卡,是最受我們愛戴的烏麗,我相信她,這一切一定會實現。”

“天方夜譚。”齊知遠輕嗤一聲,看向都蘭,“姜瑪作為一個部落的公主,眼中隻有私情,我不知道你們愛戴她什麼。”

“她會回來的!她會帶着和平回來的!”都蘭語噎,聲音都連帶着哽咽,她站起來反駁道,“姜瑪在扶桑樹面前發過誓的,這是姜瑪與蘇木的約定!”

等二人離開時,天色已經黑了半邊。

體型膘壯的駿馬被栓在橋邊低頭吃草。鄉間風大,沒走兩步夏槐甯就用帕子捂住了嘴,将身子背過去輕咳。

齊知遠駐足,回頭看向夏槐甯。

夏槐甯示意自己無礙,問道:“你會去找姜瑪嗎?”

齊知遠走過去解開馬缰,答得幹脆:“不會。”

無論是自己的親人,還是身世,齊知遠都沒有什麼興趣。

夏槐甯了然:“我以為你報仇後會跟着黎奕離開徽京,想着要在你走前告訴你,姜瑪如果還活着說不定就在邊境。”

齊知遠調整好馬鞍,上馬後道:“大元的邊境寬廣遼闊,又不是隻有疆北,茫茫人海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那也不要放棄。”夏槐甯苦笑着道:“你不應該被徽京城裡的是非絆住腳步。”

“那你呢?”齊知遠問,“趙佻不是善類。”

“可我不想苟活。”夏槐甯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淡泊功名,殊不知因為我是奴籍不能求考功名,隻能依仗先生的名望去六部裡混個不入流的官職,做些我壓根看不上的瑣碎事。現在我是八王府上的幕僚,哪怕是昔日不待見我的同僚,見了我都要喊我一聲夏先生。”

齊知遠皺眉:“哪怕違背你的本心?”

“夏槐甯沒有本心。”夏槐甯道,“你别忘了,我打小被人棄之敝履,我苟活至今,不是為了混個不入流的官職。”

夏槐甯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去見了我的親生父親,他們一家跪在我面前向我忏悔,說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魯莽。我的母親,這麼多年總算穿上了織錦做的衣裳,也吃上了新鮮、熱乎的飯菜,她說她很幸福,我生父總算願意進她的房間了,她終于熬出頭了。”

齊知遠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夏槐甯才兼文雅,明經擢秀,不是屈于後院,自欺欺人的人。”

“世人喜拿品德說教他人,又要餓其體膚,又要勞其心志,好像聖人生來就該風餐飲露,嘗遍天下冷眼和苦寒。要不将自己折騰成苦行僧的模樣,就與庸人無異。卻忘了隻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想吃得飽,想穿得暖,想受人尊敬。”夏槐甯看向齊知遠:“知遠,我看到溫家淪落至此,心中快哉!想來我與旁人無二。”

齊知遠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這是真心話?”

“我想赢一次。”夏槐甯說,“人生如棋局對弈,我想輔佐将才。”

“好。”齊知遠看向夏槐甯,“那日王爺允我三件事。他日你們如願以償,可别忘了與我的約定。”

夏槐甯正色:“我與王爺都非忘恩負義之人。”

齊知遠點點頭:“等我想好了,我會托人告訴你。”

齊知遠本想駕馬離開,卻聽夏槐甯囑咐道:“萬事小心,切記,顧舊不能留。”

齊知遠反問:“為何不能留?”

夏槐甯道:“此人心思深沉,知曉的秘密太多,就算你今日保下他,明日也會死于他人之手。”

死于他人之手?

齊知遠反應得快,當即就咂摸過味來:“倒賣軍械一案,趙佻有沒有摻一腳?”

齊知遠稍稍沉默,又問:“還是我該這麼問,趙佻是不是倒賣軍械最大的赢家?”

夏槐甯别開臉不去看齊知遠的眼睛:“今日你我去工部的時候,魏申祿來了王府。”

齊知遠擰眉:“他來做什麼?”

“原來是投誠了。”見夏槐甯不語,齊知遠冷笑,“所以王爺想過河拆橋,殺了顧舊,讓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扛下這些罪名?”

身下的駿馬躁動,粗重的喘氣聲催促齊知遠趕路,齊知遠勒緊缰繩,始終沒等來想要的答案。

“原來如此。”齊知遠心中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夏槐甯,而是松開馬缰,一聲“駕”後,駿馬得了命令,撒開四蹄,往遠方奔去。

腐木桶裡惡臭熏天,顧舊一身新襖,抱着一行囊的銀票想靠在上面又心生嫌棄,立在原地像一根立不穩的搗衣杵。

拉平車的老車夫将煙葉握在手裡,用嘴吹濕後好心地遞了一份給顧舊。顧舊本想将老頭攆開,又想到等等還得靠人将自己藏在金汁桶裡拉出城,于是在自己襖子裡摸出點碎銀,遞給老頭。

老車夫歡天喜地得了銀兩,忙對着顧舊作揖。

顧舊搓了搓手,對着手心哈了口氣,他不耐煩地沖老頭擺擺手,示意對方離自己遠些。

城外行人愈發稀少,偶路過幾個,也多是雙手揣袖。顧舊在心中掐指,他比約定的早來了四個時辰,估算着齊知遠也該來了。

拿了銀兩的老頭不依不饒,始終徘徊在顧舊身側,讓他試試自己種的煙草,顧舊心煩意亂,本想推搡老頭一把,讓他安靜會,卻覺得身上力氣疲軟,腹部刺痛。

月光微弱,但他還是能清晰的看見汩汩鮮血從自己的腹部噴湧,落到手心滿眼都是刺目的紅。颠簸的平車越走越遠,顧舊倒在地上,胡亂地伸手,想在虛無裡抓一把依仗,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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