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宋姐彷佛是才回過神，輕咳一聲，道：“沒事，我就是看看你。”

“啊？”程向芹完全聽不懂宋姐的回答。

宋姐收回視線，擺明不想解釋，轉了個話題道：“你知道行海的事了？”

程向芹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宋姐。”

“你是我的下屬，我護着你是應該的。倒是??”宋姐話鋒一轉，挑眉道：“行海的負責人姓薛吧，他怎麼什麼都和你說？”

“也不算他說的。”程向芹沒想到宋姐的重點在這裡，便解釋道，“我自己推測的。”

“作為一個單純的合作夥伴，他還是說得太多了。”宋姐道，“除非你們不是單純的合作夥伴。”

程向芹嘴唇微張，愣愣地看着宋姐。

“那天會議後你們倆聊了挺久。”宋姐解釋道。

程向芹頭皮一緊。

宋姐究竟想說什麼？是她和薛季光走太近，宋姐怕影響不好嗎？

“别緊張，行海的薛經理年輕有為，你和他多相處也算好事。”宋姐說完，又冷冷地補充道：“但如果你讓我知道你們的交情牽涉公司利益，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程向芹連忙搖頭，道：“不是的，那天薛經理特意留下來，隻是要和我說劉剛的事。”

宋姐站了起來，走到程向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像個溫柔大姐姐般的語氣道：“單純的合作夥伴不會提醒你這麼多。芹芹，我言盡于此，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吧。”

程向芹怔了怔，道：“??好。”

“回去工作吧。”宋姐走回位置，邊意有所指道：“今天工作認真點，少摸點魚。”

程向芹上班本就很少摸魚滑手機，一時也沒聽出宋姐話中有話，便乖巧地點頭應了。

宋姐神色有些複雜，揮揮手讓程向芹出去。

程向芹隻覺得今早的經曆都挺莫名其妙的，先是衆人莫名的眼神，再是月月莫名的欲言又止，再到宋姐莫名的轉移話題。整個早上的一切都讓程向芹感到滿腹疑惑。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再問月月還有對面的茜茜，都隻得到打哈哈的敷衍回答。

程向芹隻好當作是自己誤會，或者太過敏感了。既然怎麼樣都得不到答案，那她也隻能不想了，拍拍腦袋投入到工作中。

專注工作後，再有時間看手機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今天同事們和宋姐像是說好了一樣，總有事找她，讓她連一點點摸手機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一整天，一直到目前為止，程向芹連微信都沒點開過。

岑萱十點多就發了條消息過來，明顯是上班摸魚了。

程向芹點開，想吐槽岑萱工作不認真，然而讀了消息後，她眉頭一蹙，發覺岑萱今天說的話也非常奇怪。

岑萱：芹芹，你還好嗎？

程向芹一頭霧水，岑萱這是怎麼了，突然來一句你還好嗎？

她應該不好嗎？

程向芹感到十分疑惑。

程向芹：我很好啊，怎麼了嗎？

岑萱：那沒事，你忙你的。

岑萱編輯了許久，才發來一句消息，同樣沒頭沒尾的。

程向芹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了。

程向芹：發生了什麼事？

究竟是什麼事讓每個人都想瞞着她？同事們是、宋姐是，連岑萱也是。

程向芹隻能從大家的态度裡猜出這是一件會影響她狀态的事，但究竟發生了什麼，程向芹完全沒有頭緒。

岑萱：芹芹，這兩天你少上點網。

程向芹：啊？

岑萱：聽我的吧，盡量别上網。

程向芹：好，反正我這兩天也很忙。

程向芹和岑萱之間有一點理解上的落差。

岑萱希望程向芹一點網都别上，程向芹卻以為岑萱隻是在勸她少玩手機。

所以程向芹還是在收拾完辦公桌後，習慣性地點開微博。

一點開，程向芹終于懂了今天所有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手機重重地落在地上。

程向芹慌忙低頭要撿，桌上的内線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辦公室人都走光了，怎麼還有内線電話？

程向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才接起電話。

“芹芹，你還在辦公室啊？趕緊下班了，有個很帥的男人在公司門口等你好久了。”前台一副八卦的語氣道。

程向芹平時為人和善，與前台也還算熟悉，但在這種時候聽見這樣的語氣，她隻覺得煩躁。

哪有什麼很帥的男人會來接她，怕不是搞錯了吧？

程向芹不打算理會，彎腰拾起手機，翻面一看，竟是薛季光的消息。

薛季光：下班了嗎？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