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對方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是能一刀砍死巨牙野豬的成年人,他實在想象不到這樣的人怎麼才能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
“不,你不懂,坎達爾。”
梅洛斯面色凝重:“就算什麼都沒說,大小姐一定還是期盼着我們的關心的……會不會是在我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忽略了她的感受,讓她對我們失望了?”
“是……是這樣嗎?”
坎達爾一臉茫然地看着原地踱步的梅洛斯,又看了看旁邊面無表情地伊爾森特。
“或者……”
伊爾森特下意識擡起眼。
下一秒,就聽梅洛斯遲疑地開口:“難道是大小姐叛逆期到了?”
伊爾森特&坎達爾:……?
梅洛斯:“雖然大小姐看起來已經成年了,但她的叛逆期推遲了一點也不是不可能?”
再這樣聊下去也毫無頭緒。
伊爾森特别開了視線。
或許對方隻是去了不遠的地方,還沒回來。
“我再去找找她可能去的地方。”
在大門要被再次推開之前,室内再次傳來了問話。
和剛剛的一堆離譜的猜測不同,這次,梅洛斯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嚴肅正經:“話說,伊爾森特,你沒有惹她生氣吧?”
伊爾森特的腳步頓住。
腦海裡浮現出的,是自己說完了瑟維斯的事情後,艾格的表情。
他并不擅長觀察人的表情,也很難說明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隻知道那時候的她,看起來似乎并不想聽他說那些。
“……我也不知道。”
伊爾森特看向毫無陰霾的天空,緩慢地眨了眨眼。
——
“我很生氣。”
艾格雙手交叉,氣鼓鼓地面對着瑟維斯:“伊爾森特居然有重要的事情瞞着我。”
瑟維斯遲疑地開口:“……也許他隻是怕您擔心?”
“那也完全可以和我商量啊。”
艾格忿忿不平地拍桌而起:“他這樣見外,難道我不是他的摯友了嗎?”
“……”
在半天之前,她還是沒有任何規則能夠束縛的“暴君”。
站在鬥獸場中心的她,隻能讓他想到這樣的形容。
在她最後捏爆守門犬心髒的瞬間,瑟維斯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仿佛被她纖細的雙手掐住了。
以至于再次見到對方時,他也心頭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他早就知道對方的能力甚至要遠遠超出一般的黃金階冒險者,但也從沒見過那樣的場面。
不過,問起伊爾森特後,她就像被戳破了氣的河豚,完全沒有兇悍的樣子,像是攤在桌上的軟趴趴的一灘。
這種印象削弱了她殘留在他視野裡的血腥味。
瑟維斯動作頓了頓,若無其事地開口:“伊爾森特先生沒和您一起來嗎?”
“我沒和他說過會來這裡。”
艾格輕輕打了個哈欠,再次看向了鐵門之外:“而且也不适合讓他過來。”
瑟維斯眼神微微一動。
“那您……”
“瑟維斯。”
他的話頭被打斷了。
不知什麼時候,這位領主大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充滿壓迫感的視線,讓他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她。
那雙紅褐色的眼眸猶如浸透了鮮血後的晶石,她的聲音也如同傳說中海上航行會聽到的海妖的歌聲一般在他耳畔回響。
“如果我把這裡的魔獸全鲨了,再把鬥獸場的組織者都鲨了,芬利蘭卡能變成一個純粹的國家嗎?”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用這樣的思路解決問題。
如果不是清楚對方的品格,他甚至不确定,艾格口中的純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世界。
“……容我提醒您,領主大人。”
瑟維斯停頓了一下,才語氣微妙地開口:“鬥獸場的組織者,是芬利蘭卡的國王,布拉登·伍德。”
芬利蘭卡的國王陛下。
他的父親。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那個人的确和他有血緣關系。
“啊抱歉。”
艾格眼睛瞪大了一些,滿臉歉意地擺了擺手,随後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看向他:“那……如果我把你父親鲨了,芬利蘭卡能變成一個純粹的國家嗎?”
“……”
這是在抱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