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藏在袖中的手,帶着狂暴決絕的力量,狠狠推向江奕宸的後背!
江奕宸難以置信地回頭,眼中希冀碎裂!
“師…尊…?”那聲輕喃!
以及最後,蕭颢(葉景灏)那張扭曲的、充滿痛苦、絕望、瘋狂和冰冷殺意的臉!
畫面定格在那張扭曲的臉上,清晰得纖毫畢現!
轟——!!!
如同萬道驚雷同時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響!
整個萬花幻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光鏡中的畫面!看着那位“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君子峰峰主,是如何親手、帶着殺意、将信任他的徒弟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嘶——!”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天哪…這…這是真的?!”
“蕭峰主…他…他竟然……”
“親手推徒弟下深淵?!還是在他徒弟最信任他的時候?!”
“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啊!”
“難怪…難怪魔尊如此恨他!殺師之仇也不過如此!”
“楚峰主…楚峰主就是為了救這樣一個人渣而死?!”
“塵鏡山的臉…被他丢盡了!”
震驚!駭然!憤怒!鄙夷!無數複雜的情緒如同海嘯般席卷全場!所有的目光,瞬間從恐懼魔尊,轉向了地上那個失禁的、如同爛泥般的蕭颢(葉景灏)!那目光,如同億萬把利刃,要将他千刀萬剮!
“不——!!!”沈輕煙發出一聲凄厲的悲鳴,身體搖搖欲墜!看着光鏡中師尊隕落的間接原因(蕭颢),再看着地上這個害死師尊、又親手造就魔尊的罪魁禍首,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幾乎将她撕裂!白玉權杖的清輝劇烈波動。
“噗!”沈钰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不是因為傷勢,而是被這赤裸裸的真相氣得!他死死盯着光鏡,又看向蕭颢,眼神如同要噴出火來!戰神峰的榮耀,塵鏡山的聲譽,被這個人渣徹底踩進了泥裡!
“師叔…你…你……”沈翊臉色慘白如紙,握着君子劍的手劇烈顫抖,幾乎要握不住劍柄。他心中那個敬重的師叔形象,轟然崩塌,碎得連渣都不剩!信念的支柱,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哇——!”葉鳴汐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大哭起來,不是害怕魔尊,而是信仰崩塌的絕望和惡心!“騙子!人渣!惡魔!你比魔頭更可怕!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穆清風睜開了眼睛,看着光鏡,又看向地上的蕭颢,眼神冰冷如霜。藥渣的疑點,此刻有了最殘酷的答案。他緩緩搖頭,不發一言,但眼中的痛惜已化為徹底的鄙棄。
公儀逸瞳孔驟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魔尊…竟然連這個都記錄下來了?!他背後的冷汗更多了,袖中的魔紋石子仿佛變得無比燙手。
尚清華低垂着頭,掩蓋住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和冰冷。他沒想到魔尊還有這一手。但他臉上很快又堆滿了“震驚”和“痛心疾首”:“蕭師叔…您…您怎麼能做出這等…這等事啊!您糊塗啊!”他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完美地将自己摘了出去。
“不…不是的…我是被逼的…有東西…有東西控制我…”蕭颢(葉景灏)在無數道鄙夷憤怒的目光中徹底崩潰了,他涕淚交流,語無倫次地試圖辯解,指着自己的腦袋,“它在我腦子裡…它逼我的…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啊……”
然而,此刻他的任何辯解,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隻會讓人覺得他更加卑劣無恥,試圖推卸責任!
“被逼的?”魔尊江奕宸血焰般的眼眸中,終于不再是漠然,而是燃起了冰冷的、帶着殘忍快意的火焰,如同深淵之火在跳動。他緩緩擡起手中的殺戮魔劍,劍尖直指地上如同蛆蟲般蠕動的蕭颢(葉景灏)。
“蕭颢(葉景灏)。”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宣告終結的冰冷威嚴,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身敗名裂,衆叛親離……”
“這才是開始。”
“本尊的債……”
“你,連利息都還沒還清!”
話音落下的瞬間!
嗡——!
殺戮魔劍發出一聲興奮嗜血的嗡鳴!一道凝練到極緻的漆黑劍芒,帶着凍結靈魂的毀滅氣息,如同死神的凝視,瞬間鎖定了地上的蕭颢(葉景灏)!
蕭颢(葉景灏)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緻!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他發出不似人聲的絕望尖叫,想要掙紮,想要躲避,但身體卻被那恐怖的劍意和自身的恐懼徹底釘死在原地!
“師兄(師叔)!”
“不要!”
沈翊和葉鳴汐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但聲音裡卻充滿了矛盾與痛苦。
沈輕煙閉上了眼睛,白玉權杖的清輝黯淡下去。
沈钰钲咬碎了鋼牙,卻無力阻止。
穆清風别過了臉。
公儀逸悄然後退了一步。
尚清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光芒。
就在那毀滅劍芒即将将蕭颢(葉景灏)徹底吞噬的刹那——
一道清越而威嚴的劍鳴,如同劃破黑暗的曙光,驟然響起!
并非來自魔尊,也非來自塵鏡山任何一人!
一道璀璨如星河、蘊含着浩然正氣的磅礴劍光,撕裂了萬花幻海上空翻湧的魔雲,帶着煌煌天威,以一種決絕的姿态,悍然斬向魔尊江奕宸那道鎖定蕭颢的毀滅劍芒!
“魔頭!休得再行殺戮!塵鏡山清理門戶,還輪不到你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