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吉占領了白大褂的口袋,原本因為口袋夠深,我都會在裡頭放零錢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被他占領後我的東西隻好搬家。他似乎非常喜歡那個口袋,睡覺也要窩在裡面,我該高興不用煩惱他要睡哪嗎?
隔天我發覺一件嚴重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這個連估狗姐都無法告訴我數據的生物吃什麼,我甚至不能确認喵吉到底是動物植物還是菌類。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昨天似乎就是他啃掉我的披薩,并在披薩盒裡暫居……
打完電話我就後悔了,訂披薩的想法真的很愚蠢,可是訂都訂了,外送人員居然還在我挂上電話後一分鐘就按門鈴。
「忍忍披薩外送你好,有人在嗎?」
這奇葩的速度讓我忍不住開始回想我家附近的商店種類,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方圓一公裡内根本沒有披薩店的結論。是把送貨員送上火箭射過來的嗎?......嗯?好熟悉的聲音?
打開門,一個上半張臉被棕發遮的毫無空隙,下半張臉蓄着小胡子的男子拿着披薩盒站在門口。
我想起來了,剛剛在放雜物的桌子上看的那張披薩店名片并不是在路上被人硬塞的,而是被某個病人硬塞然後被我随手掃進口袋裡的。
「阿勒?醫生你吃披薩嗎?」
服部全藏看見是我很訝異,他肯定以為我會注重飲食健康──所以你當初是抱着什麼心情給我名片的?路上發傳單那種敷衍了事的心态嗎?是的話就拿出一個服務業該有的熱情帶着微笑,說「請參考看看!」再遞給我啊,這樣我才可以順理成章地把名片扔進垃圾桶阿。
「我家的貓想吃。」我不是很想解釋,可是又需要解釋一下。
「……醫生,我都不知道你會說出這麼爛的借口。」服部一臉好笑的調侃着,遞出手中的披薩盒,「以往常那毒舌的醫生來說還真想不到呢,原來還是有詞窮的時候?」
「因為這是事實。」我面無表情地接過,另一手交錢。
「喵──」
就在此時,天邊飛來一團白色不明物體朝我剛打開的披薩盒飛來,附帶軟綿綿的貓叫聲。
嘛,事實永遠是最爛也是最好的借口。
「呃!?」
我聽見服部世界觀碎掉的聲音了。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某天自己的同學跟老師說作業被自己家的狗吃了,老師不相信,然後同學牽出一頭正在啃作業的熊來證明一樣。
「這.......是外星寵物?」
「大概吧,出現在商店街抽獎送的披薩盒裡。」
「商店街的披薩這麼奇葩?」
同樣是送披薩的,服部接受不能。但他沒多久就抛棄無所謂的糾結,轉而跑去戳喵吉,誰讓他的外表讓人有種很想戳的欲望,就像療育舒壓的矽膠玩偶。
「喵──」被戳的喵吉叫了聲,推開戳他的手指繼續嗑披薩,但這種反應反而會讓人想繼續戳。
「喵!」
繼續戳的後果是,喵吉不爽的将屁股轉向騷擾他的手,然後喵吉屁股後面貌似是尾巴的突起,直接掉了下來。
是的,直接掉了下來。
「......」
「......」
那一坨東西白白軟軟的,給人的感覺還挺Q彈的樣子,簡直就像喵吉掉下一塊肉、呃不,一塊糯米團下來。
所以我到底該認定那是他的排遺物(就是屎),還是像壁虎斷尾求生那樣分裂出來的團塊?不管是哪種都不大對阿?
之後服部抱着「外星生物果然很謎樣」的心情回去了,我則确定養了隻身分不明的物種。
算了沒差啦,反正穿了布偶裝的大叔都可以當寵物,都可以叫做伊麗莎白。這個混亂的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喵吉很可愛就夠了,可愛就是正義。
後來我把喵吉掉下來的尾巴拿去送驗,确定成分是糯米團……夏威夷披薩口味的。
……要不,下次過年給鄰居送麻糬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