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渾身沒有知覺了,喵吉依然在呼呼大睡,我把白大褂小心翼翼的挂回衣架上,雖然他可能要好一陣子才會醒。
唉,他睡得好香阿,好羨慕阿。
天人在遊樂園地底下測試兵器的後續我完全不想去管,千辛萬苦回掉地表時已經是三更半夜,很顯然我完全錯過平常的上床時間了,希望躺上床我就能昏過去。
做了全身清洗後,我把手臂上那粗糙的包紮取下來,好好的上完藥後用正規的紗布包紮起來,嗯?你們問子彈?被射的當下就取出來了,雖然馬上取出來不大好。
處理完自身我拿放在冰箱的點心填肚子,然後拿出櫃子裡的餅幹放在床前櫃上,免的喵吉醒來時我昏迷不醒沒法喂飯。
「叮咚。」「忍忍宅急便你好。」
門外傳來外送的聲音,我緩緩的拖着疲憊的身子去開門,結果外頭又是一張熟悉的臉。
「服部先生,你到底兼任了幾份打工?」
我靠在牆邊,覺得眼皮都快擡不起來,雖然昨天睡到十一點才起床出門,但是今天奔波将近二十個小時,我快不行了,剛才看了眼鏡子黑眼圈是平常的兩倍重。
「是同一家企業啦,醫生你是昨晚熬夜看片嗎?看上去快要往生了喔。」服部好笑的看着我,然後把身後有半個人高的箱子拿到我面前「呦西,你的急件請簽收。」
太快了白鳥醫生,這是一回到家就去送件嗎?我當初看起來對懶骨頭有饑渴到這份上嗎?
「失眠了。」我完全不想解釋,随手簽了字後拉着上面的膠帶把箱子提起來。
「醫生們的簽名果然都超級潦草,完全看不懂阿......需要我幫忙擡進去嗎?這有點重量喔。」服部看了一眼後把單子收回去,他看見我手上綁着紗布,也沒有多問,半開玩笑的說「受了傷還是好好躺著休息吧,不必特地起來開門的,我們公司有提供直送到房服務的。」
直送到房服務是什麼鬼?你們公司還有小偷部門是吧?
「不必了......」
「喀。」正想拒絕,我擡着箱子往裡面走,要把門關上時,腰部傳來清脆的崩裂聲。
喔,這個熟悉的聲音、喔淦,疼疼疼疼疼──
「......嗯,還是幫忙一下好了,擡到樓上的書房就行了。」沉默兩秒,我壓抑住内心的叫嚣,若無其事的放下箱子直起腰,對着還站在外面的服部說。
「......醫生,剛剛的聲音是閃到──」
「二樓右轉就是書房,非常感謝。」我打斷他的詢問,再次強調。
「......阿,好的。」服部抽抽嘴角,我感覺他的表情是因為忍笑所造成的臉部肌肉抽動,這讓我很想揍他。
他把箱子般到樓上時,我轉身去廚房的櫃子裡找先前存放的藥膏。别問我為什麼放在廚房,我在卧室和書房也有放,來廚房純粹是因為我的卧室和書房都在二樓而已,以防萬一。
話說回來這個時節照理講我不會腰痛才對,果然是因為長時間過度運動的關系嗎?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下來連帶扯到腰部的痛覺神經嗎?現在感覺痛到有脊椎錯位的錯覺也真是夠了、呀疼疼疼──
我才剛摸到放藥膏的盒子,服部就出現客廳門口,站在走廊上探頭進來。
「我把東西放在書桌旁邊,順便拆好箱子了,紙闆我放到門口喔。」
不是、太快了吧,不到一分鐘裡你都幹了些啥啊?這個速度說是忍者不如說是已經深受這個制式社會毒害的社畜啊,我光是想就替你難過阿服部。
「知道了,謝謝。」
嗯他都幫忙到這個份上,要不改天做個自制痔瘡藥膏感謝他?
「......醫生,晚上一直坐在電腦前面總歸是不好──」
「本人隻是失眠,并沒有大半夜用電腦看片。」給我閉嘴。
我馬上打消了關于痔瘡藥膏的念頭。
「躺在床上滑手機也──」
「本人也沒有躺著滑手機、沒有側着身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半夜起床摸黑摔下樓梯,又或者是缺乏鈣質攝取、更沒有脊椎側彎的毛病,隻是單純的失眠。」由于疼痛,我的雙眼開始溢出殺氣。
「阿是是、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走了掰~」
服部迅速縮回去,同一時間我聽見一聲細微的噗嗤聲,在我做出反應前服部快速離開房子,走之前還把門關上了。
淦,我的形象沒了。
「喔對了醫生,我聽說那種軟椅對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