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沒差了。

沒多久，三葉的病情急遽惡化。

她突然間不停咳血，怎麼樣也止不住，其随即被送進了急診室中搶救。

等到回過神來，我已經持着馬克杯坐在大片玻璃窗對面的椅子上，看着急診室内被衆多醫生護士圍繞着戴着氧氣罩的她。

很快的，近藤和沖田也趕過來，他們與卷毛在玻璃窗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裡頭看。

......再怎麼看也不會有所改變。

我像是突然間認知到這一點，懶得再看下去，準備去找最近的飲水機再泡杯可可奶茶，然後回辦公室看影片結局。

剛轉過身，我感覺有人拉住我的衣袖。

我回過頭，原本還在玻璃前的總悟，不知何時走過來，伸出手抓住白大褂一小節衣袖，就像溺水的人胡亂捉住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一樣──

──毫無意義。

「醫生......」

他沒有說下去，我的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自動接上。

『拜托你，你有辦法的對吧？我不想──』

「......」

我緩緩的，将拉住衣袖的那隻手掰開。

原本走廊上有護士推着車和病人來來去去的應該很吵雜才對，卻在我掰開手的那一刻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安靜的令人發瘋。

『唦唦──』

寂靜過去後，我所能聽見的，隻剩下像是老電視機壞掉時發出的奇怪雜音，吱吱作響。情況并沒有好到哪去，或者說更糟了。

「啊......抱歉打擾你了。」過了許久，總悟的臉色明顯黯下去，他不再多說一句，緩緩走回玻璃窗前繼續往裡頭看。

『唦唦唦──』

噪音，越來越大，催促着我離開這裡。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讓人煩躁的要死呢？

原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結果我轉身繼續走時，又聽見後頭有人懶散的對我喊。

「喂，醫生，回來的時候記得給銀桑帶個紅豆湯啊。」

『──』

有那麼一瞬間，噪音被突兀違和的、懶洋洋的話語打斷了。

「......」

我沒有回答他，不自覺的加快離開的腳步。

～～～～～

「醫生～我又來找你啦～」

「......白鳥醫生，本人現在并不餓。」

「這次不是來送點心啦。」聽見我這麼說後，白鳥搖了搖雙手，以示她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她笑咪咪的說「隻不過終于忙完了工作，想說再來找醫生聊聊天而已......話說回來，醫生辦公室裡這是什麼味道啊？」

「本人并沒有聊天的興緻。」我頓了頓，将一個黑色罐子往前推了推，言簡意赅地說「安神香。」

「嘛......醫生晚上其實沒排班，對吧？」

「......」

「剛才遇到護士長，她對于醫生你竟然還待在醫院超級吃驚的，說哪怕明天看見田中醫生早已枯竭的地中海長出頭發都不會訝異了。」

「所以呢？」知道她想說什麼，聽着拐彎抹角的話語實在沒意思，我放下手機，垂着眼反問她。

「沖田小姐是非常好的女孩子呢～醫生擔心的話就再過去看看吧。」白鳥的笑意不減，完全沒有被打斷的尴尬。

「他們讓妳來的？」我繼續滑着手機，沒有擡起頭看她。

「不是～」她走過來坐到我的桌子上，緩緩抽走我手裡的手機，逼得我不得不看她笑咪咪的臉「那個溫柔的女孩一住院護士們便瘋狂聊八卦，臆測她是不是跟真選組哪個人有私情之類的......現在呼聲最高的是猩猩組長喔，很搞笑對吧？要我說，肯定是姐弟間不能對外人說、超越了親情的情感！」

我該說什麼呢？說白鳥越來越八卦且幻想了超糟糕的事情，還是說她什麼時候跟真選組的家夥們這麼熟了？

好吧，那都不重要。

「本人已經去過了。」

「那再去一次如何？」

「......」

「不是以醫生的角色，而是單純的朋友去替她加油打氣。如果你覺得害羞，我可以跟醫生一起去喔～」她邊說邊指着自己的眼睛「不隻黑眼圈，眼睛已經有血絲了，再這樣下去不大好吧？」

不，去了十有八九情況隻會更糟。

「話說回來，醫生你現在是在吸貓片嗎？」她晃了晃我的手機，上面正在播放貓咪踩奶的影片。

「放松心情。」

我拿起早已空置的馬克杯站起來往外頭走去。

「你要過去了嗎？」

「本人隻是要重新泡杯可可。」

如果可以加點蔓越莓和蜂蜜更好。

「喔呀喔呀，真是口嫌體正直呢醫生～」

......我以為這種時候該用死鴨子嘴硬，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