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都過這麼久了應該──」他一隻手摀着胸口,一隻手摀着浏海飛快向後退一步。
你摀個毛線的胸啊?一副我要對你怎麼樣的樣子是幾個意思?有必要嗎?浏海是你貞操帶嗎??健檢時又不是沒看過。
「頭發撩起來,本人不會再重複一遍。」我不耐煩地扯扯嘴角,腦殼血管狂跳的現在實在沒心情安撫病人,睡不飽真的是硬傷,跟病人和平交流完全做不到而且超沒效率。
喵的,撩個頭發檢查眉毛而已,再嚷嚷劉海一起削了。
『叮』
突然,電梯停止上升,門又一次的打開了。
服部連忙沖了出去,我剛踏出門便聽見遠處樓梯口的嚎叫聲,沒敢停留跟着服部往頂樓出口跑過去。
沖到頂樓,到這棟建築邊緣的時候服部下意識往下看,然後猛的拉着我往後退。
「吼啊!!」
熟悉的吼叫聲從下方傳來,一隻巨大的手握住了邊緣的欄杆,欄杆嘎吱作響慘叫着,一瞬間被捏的看不出原型。
然後,我們便看見西鄉躍上頂樓,在地闆上砸出個大坑,散亂的發間一雙翻白的眼珠兇光盡現。
攀着建築物外層上來的嘛!??大金剛阿這是!!!
「那啥,醫生,你覺得我們如果逃的夠快死命撐到下一章的話,解藥能做出來嗎?」服部聲音發顫,絕望的問。
「就作者那歪樓跑題的能力,你覺得呢?」而且我記得山崎的爆炸頭持續了六章,完全無法抱持希望。
就在我以為逃不了煉獄級魔王BOSS戰時,上頭突然傳來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我們擡起頭,看見遠遠的有架黑色直升機在靠近,有個人手裡拿着大聲公探出身子。
『喂──下面的辛苦了,已經可以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說話的男人,穿着警署制服的松平大叔拎了個箱子往我們這兒扔。
『不用擔心,糧食準備的很充足,已經給你們降下去了!』
語畢,箱子毫無懸念的在頂樓砸得稀巴爛。
「看看情況阿臭老頭!你還不如扔個炮彈把對面的怪物炸掉!!」服部忍不住朝天上大吼。
「碰!」然後對面的怪物便朝他扔了面不知道哪拆下來的水泥牆,差點把他砸了個稀巴爛。
~~~~~
「多虧你們調查的病毒樣本,我們已經研發出了疫苗,唯一能夠對付RYO-II的疫苗B-9527!」說着,松平公提起一個炮管對準了下方「用這個叫谟迦門的大炮在歌舞伎町上空發射的話,沒有的大叔便會一掃而空──嗯?」
說到一半,松平的動作一頓。
「松平大人,出了什麼事嗎?」坐在一旁觀看下方風景的金子歪了歪頭,轉頭看向松平。
松平将大炮随手往下一扔然後轉過身,隻見他的眉毛變成黑色,連在一起,雙眼無神的直直盯着他看。
「松平大人啊!!」
操作着直升機的人轉過頭,驚叫出聲,變成眉屍的松平随即往他的方向撲過去。
「哎呀呀,所以說了要穿防護服嘛。」金子略為無奈的嘟嚷着,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對準松平開槍。
「咻!」
一根細小的銀針精準的射中松平的脖子,眉屍松平關節詭異地扭動幾下後,整個人倒在地上再沒有動靜。
「呼......謝謝你金子先生。」直升機駕駛驚魂未定地看着倒在地上松平公,手都是抖的,導緻直升機跟着搖搖晃晃。
「開好你的飛機阿。」金子擺擺手,随着直升機一搖一擺的走到門邊往外探出了頭「真糟糕呀,那可是現在唯一的解藥呢。」
盡管嘴裡說着糟糕,但他的語調非常的愉快,似乎樂于看見事态繼續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如果駕駛員位置靠的近一些,甚至可以聽見他在輕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直到金子看見某棟建築的頂樓上的景象,他停止了哼唱。
随後,在沒法被窺探的面具之下,他咧開了嘴,開心的笑着。
「是你啊......」
~~~~~
這就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在松平大叔說完那一通亂漂亮的話,然後直接感染病毒把解藥扔下來、後有大批殭屍破門而出,前有恐怖的boss殭屍步步逼近,看着像是慢動作播放墜落的大炮,我忍不住想着。
煩死人了,所以說為什麼是大叔阿,嫌這條街的沒用大叔還不夠多嗎?好歹也來幾個有魅力的大叔也行阿......唉,我的要求真的是越來越低了。
當然了,我個人并沒有變成眉毛連起來廢材大叔的意願,不然也不會拖着疲憊的身軀逃跑,那太毀形象了。
我煩躁的将擋住視線的頭發往後梳,瞇起了眼,右手食指下意識的晃了晃。
唯獨那種連起來的粗眉,不能接受阿。
随後,我一腳踩在其中一個想撲倒我的殭屍頭上,把剩下的藥罐通通糊到到他們臉上減緩那瘋狂的勢頭。
「吼啊!」
好在西鄉的仇恨值依然在服部身上,感謝痔瘡忍者的犧牲奉獻為我争取了寶貴的幾秒鐘。
難聞的大叔氣味撲面而來,那味道像是累積一個多月的臭汗味在密閉的房間裡發酵,而我正不幸的呆在裡頭。
忍住想罵髒話的念頭,我咬牙奮力一跳,使勁伸長手臂終于碰到那個造型奇葩的解藥發射器。
『小黎子,要成為一個醫生前,我們必須以自己的人格發誓,【将不容許有任何年齡、疾病、殘疾、信仰、國族、性别、國籍、政見、種族、地位或性向的考慮介于我的職責和病人間】,這是醫生宣言其中一條很重要的守則,記住了阿。』
『......師傅今天為什麼突然會說人話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我看過一篇論文,是說人死前行為與平時的偏差──』
『操!小金子你TM再毀損為師偉岸高大的形象我就不客氣了啊!!』
『那師傅,本人想知道酒精中毒、誤人子弟、被大衆視為社會毒瘤的紅鼻子無用糟老頭以人格發誓的信用值到底有多少。』
『那當然是不能信──等等,小黎子你在說我吧?絕對是在說我吧你個渾蛋!──』
仔細想想,日内瓦宣言裡并沒有提到糟老頭和無用大叔,所以我沒有違背宣言啦......
歧視大叔啥的,我啥都不知道......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怎麼按下發射器的我也不記得,隻是當回過神的時候,天上煙霧排列的一串字「龜有公園前派出所萬歲!」特别礙眼。
什麼跟什麼阿......
眨眨幹澀的眼皮,我躺在地闆上,感覺全身關節都在痛,尤其是腰和後腦杓。
剛剛落下時滑倒了嗎?煩死了,肯定是拖鞋的關系,不知道有沒有壓到喵吉,在電梯裡的時候喵吉依然在睡大頭覺,就沒吵醒他......
然後,我注意到那架直升機在松平大叔發病後,居然還沒墜毀,依然在上空中盤旋着。
有個穿着防護服的家夥靜靜的站在上頭,在接觸到我的視線後,揮了揮手。
不知為什麼,我感到很不爽。
我終究沒壓住自己的爆脾氣,回應他一枚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