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本人不否認。」
見我毫無負擔地承認,石冢冷哼一聲,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罐子扔進垃圾桶裡,繼續說道「我本來沒往那方面想,因為我沒想到他發神經去了那裡後還會收徒......」
「他去了哪裡?」我皺皺眉,注意到他的用詞有些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你不知道?......」石冢下意識反問,反應過來後截住了話頭,生硬地轉移話題「......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
『有時候唉,我真讨厭你的口癖......聽上去特别諷刺。』
「大概抱着他的梅花酒,在老地方長草吧。」
~~~~~
淩晨六點多,我從公交車上下來,踏着虛浮的步伐往家的方向前進。
嗚,從早上上班上到隔天早上真的是夠嗆,雖然下午有偷跑出來吃個飯也撐不下去呀,頭好暈阿我的媽......
可能是頭太暈産生了幻覺,剛下車走沒多久,我看見一個白色卷毛手裡抱個人頭朝我迎面走來。
卷毛渾身髒兮兮的、蓬頭垢面,像是跑去哪個垃圾場裡翻了一晚上的辣雞。
而他手裡的綠發女人頭,我貌似昨天下午才在新聞裡見過。
「......坂田先生,這是沒錢買充氣娃娃隻好去垃圾場裡翻别人用剩的嗎?」由于腦袋暈沒有心思顧慮有的沒的,加上既視感實在太強,我忍不住問他。
「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糟糕的東西阿醫生,一個頭誰用的下去啊?你嗎?原來你好這一口嗎?」卷毛噎了噎,随後拍拍卡在頭發裡的灰塵吐槽我。
「本人隻是合理的以你往常的行為準則來猜測。」
「少在那裡用你污穢的視角來揣測純潔正直的銀桑好嗎,隻是單純撿了點破爛,準備扔給平賀那老頭看看能不能賣個幾塊錢而已。」
「那你的收獲還真是豐盛。」幾個小時就撿個人頭,能不豐盛?給撿破爛的老爺爺看見這成果,肯定會遭到強烈鄙視。
「吵死人了,銀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業,而且這隻是順手随便撿的。」他搖搖手上那個沒有動靜的機械女仆頭,說着違心的解釋。
「......是嗎。」
我跟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互相嘴炮的環節很快便結束了,他繼續向平賀老頭的工廠走去,而我繼續回家。
等我來到家門口翻出鑰匙的時候,我又遇見萬事屋一夥的。
神樂、眼鏡還有他們家大狗手裡嘴裡提着一大包東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有血絲,像是剛跟别人幹架過。
從包包露出的一角可以看見造型奇特的零件,似乎是某種核心。
這可真是......
「去幹嘛了呢?」我問他們。
「「去撿垃圾了。」」他們面無表情異口同聲的回答我,活脫脫一副在學校受霸淩卻不肯說的倔強小屁孩嘴臉。
「......藥膏拿去抹一抹,記得抹勻讓藥滲進皮膚裡。」我打開門,從門口的櫃子裡拿出一小罐藥盒扔給正要離開的兩人「跟坂田先生說要記賬。」
「......嗯。」眼鏡跟神樂默默點頭,拎着沉重的包裹筆直的離開。
過了幾天,我在路過登勢夫人的店時,看見裡面有個裝在遊戲主機盒上的女機器人頭,被一群來喝酒的大叔圍繞着。
......不是吧,真的玩這種play?
「登勢夫人,那是?」我走進去,指了指被人群簇擁的奇怪機器人,來到吧台邊問。
「醫生?真稀客阿,來借廁所嗎?」
我很久不躲廁所了好不,雖然不想喝酒是真的,但我可以要點别的嘛。
「一杯香槟,謝謝。」
「嘛,那個阿,前陣子某幾人塞給我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隻要教他什麼都會像海綿一樣記住,大家覺得很有意思,都在排隊教她點東西。」登勢邊抽煙邊解釋。
「什麼漂亮,那種隻有頭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從沒有過衆人圍繞待遇的貓大嬸凱瑟琳在一旁很不爽的嘟嚷。
「不,隻要有嘴的話......」
「碰!」
我旁邊某位猥瑣大叔話還沒說完,便被凱瑟琳拿酒瓶砸進吧台桌子裡。
「醫生要不要也教她點東西?醫學急救方面這類專業的來一點,沖淡一下那些大叔的糟糕知識。」
「登勢夫人,會做與會教是兩回事阿......她叫什麼名字來着?」
「好像是叫小玉。」
取這名字的人是有多想吃雞蛋?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摸到那邊去湊一腳。
「本人是名醫生。」我對着隻有頭的小玉說道。
「醫生?我的數據庫裡面有──醫生,邪惡系寶可夢,是用七年時間獻祭了肝進化成為黑暗生物的存在。會趁給病人看病時暗中标記他們成為獻給邪神的祭品,是非常危險的keter級生物。」小玉用清脆悅耳的女音說出一段非常危險的話。
「......第一句話不否認,但本人很确定會幹出這種事情的職業并不是醫生。」我面無表情的反駁她。
針對性太強了喂,而且摻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捏他進去,還有keter不是這樣用的。
「補充資料,若是聽見醫生以\"本人\"稱呼自己,絕不能被他欺騙,那隻是他為了假扮成人類、用來模糊受害者視聽的說詞。」
「......本人再補充個資料吧。」沉默幾秒之後,我緩緩開口。
「姓坂田的白發天然卷死魚眼大叔是一種垃圾廢材系寶可夢,長年沒有正經工作、活在社會邊緣、被警方視為可疑分子、腦子裡隻有【哔──】然而在二次元中根本不受正常女性喜愛、實在沒法找出一點優點,就如同家中的小強一樣令人讨厭的生物。」
來啊,互相傷害阿!
「添加數據完成──坂田銀時,垃圾廢材寶可夢,外型如同小強,擅長絕招是【哔──】,特防較高,可以免疫一切社會譴責。」
雖然這個總結有些偏差,不過我喜歡。
「......另外,也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說完,小玉金屬質感的眼瞳閃了閃,露出跟人類沒有任何差别的溫和微笑。
「.......」
缺......不就跟人沒兩樣嗎?不管是裡頭還是外頭。
『本人本人的......如果你真想向别人證明你還是個人,就在這種時候表現的傷心一點啊!我确實是個沒用的師兄沒錯,但至少能安慰一下人吧?』
師兄阿......那你說這番話時,能他喵别笑那麼難看嗎?我完全哭不出來阿。
~~~~~
「不行?」
「不行。」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破舊雜亂、到處堆了廢紙、貓抓闆和貓留下的爪印的房間裡,頭戴貝雷帽的醫生手插口袋,面無表情地看着一個窩在桌上、手裡拿着一堆稿紙的單頭身貓怪。
單頭身貓怪頭冒冷汗,頂着醫生的注視解釋道「不是阿醫生,這文本不是就隻是你在耍帥嗎?」
「誰說隻有耍帥,不還有你要的搞笑情節嗎?」醫生挑挑眉,對于貓怪的說詞不大滿意「更何況,嚴格來說也不是耍帥,是正經的日常,應該說本人平常就是這個樣子的喔。」
「不,就是你在自肥阿喂!而且這樣畫風突變讀者會接受不了的!收藏絕對會噌噌噌的往下掉喔!」貓怪崩潰的喊。
「你怎麼不說是讀者對你白描的故事迎來了厭倦期?」說着,醫生從懷裡又拿出一疊稿紙「後來的劇情本人也想好了......不如把小說的名字改成"L醫生的告白"如何?」
「别擅自決定啊!這不是整個都變成日劇了嗎!?不行!絕對不行......」拒絕到一半,貓怪突然頓了頓,望向醫生,豆子眼裡滿含着微妙的期待「不過你要是肯穿牛郎裝給我撸個圖的話我可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