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發居然知道。
直到來到那個據點附近,我都沒有緩過神來。
本來隻是突發奇想,抱着随便問問的心情試試。我是決定打聽其他消息,完事後租車靠自己不成熟的駕駛技術開過去看能不能趕上火車的。
『你得到消息說高杉他們獲得了one piece的線索,現在正集結一波人計劃準備去尋找!?嗯,我确實是知道他們最近有幾處小型據點突然頻繁活動的......』
結果假發除了一開始很嚴肅的問要做什麼,被我用很随便的謊言忽悠過去後,便直接告訴我地址,然後跟他的手下繼續看電影去了。
後續假發會因為這個荒謬的謊言跟另一派攘夷分子發生什麼樣的火花,就不是我關心的故事了。
我花了半個小時左右趕到附近,據點是一處郊區的廢棄工廠,搭在河堤旁邊,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沿着河堤會直接通向火車高架橋鐵路......往武洲那條線路。
工廠從外頭看不到人,也沒有攝像頭,站在工廠牆外隻能隐隐聽見引擎運作聲,再無其他異樣。
好,既然都到了這裡,那麼......
若無其事地張望四周,我在看見輛停在附近的摩托車時略一停頓,拐過身往那邊走去,随手摘掉手把上面挂着的黑色全罩式頭盔掂了掂,然後直接戴在頭上。
唔?汗臭味有點重......算了不管了......
稍微調整安全帽和跟山崎借的真選組制服,我步入了無人看守的工廠門口。
進到裡頭走沒兩分鐘,我便感覺到一股子的違和感。
這是棟普通的鐵皮屋建築,外牆生鏽的程度像是随時都會報廢,常見的鋼管與木箱随意堆放,隻有工廠另一頭傳來的引擎聲與人們走動的聲音證明有什麼事情正在進行。
而最重要的是,我一個穿着真選組制服頭戴全罩式安全帽的可疑分子在工廠裡走了整整兩分鐘,不見半個人出來阻攔,也沒有觸發任何警報或是陷阱。
怎麼說呢?這不是我期待的特務式潛入阿,拿着槍械戒備的看守呢?紅外線警鈴呢?尖刺陷阱呢?會坍塌的天花闆呢?金庫裡的噴火龍呢?──喔抱歉後面那個似乎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除去來工廠的路上避開了幾群看上去挺可疑的巡邏隊伍,就沒有其他事件了,這難度根本就隻有闖進火箭隊在黃金市的秘密據點等級阿喂。
是假發給的消息不對撲空了?還是......
「你是什麼人!──等等,你頭上戴的是我的安全帽嗎?」
當我開始産生自我懷疑時,走道拐角忽然走出兩個長相普通的人,見到我後立馬警戒起來。
喔喔終于遇上了,現在該怎麼辦呢?還不能搞出太大的騷動,那就......
「我是伊東老師派來的,為了确定你們有按照我們協議那樣做。」我壓低聲音,嘴上如此說道,藏在黑色安全帽罩子後的雙眼則瞥向不遠處零散放置的鋼管。
「伊東?切,那家夥怎麼知道這個據點的?......」其中一個皺皺眉頭,懷疑的看着我。
雖說是突然冒出來的很可疑沒錯,但連個長相普通的小喽喽都能稱呼合作對象為那家夥,這個合作關系很不靠普呢。
「管他是不是!我們可不是伊東的手下,他也管太寬了點──所以說你戴的是我的安全帽吧喂!我把帽子忘在外頭沒收起來,你小子看着覺得很帥就擅自拿了是不是啊!?」
「怎麼知道的你們不用管,現在可是緊要關頭,鬼兵隊是想翻臉不認賬嗎?」我冷笑一聲,用非常欠揍的語氣問道。
那兩人對視一眼,而後一同對我露出不屑的笑容。
「嘛,沒想到那個隻有野心、眼界淺短的家夥還有點腦子......不過已經太遲了。」
「居然對安全帽的問題避而不答,那可是限量款的膽敢亂碰!給老子納命來吧!!──」
「──碰!」
「唔呃!」
趁倆個人對視的時候,我一腳勾起地上的鋼管藏在身後,然後在他們說的正歡時,直接一棍子往其中一人臉上用力砸下去。接着從口袋裡拿出沾有阿妙蛋料理和其他化學藥劑味道混合的手帕,往另外一人口鼻位置糊過去。
很快聞到不可名狀味道的浪人翻翻白眼口吐白沫歪倒在地,而後我又對頭殼冒血想要爬起來的浪人又補上幾腳。
「嗯,本人知道了。」我對着已經趴在地上的浪人們說道。
果然是不牢靠的合作關系,說翻臉就翻臉的,這些攘夷分子是想把伊東當作棄子用吧。
确定兩人完全沒有知覺後,我把他們拖回拐角的廁所暫時安置。
......嗯?我為什麼會有阿妙的蛋料理?就......卷毛給的阿,之前要回來研究了下,真的是很好用的生物武器呢。
說到卷毛,我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從襯衫口袋中翻找,我拿出一個因為長期待在口袋中而變得皺巴巴的紅色蝴蝶結抖了抖攤平。
不知各位有沒有印象呢?沒有錯,這是在遊樂園事件中從卷毛身上搜出來的蝴蝶結喔,完全仿照柯*那條的蝴蝶結變聲器。搜刮他的掉落物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還給他,除了剛開始玩過幾下後便忘在口袋裡沒再動過,現在剛好可以拿出來玩玩看。
「咳咳、喂~試音~」
轉動蝴蝶結後面的金屬儀器,我脫下安全帽進行試音,經過幾次微調後定成剛剛一直嚷嚷安全帽的浪人的聲音,将蝴蝶結放在嘴邊然後重新戴上安全帽。
呦西,準備完成。
扭了扭脖子活動關節,我繼續向引擎聲源頭靠近。
靠近工廠後院,已經能聽出引擎聲是屬于直升機螺旋槳,除此之外,還能聽見幾個人的談話聲。
「去看看大原和西田到底去哪裡鬼混了,上個廁所去十分鐘還沒回來,是掉到馬桶裡了嗎!」
我停頓兩秒,遂淡定的繼續往前走。
這廢棄工廠後院比我想象中還要寬闊,足以停下四架直升機,幾個浪人圍手持槍械坐在直升機内,已有三架正在起飛,唯獨靠近門口那一架隻有兩人在旁邊,其中一人與我撞個正着。
「唔!你──」
「是我阿,你認不出我了嗎?」
在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前,我率先學着之前那浪人有些嚣張的說話調調開口。
「大原?你搞什麼飛機?這制服哪裡來的?」他看我一眼,然後又往後面張望。
「别提了!伊東那貨派了手下說要來監視我們,西田那沒用的小子還被弄暈過去!」我擺了擺手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另一隻手則暗暗提着袖口藏的那條生化手帕,準備情況不對随時動手。
「哼,那家夥就剩現在還能嚣張一下了,等會兒......話說,你這衣服不會從他身上扒的吧?」
「不然呢?老實說我覺得真選組的制服很适合當騎士裝,跟我的摩托車滿配的,你們不覺得很搭嗎?」
「夠了惡心死了!你炫耀一整天的新安全帽還沒完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你開直升機的......還不去拿好槍,沒看見其他人已經起飛了嗎?操!」浪人吐了口痰在地上,不耐煩的吼了聲,随後跟另一人坐上駕駛座,操縱直升機離地。
「有什麼關系......」我攏攏肩,握着直升機的杆子将自己拉上去,随手撿起放在位置上的沖鋒槍,随口問道「西田那份怎麼辦?」
「你想要拿兩把槍當自己是藍波沒人管你!」
「Nice~」試了試重量确認還在承受範圍後,我撿起另一把槍,黑色面罩下嘴角無法抑制地勾起。
這可真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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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有一點令人在意,人數似乎不大對。
乘坐直升機在夜空之中飛馳,我忍不住想。
如果拿假發當作恐怖分子的危險單位的話,從山崎的語氣來看,這個所謂的鬼兵隊至少有五個假發的等級吧?
不說被我這種閑雜人等輕而易舉混入據點是否是大意疏忽的問題,哪怕面對的隻是真選組局長與一位隊長......但那隻是理想狀況,現在我所看到的兵力,撐死了算1.5個假發而已。
從前座兩個浪人談話間可以知道,這次他們的行動隻有河上萬齊這一位喊得出名字的大将會出場,可我從假發那所了解的消息,是鬼兵隊去掉頭目少說還有兩個畫風非雜魚的人在才對。
明明可以一口氣把真選組幹翻,卻隻出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力......是猖狂,還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趁真選組人仰馬翻時做呢?
嘛,不管怎樣,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到了,都準備好。」
我半截身子探出外頭,注視着前方夜空中綻放的火花,忍不住瞇起了眼。
很快直升機來到爆炸上頭盤旋,滾滾濃煙壟罩整座高架橋,橋被炸成了兩斷,穿着真選組黑色制服的人與浪人們分散在橋上扭打糾纏,最重要的列車斷成好幾節面目全非。
我拿槍随意的對着下方掃射做做樣子,主要是注意别去射中真選組的就好,至于會不會被懷疑......我現在手上有槍喔。
不過機關.槍的後座力有夠大就是了,肩膀都快脫就了,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會肌肉酸痛,啧。
列車其中一節車廂毀了一半,剩下那辦挂在斷崖上,一個黑衣黃發的眼鏡男、喔不對他現在沒有戴眼鏡,連左手也沒了。
伊東挂在上頭搖搖欲墜,比起恐懼,他的表情更像是失去希望的空茫。
畢竟背叛了人又被人背叛了呢......
本來沒想管他去找其他人,結果在正要移開視線時,我看見在槍林彈雨中,有隻手毫無猶豫的伸出來握住掉下去的伊東。見到是誰拉住他後,伊東的表情變得不敢相信。
......爛好人、不對,爛好猩猩阿。
随後,土方跳出來砍翻了朝他們掃射的那架直升機,他終于換下了礙眼的破牛仔背心,重新換上真選組制服,懦弱性格再不見蹤影。
隻身一人完成砍爆直升機的壯舉後,土方大吼一聲在直升機與山壁相撞前重新跳回搖搖欲墜的車廂,被伊東給接了正着。
在黑夜中,他們兩人對視那種猩猩相惜的表情,彷佛他們在一瞬間和好了一樣,讓我不知該笑還是該裝作感動的樣子掉一滴淚意思一下。
這就當作沒有背叛了?像在過家家似的阿,認真點好不?
......算了,就該這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