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的消耗有點快,主要是分了一半給服部......希望不會再遇到其他人。
幸運的是直到站至辦公室門前,這一路上除真選組外,确實沒有遭遇戰了。
門沒鎖,我推開門,房内空無一人。比起外頭走廊明媚的陽光,裡頭被對比的非常陰暗,我可以一眼看見桌上的三角名牌上,本該印着名字的地方隻剩一片扭曲模糊的色彩。
我皺起眉,輕敲着食指,下意識開始回憶起辦公室相關的畫面,記憶裡的名牌卻無一例外與桌上名牌有着同樣的狀況。
關鍵還是名字嗎?......
「不過,很矛盾呢,滿滿陷阱的感覺。」
祂的優勢是"被洗腦的人質",卻把人通通叫出來找我,完全不像是害怕洗腦被解開的樣子,等我來到這也不見祂的蹤影,太可疑了阿。
......總之試一下吧。
我從内口袋小心掏出顆小型球體,稍微猶豫了下還是往裡一扔。
「──轟!!」
「轟隆!──」
嗯對,我扔的是桂那裡沒收的炸彈,當初他身上能收刮的危險物品實在太多,為避免意外我收完後是分開放的,最後還留兩顆小的在身上。
不管怎樣,先炸再說。
我往後退了幾步遠離連鎖爆炸的範圍,面色淡然的看着火光與濃煙從中飄出,接着警鈴響起,辦公室的天花闆開始灑水澆熄火焰。
怎麼說呢,除了心疼裡面被炸的東西,其實心中還有一絲不能明說的暢快呢,就像是被通知明天可以放有薪假一樣。
等到黑煙稍稍散去,我能看見焦黑的地闆牆壁......與仍完好無缺、像是黏死一般立在辦公桌上的名牌,與周遭焦黑殘破的環境形成強烈對比。
不意外......
「你怎麼會有我的炸.藥?」
「......」
我緩緩回過身,一把刀紋熟悉的刀直指我的額頭,刀尖撩斷我幾根頭絲後停于額上,再兩公分就可以紮進腦殼。
再然後,我看見假發那雙眼嚴肅的盯着我。
這熟悉的展開,又來了阿。
「晚上好,假發先生,火鍋吃壞了肚子沒跟其他人一起出去嗎?」我看着他,視那把刀為無物。
某方面來說,假發是最麻煩那個,盡管我可以預期他對某些話語的反應,卻無法看清他腦子裡的深坑會在後續發生什麼樣的化學變化。面對他,我總得擔心自己會不會先腦溢血。
「不是假發,是桂!」一如既往,假發在意的點從不在點上「謝謝關心,但我隻是相信犯人會回到作案現場罷了,還有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三十七分,你應該說午安。」
神特麼的犯人。
這麼準确的時間你是怎麼得出來的?你明明沒有戴手表,你幻想自己有戴嗎?
「你确定?」
考慮到跟他動武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我還是決定硬着頭皮講幹話......幹,我一定會後悔。
「什麼?」
「桂小太郎,生于19xx年6月26日,血型A。曾于攘夷戰争中擔任過部隊隊長,響亮的戰績讓你獲得"狂亂貴公子"之稱,現任革命組織首領,被捉捕你的警察稱為"逃跑小太郎"。」
「你非常喜歡掌上有肉球的哺乳類,可以說到了癡迷的地步。你有一位長得像巨型白色鴨子的寵物兼朋友,名叫伊麗莎白,他會舉着木牌跟人溝通,要處理他的木牌對你來說是件麻煩的工作。」
「你對一位開拉面店的幾松夫人有好感。」
「你曾唱過RAP,并把歌命名為JOY4。」
「你數度去考駕照,其中一次COSPLAY成海盜船長,一次則是COSPLAY成頭o字D并緻敬灌o高手......」
「......告訴本人,桂先生,一個神經病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呢?而本人,又為什麼會有你的炸彈呢?」
随着我每吐出一句話,假發的臉色逐漸發生變化:疑惑、茫然、驚訝,然後是不敢置信。
「你......難不成是......」他青着臉,嗓音顫抖地問「難不成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我嗎!?」
「......」我他喵──
花了極大的心力強壓下抓住假發的頭扔出窗外的沖動,我瘋狂提醒自己現在的目的,扯扯嘴角艱難的點點頭,說道「呵,發現的太晚了。」
糟糕,光是附和他我就感覺要憋出内出血了。
「但是要知道我們之間長得也不像──我知道了!是像《蜘o人:新宇宙》那樣子?原來如此......之前與外星人那場戰鬥的爆炸中産生了次元裂縫,你就過來了對吧?如果是其它世界過來的被認成神經病也說得過去......真是的!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事情就不用搞得那麼複雜了嘛。」假發放下刀自己腦補出一個宇宙,他歎口氣拍拍我的肩膀,露出某種近似于惺惺相惜的親近表情安慰道「我懂得,那種自己說的話被衆人無視、曲解、嘲諷、不被理解的感覺,另一個世界的我自己,你并不是一個人。」
「............阿。」我咽下一湧而上的胃酸,虛弱的應了聲。
我果然......不該這麼做的......
怎樣的誤會都好,唯獨被假發認成另一個假發真的讓人很想死......
往好處想,這樣可以減少一個敵人──不對,我越想越覺得假發當敵人還比較好,至少能夠不用糾結到底要不要弄死隊友,媽蛋!
「這樣吧,我幫你跟醫生講清楚,隻要誤會解開,大家就可以一起愉快的吃火鍋玩uno了。」假發點點頭收起刀,露出他自認為值得信賴的微笑。
去他喵的值得信賴,我隻想把剩下那顆炸.彈直接糊到他臉上。
「阿對,你為什麼把醫生的辦公室搞成這樣?」
奇迹發生了,話題繞整個宇宙一圈後,假發神奇的腦回路這次居然接回正軌,這讓我開始認真的思考炸.彈糊臉的計劃。
「阿,本人就是在另一個世界的醫院辦公室因為爆炸來到這個世界的,本人想試試若是這裡也爆炸的話能不能穿回去。」接着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否決這個想法,并把情感開關強制關閉,我像個機器人般陳述着,并強迫自己不去深思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很可惜失敗了,不過本人發現這個辦公室的立牌似乎有問──」
「你們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呢?」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總悟從遠處轉角出現,邊走邊愉快的說着「能讓我加入嗎?」
他面帶微笑、臉頰沾血,一隻手拖着疑似人形的物體──卧槽,他這次真的把蛋黃醬君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