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先生,本人的招人廣告上明确寫着,須具備看護經曆與護士執照。」
坐在診所特别隔間出來的辦公室内,我的視線在MADAO履曆表上的大頭照停留一秒,随後在理智線斷掉前挪開了視線。
不知這位悲催的無業遊民在拍證件照時腦回路是不是被δ射線打中了,他居然敢在給我的履曆表上貼上全.裸的全身照(詳情請見原作第487訓)。
值得慶幸的是他至少沒有真的放飛自我、不穿衣服來污染我的眼睛──他隻是穿了不合身的女護士服,還特别化了妝擦了口紅而已。
不是,明明就有男護士為什麼──算了,想想曾經的女仆真島大哥,我的内心一片死寂。
「但是醫生,我确實有當過醫生的經曆,這樣也不行嗎?」長谷川不死心,前傾身子略微焦急的說,動作間雙腿還故意内八。
「為了将桂先生留在醫院而假扮成醫生将其爆打一頓并不能算作經曆。」我用還套着手套那隻手敲敲病曆表,語調毫無起伏地接着說「還有,既然你的求職志願上寫的是"代替某人成為萬事屋老闆",請到這條街對面去求職謝謝。」
「阿,其實我也有把履曆寄去萬事屋,請把重點放在下面一條就好。」長谷川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在志願下方、抱負那欄中,寫着:我什麼都肯幹請救救我。
出現了,履曆表中最容易被正經的面試官直接扔拉雞桶的類型。
「......去找套正常的男護士服,本人考慮讓你打雜。」我看着MADAO沉默了近十秒,最後緩緩說道。
「阿哩?」長谷川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答應。
所以說,為什麼要給我連自己都絕望的履曆表啊?就給一個正常的不好嗎??
「月薪最多三千日圓,自己想清楚。」我補充,完全不想管勞基法最低薪資的問題。
「非常謝謝您!我這就去!!」
MADAO猛地站起身朝我行禮,鞠躬時順便撞翻椅子,他在我冷漠的注視中笨手笨腳的扶正椅子,然後開心地跑走了。
我捏捏眉頭,把記憶裡MADAO塗口紅腮紅朝我燦笑的畫面扔進有害垃圾桶封印起來,然後翻出下一張履曆表,看着大頭照沉默遲疑三秒,最後還是對門外喊「下一位。」
接着,穿着粉色護士服的猿飛菖浦一搖一擺的走進來。
「猿飛小姐,妳覺得本人有什麼理由錄用妳?算上前幾天妳在這裡幹的那些破事。」我一手撐頭,晃晃手裡的履曆表垂着眼皮問。
猿飛的大頭貼用的是她穿着S.M女王時的裝扮,志願是"成為阿銀的新娘",抱負是"當阿銀的專屬護士<3"。
「你覺得普通人有辦法這這裡任職嗎?除了我以外沒人有能力勝任這裡的護士。」猿飛虛扶鏡框,表現的冷靜自信「還有,我不需要工資。」
嗯,隻要遠離卷毛一公裡外,猿飛在溝通上還能勉強稱作一位正常人。
很可惜的是,她是為了更便利的當一位變态跟蹤狂才來應征的。
「妳能造成效益對比妳會帶來的危害大概是1:10,哪怕是免費的,本人為什麼要雇用一位定時炸彈?」
這跟病人是定時炸彈是兩回事,我不擔心将來卷毛住院時被迫害,但我不能接受辛苦裝潢的診所被炸成夜空裡的煙花,更不可能在犯蠢決定救濟算半個變态的無業遊民後接受另一隻完全變态。
「除非阿銀不會來這裡看病,你不雇用我,我也會想辦法過來,定時炸彈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猿飛挑挑眉,絲毫沒有被我勸退。
「考慮到妳的前科,本人不會因此讓妳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待在這裡。」我犯困的眨眨眼,不為所動。
叩叩。
「請進。」當我們僵持不下時,辦公室連接二樓走廊的大門外響起敲門聲,基于現在隻是一場接近玩鬧的招工,我直接讓人進來。
怎麼?MADAO從哪個垃圾桶幸運的翻出一套男護士服回來了嗎?
很顯然幸運之神今天也沒有瞥MADAO一眼,來的是白鳥,她手裡例行的拿着一袋零食在門口歪頭朝我笑笑「醫生~我來探班啦~」
「......如果醫院沒換班表,那妳現在應該還在值班才對,白鳥醫生。」
說着,我忽然注意到猿飛在白鳥進來後視線瞬間鎖到她身上,那眼神似乎......充滿敵意。
「咦~?沒想到醫生居然還記得,我好開心!」
白鳥的神情完全不像前幾天被我在論壇發現偷聽我八卦的樣子,得到允許後直接拉了張椅子,把零食袋放在桌上,拿出其中一袋開嗑。
「等一下下。」眼見我們有無視她的趨勢,猿飛直接插話,她面對白鳥,用一種國中女學生小團體講話的語氣說道「說起來,從上一次住院時我就注意到了,妳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
「嗯?就是醫生的打扮阿?」白鳥拉拉被上半身的胸器撐得有些緊繃的白大褂,困惑的說。
「不不不,那種事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我是指這個阿。」猿飛指着自己的眼鏡,又看向白鳥的眼鏡與胸器「角色重複了阿,不管是眼鏡、身材、還是溫柔正向的設定都完全重複了,妳這樣子突然冒出來搶别人的人設我很困擾阿。」
「阿哩,我覺得不會阿,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在我看來我跟猿飛小姐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喔。」白鳥笑了笑,似乎沒聽懂猿飛話中重點,對于猿飛陰暗的變換投球使用閃閃發光的直球響應。
不對,白鳥聽懂了,她隻是用看似正向實則暗諷的方式回擊而已,讓自己置于安全屋中,然後把已經渾身污泥的對手推入更深的泥沼中──嗯,段數比較高的女人話術,怕。
「猿飛小姐,如果妳這樣子算得上是溫柔,那本人希望這個世界一直殘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