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先生,自重。」行了,我知道你超可憐的,但你繼續鬧下去我還是會把你弄暈扔外面垃圾場。
「别哭了,我請你喝可樂。」金子露出和藹的笑容從懷裡拿出一瓶玻璃罐,裡面裝着正在冒泡的濃稠黑色液體。
絕對不能讓金子跟總悟認識,不然土方可能活不過三個月......看見這一幕,我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如果是平常,假發可能就把金子當成唯一的好人,感動地接過那瓶死亡之水,但今天假發喝醉了,他爆氣了,他憤怒的拍開金子手裡的玻璃瓶,帶着鼻音大喊「我鼻要!!」
那罐生物武器就這樣飛躍我的辦公室,打在半開的門上然後彈了出去。
匡當!
原本還在提防假發掏出爆裂性物品,被這麼突如其來一搞我沒來得及阻止,當即黑了臉撐起身往外面走去确認毀損狀态。
「師兄,本人晚點再跟你讨論賠償金額。」
「别這麼嚴肅嘛,那瓶子是強化玻璃沒那麼易碎啦~」
金子甩甩手,拿出手帕直接摁在假發口鼻上,确認假發暈過去後跟了上來。
打開了門,值得慶幸的是門外走廊沒看見被腐蝕的痕迹,隻有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人有黃發飛機頭和兔牙、姿勢扭曲翻着白眼、下半身打着馬賽克,一個服飾高檔、臉上都是冒着泡的濃稠黑色液體,剛剛飛出去的玻璃瓶在不遠處地上裂成兩瓣,讓一切更像是兇殺現場。
「你看,就說是強化玻璃,被打壞隻是裂成兩瓣都沒有碎玻璃渣。」
「.....」
「......」
我們黯然的看着的上昏迷的兩人,詭異地沉默着。
「黎明,你有沒有覺得那身服飾很眼熟?」金子異常平靜的問。
「不覺得。」
「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可以看見發型是發髻呢。」
「路上八成的路人男性都是留發髻。」
我們談論那人臉上的液體漸漸不再冒泡,液體服貼于那人臉上,形成像是面膜般的半固體。
「阿,這個臉型好像某位重要人物啊,那位重要人物是不是有個頭銜是将軍啊?不,将軍大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哈哈哈哈。」
「......」
「......」
將──軍────
幾乎是同時,我們快步走過去,我握住手腕确認脈搏,金子則帶上醫用手套着手處理将軍臉上的"面膜"。
「這藥是做什麼的?...... 算了,現在也沒有得知藥效的心理準備,别告訴本人。」
人還活着,我深吸一口氣,啞聲說。
「那是口服的,還沒實驗過,我也不确定打在人臉上會怎樣。」金子拿出手術刀,小心翼翼挑起那層散發黑氣的黑色膠狀物質。
但顯然他此時心裡非常不平靜,能夠流暢處理死屍和危險藥物的雙手微微顫抖,尤其黏在将軍臉上的膠狀物具有驚人彈性與黏性,哪怕金子挑起一角硬是拉起一公尺高,面膜也沒有從将軍臉上脫離,反而從手術刀滑落彈回去,啪的一聲給了将軍異常響亮的巴掌。
那清脆的響聲使的金子手一抖,表情就跟排了一整天骨牌,在快要完成時失手毀掉一切一樣絕望。
「你現在是在做實驗嗎?」在他的第六次失敗後我忍無可忍,掏出銀針先試圖給将軍鼻孔戳洞通氣。
「不是,将軍大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偏偏在藥飛出來的時候?還有旁邊這個沒穿褲子的飛機頭又是誰啊??」金子心态終于崩了,語氣逐漸激動。
「是小高先生,就是剛剛節目被船長取代的人,看見他綁的頭巾了嗎?那是寺門通俱樂部的隊服,小高先生大概在比賽途中出了意外,便被隊友扔掉找船長頂替......」成功給将軍戳了通氣的洞,我稍微冷靜下來看着旁邊翻白眼的飛機頭說「而将軍大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是因為路上遇到被扔掉的小高先生,便想帶人來最近的診所看病。」
「你們見過的時候你還沒開診所吧?他為什麼會知道這裡有診所?」
「松平先生知道,如果松平先生不在也可以問路人......我們到底要不要先轉移病人?」
金子是真的崩潰,他還是處理活人的醫生時,我幾乎沒見過他放着人不管先讨論不重要的問題,尤其是現在這裡這麼像犯罪現場。
「K計劃?」金子忽然問。
「師兄,人還沒死,而且真的執行K計劃我們會被全國通緝。」熟知A~Z計劃個别代表什麼,我淡漠的提醒他「E計劃才對,本人去拿擔架,你處理現場。」
說完,我往走廊末端的倉庫走去,看也沒看便拎起牆角放的擔架往回走。
結果我剛回頭,便看見服部拎着購物袋站在樓梯口,旁邊還站着穿着馴鹿服裝的齊藤終,與正在收拾地闆上黑色液體的金子無言對視着。
他們注意到我,接着與我無言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