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盡管醫生的食指已經掐進金子的咽喉将其提起,但他依然面露微笑,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随時會被師妹掐斷脖子……不,他或許非常樂見那樣的展開。
他是個瘋子……一時間目标被醫生強硬奪走的銀時腦中隻剩下這個念頭。
「這樣……嗎?殺掉我……知道解藥……?」金子嘴角不間斷地溢出鮮血,他帶着微笑聲音含糊嘶啞。
由于喉嚨受損,外加才剛被狠狠揍了一拳,金子的聲音斷斷續續,但不難理解他想說什麼。
這樣好嗎?殺掉我就沒辦法知道解藥了喔?
然而金子開口後醫生便收起看似溫和實則驚悚的笑容,面無表情地收緊掐住金子咽喉的手掌,金子的問題并未讓他的動作出現停頓。
金子的臉色已經呈現很不妙的青紫色。
「喂……」
本來覺得醫生不會幹掉金子,而是會狠狠淩虐他的銀時遲疑了,剛才金子的作死程度可以說是前所未有,醫生氣瘋了把人送去三途川也是有可能的,銀時忍不住伸手按住醫生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本人不是在跟你說話。」
「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有想體驗人間煉獄的意思,但是你……」
下意識答腔的銀時說到一半,發覺醫生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們距離夠近,銀時能注意到醫生的手很穩,呼吸節奏也沒亂掉。
盡管依銀時對醫生的認識,醫生完全有可能在這種狀态下幹掉某個人,但前提是那個人已經沒有存在必要了。
醫生仍看着"金子",語氣淡然地說下去,「你現在工作的地方……國家醫藥研究院有韭菜荨麻的數據,所以在韭菜荨麻爆發的時候新聞媒體才能及時向民衆傳達解決辦法。」
「既然如此,以你的個性,不可能會放着"寄生後獨自進化"這麼好的特性不去研究利用,隻是單單拿來當煙霧彈使。如何讓本體在疣寄生後保持清醒,更甚至是本體自由活動不必與寄生的疣連接在一起……對你來說是很好的課題,不是嗎?」
「現在本人手上的,不過是個外星疣罷了。」
「要是再陰謀論一點,或許從在海上那時開始變是無關痛癢的疣了。」
「不是嗎?金子禦行,你從來不是會毫無準備讓人掐住脖子反抗不能的無腦瘋子。」
醫生眼神冷漠地掃過已經亂七八糟的藥局,視線停在櫃台後面的老電視機上,「恰恰相反,你喜歡當那個掌控局面的陰險小人。」
「……」
自他們進到藥局以來,"金子"第一次收起臉上笑容。
喀喀。
同一時間,他的脖子在醫生一再加壓下終于發出宣判死刑的崩裂聲,連遺言都沒有留下。
藥局内陷入壓抑的寂靜,直到老電視機出現雪花般的噪聲,時間才開始繼續前進。
電視機傳出與剛剛被無情掐死的人相同的、愉快的嗓音:『澄清一下,海上那時候還是本體的。』
若要說哪裡不同,藥局的疣語氣能狗感受到狂妄與瘋狂,但電視機中的金子語氣與狂妄搭不上邊。
『以及,聽見本來一直把師傅随口說的"小孩子要禮貌"放在心上的小黎子,連師兄都不肯叫、連名帶姓喊人時,師兄的心都要碎了這點也是真的。』
「這不就是你期待的局面嗎?一再挑戰本人的底線,惡劣地期待着看見本人更多的失态。」醫生面色平靜,全然不見幾分鐘前的殺氣,「所以你才開始這場鬧劇。」
『是阿,我得承認這是原因之一,所以我必須收回前言……對于"你還是半點沒變"這點。』屏幕噪聲随着金子的語調閃爍着,晃得人眼暈。
『真讓人欣慰,看來哪怕沒有心理治療,你也能堅強的活下去了。雖然更加冷酷沒有人性這點無法放心就是了,要知道剛剛要你的推論錯誤的話,我死了不說,你那些讓人不省心朋友們也會一起陪葬喔?』金子歎息着,用談天的語氣說着讓人細亟思恐的事情。
『阿,錯了,老實講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身邊的人當成朋友,畢竟"與他人建立關系"從來不在你的人生目标裡。』
「你如果就這點本事,死也不會被師傅放過的。」
『哈哈哈,沒想到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似乎被弄樂了,金子沒理會醫生的避重就輕,反問,『那你能猜到嗎?我真正的目的?』
「……」
『喔,先别告訴我,我們還是有點時間能再玩一下。』
『永眠花有好好傳承一日花其中一個特性喔,"自服用到下一個黎明開始算起"……也就是說,現階段還隻是前期的準備階段,稱為淺眠期怎麼樣?反正,重點是現在還有救。』
『邀請函已經寄出了,明天早上六點前找到我吧,讓我看看你給我準備怎樣的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