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确實差别不多,但問題是那個最重要的開關啊!封印邪神的咒印不見了啊!!!」
銀時快把棉被捏爛了,「選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那家夥!?為什麼不阻止我啊你個混賬愉悅犯!」
「冷靜點,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啦~都是大人了【哔哔】什麼的──」
「問題就在這啊!不管重哪個角度看都嚴重到切腹也救不回來啊──」他用力搔頭臉色慘白,「對喝醉的同性出手已經夠社會性死亡的,裡面還參了個惡周期醫生──」
「事情本身沒那麼可怕啦。」金子輕拍銀時的背,語氣彷佛老鼠會在親切地用混亂邏輯哄騙陷入死胡同的年輕人,「還沒其他人知道呢,剩下的問題隻是出在明明應該負責卻逃避現實,完全看你的應對阿,這是态度問題。」
「單純道歉是不夠的,還得表态做出願意負責的态度。」
「你想想,那幾位真的會希望你負責嗎?隻不過是跟你一樣還處在混亂期沒想清楚罷了,約出來真誠道歉,同時堅定地表示願意負責,隻要在對方退縮的時候适時後退不就海闊天空萬事太平了?」
「你看,沒想象中那麼複雜對吧?」
「速戰速決,第一關就定在隔壁,一上來面對最困難的是有點殘忍,我就也來負點責任來幫幫你吧?至少讓你活着撐過惡周期。」
盡管金子輕飄飄的話語聽着渣到掉渣,但銀時炸成死灰的腦袋已經無法自主思考,不知不覺他便戴上微型耳機來到醫生的辦公室。
「坐下吧,需要茶冷靜一下嗎?」
此時醫生正滑着手機,見他進來便示意他坐到對面。
死死壓制住不讓醫生PTSD複發,平時騷話段子張口就來的銀時看着醫生的雙眼直接患上社交障礙,「那、那個……醫、醫生,關于昨晚──」
金子的聲音無奈地打斷他。
『要喊名字啦,要展現誠意阿銀時先生,光喊醫生可是有很多位的喔。』
嘶──
銀時突兀地掐住自己的喉嚨猛地大口吸吐幾下,随後顫抖地擡頭如赴死般說道:「黎明。」
黎明挑了挑眉。
翹二郎腿靠着椅背的姿勢頓住,他緩慢地轉為身體前傾十指交錯的姿勢,眨也不眨地盯着銀時,接着他忽然露出燦笑。
就像是、瞧見什麼特别有趣的畫面。
他問:「既然如此在開始之前先确認一下,那麼本人該怎麼稱呼你呢?坂田先生?」
阿阿阿啊阿阿阿阿──
腦中警報狂響,銀時艱難地開口:「就……按你覺得輕松的來就好……」
誰笑都可以,隻有醫生笑不行,他甚至甯願屁怒呂用這種笑法對他笑一整天。
「好,還是先按你輕松的來吧。」黎明輕巧改回後靠姿勢,将話語權還給了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呃、我想了很多,最後想好了……雖然不記得……不是,其實還記得,總而言之就是……我會好好負起責任的,所、所以……」
銀時在座位上瘋狂震動,手裡的茶沿杯緣溢出灑在身上,熱茶蒸發在他身周飄蕩一圈水蒸氣。
他抽着嘴角,茶都灑完了才說出口。
「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沉默中,銀時等待着、祈禱着、無比期待着醫生露出看垃圾的嫌棄表情,說出“你根本沒在使用的大腦已經生不出更好的想法了?期待你能高談闊論本人可真是愚蠢。”、“請再也不要出現在本人面前。”或是直接朝他腦袋扔針之類的作為答複。
畢竟就算是惡周期什麼的,醫生也還是禁欲派對吧?因為一夜情就交往什麼的──
「可以呀。」
「──唉?」
銀時也不震動茶杯了,他呆呆地注視黎明。
「坂田先生想了很多不是嗎?」
黎明站起身,他眼角微彎噙着笑意走至銀時跟前。
他彎下腰,扶着椅背對銀時說:「那我自然該期待一下你的誠意了……銀時。」
……
銀時也不記得後來怎麼了,當回過神時他已經捧着藥袋來到樓梯口。
「還活着嗎?」金子走到他旁邊揮揮手。
銀時問:「剛剛是午夜的惡作劇對吧?」
一隻幹枯的手拍了拍銀時肩膀,是前段時間當縮頭烏龜的午夜。
「不是喔。」午夜對他豎起大拇指,「你要想,你活下來了耶。」
銀時面無表情地看着午夜,接着一記過肩摔将他扔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