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推的!用推的──」頭皮跟渾身骨頭發出集體分離的喀喀聲,強制蘇醒過來的銀時連忙大吼。
推?
彷佛就等着銀時開口,兩人反轉力道,有志一同地打出詠春拳推手的氣勢。
喀擦!
内傷累累的軀體被輕而易舉地凹折,響亮清脆的喀擦聲後銀時渾身哆嗦癱軟在地。
「阿!你還好嗎?我還是去樓下找鄰居幫忙吧!」
「喂?還活着嗎?要不我去叫醫生──」
不可以阿阿啊──
「不用!這樣就好!」關鍵詞激得銀時一陣抽搐,他幹翻三途川旁招手的爺爺靈魂回歸身體強撐而起,虛弱地喊道,「吶,我好餓,來吃晚餐吧……」
「呃,好喔?」土方忍笑忍得額頭冒汗,給銀時端來蛋黃醬蓋飯。
「說要吃飯,這是要怎麼吃阿?」
服部捧來剛剛喝酒時制作的麻辣暗黑火鍋,盯着銀時下半身陷入沉思。
嘛算了,就這樣吧。
服部放棄思考,夾起一塊紅黑色澤交織的麻辣暗黑肉塊往他屁O送。
【哔──】
同時,土方給因為下半身刺激而張大嘴的銀時嘴裡送了一大坨蛋黃醬混米飯。
銀時發出臨死哀号:「偶──咿──酥──」
偶要死啦嗷嗷嗷嗷──
「歐咿系(好吃)?喔喔,那就多吃一點!」土方聽見自己的愛心餐居然受到肯定,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給他喂更大坨的反式脂肪。
「你居然喜歡這種玩法?嘛你開心就好。」服部繼續夾不同的暗黑料理精準塞入不可明說的部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号聲劃破甯靜的夜晚,先不提到底有多少人笑翻在電視前面,銀時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爬出地獄之間,連滾帶爬地摔入樓梯間。
一片漆黑中,熟悉的高腳靴踩踏聲忽地響起回蕩在樓道,可銀時軟爛地癱在髒兮兮的地闆,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
等腳步聲停下,醫生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坂田先生,這是摔下摟了?」
銀時氣若遊絲地說:「不但摔下樓,還把腰對折了,路途中可能還被老鼠藏食物到OO裡。」
一股力道将他拎離地闆,也不管他四肢拖地,醫生拎着他一步步上樓。
「為何本人總感覺每次見到你都一副狼狽窩囊的樣子呢?」醫生輕笑着。
「因為隻有窩囊狼狽的廢物需要看醫生,醫生就是為此而存在的。」軟爛的銀時開始擺爛。
「沒意思的回答……」
醫生歎了口氣,忽地又開始低笑,「對了,你有聽過一個故事嗎?在無光的走廊裡數着樓梯的階層,像這樣,一、二、三……」
喀、喀、喀……醫生随着自己的步伐數起來,而銀時隻覺得自己趨于空靈的心跳又又又開始飚車。
「如果有天數着數着發現階層少了一階,回去确認的話……」
喀、喀、喀……步伐走到樓梯盡頭停下。
「隻有十二階阿……第十三階哪去了呢?」
黑暗中,醫生輕聲低喃。
「阿,得去确認呢……要拿自己的靈魂補上最後一階……」
醫生正要回頭,銀時猛地竄上他的背脊,活像是隻恐懼洗澡的貓死命攀爬主人作最後掙紮。
銀時四肢并用攀着醫生肩膀,他下意識地用手摁住醫生的嘴喊道:「不用啦!這種爛尾樓少一階樓梯是家常便飯!收好你的靈魂我們趕緊回去吧啊啊啊──」
忽地,銀時感覺掌心一陣刺痛,盡管太黑看不見,但他可以肯定醫生剛剛直接咬掉他一塊肉,濕潤滾燙的觸感開始沿掌心蔓延。
「沃草!這麼狠的嘛!?」他一時間不曉得這跟被過肩摔摔下樓比哪種比較慘。
「本人不是說不喜歡被人抱嗎?」醫生依然在笑着,「可能會有應激反應的。」
銀時沉默兩秒,但絲毫沒要下來的意思,此時此刻對鬼故事的恐懼感完勝了醫生PTSD,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小朋友下樓梯配恐怖童謠BGM。
死死抓着醫生肩膀,銀時非常小聲地問:「是因為我前兩天幹的事嗎?」
醫生呼吸詭異地停頓了下。
詭異的氛圍在黑暗中蔓延,壓抑感大到銀時覺得自己的死期終于來臨時,醫生開口了。
語氣是平時那種彷佛怎樣都無所謂的死寂。
「不是,跟強制性生物繁衍行為沒有任何關聯。」
醫生手插口袋繼續往前走。
「隻是單純地因為,這個動作發生時伴随了非常讨厭的回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