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診 生病要多喝熱開水
「38.3……總算控制在正常範圍了。」
白鳥抽出體溫計,略顯無奈地說:「真是的醫生,身體不舒服要早點說阿,燒到42度那會兒我快吓死了!」
「……普通病房那邊怎麼樣了?」我半閉眼啞着嗓子問。
恢複意識時已經是隔天下午,我睜開眼時腦子裡想的還是被爆炸弄得破破爛爛的病房跟維修需要的錢錢。
「已經請最好的師父來修啦!這兩天你乖乖躺在床上就好!」
白鳥聽着在生悶氣,就是小學生那種“我不要跟尼好了啦!”的調調。
真溫和呢,要是我有上司身體出問題還硬撐着要上班,我隻會覺得他自己作的,擔心什麼的不存在的,敢作死就得承擔風險。
「……是。」調整了下腦門上的冰袋,我隻憋出一聲咕哝。
腦子很暈,但感覺是睡太多的暈,四肢無力酸痛到連把自己縮成一圈都沒有力氣,我現在就跟個全身癱瘓的病患沒兩樣,區别是痛覺神經健在。
啧,結果還是發燒了,後勁跟大學那會兒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平常沒生病的關系一發燒就好想死阿救命……
叮──病房傳來推車跟叫号鈴的聲音。
僅僅是朝那邊撇一眼我便痛苦地阖上眼皮,救命還是算了我現在隻想就地安息。
「聽說病人醒了,貼心小護士送來愛心開胃餐啰!~」
穿着女護士服的卷毛推着醫用推車款款而行,推車被清空了拿來放好幾盤菜,他用死寂的語調說出帶有波浪号的生草台詞。
隐約的香氣喚醒我的胃,但卷毛一步一翹臀的步伐無比辣眼,所以我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胃酸翻騰。
卧曹,他被金子洗腦了是不是?
「阿勒勒~病人這是還在賴床嗎?~」卷毛湊到我邊上扒拉我的眼皮,「這可不行啊!生病的人得好好補充營養才行!趕緊起來吃飯啦!」
卷毛惡心人的妝容這次完整入目,他死死壓着嘴角不讓自己露出笑容,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小王八蛋算準我現在沒力氣處理他就開始使勁作妖。
「坂田先生,本人對于這種play不感興趣。」
可惡,我聲音好虛聽着完全沒攻擊力。
「什麼play?看見銀桑的樣子你居然在想瑟瑟的事情嘛!?」卷毛捂住嘴角,表情擔憂地看着我。
他喵的,等我好了我要把他閹了──我開始在心中詛咒他。
「行了,把你想閹了銀桑的眼神收一收,先把飯吃了。」
卷毛将我扶起後拉過病床的折疊桌把菜一一端上,香是香沒錯但淨是小米粥跟水煮菜豆芽菜之類清淡的菜色,我餓的時候真的不喜歡沒什麼味道的食物……
「……這裡面是不是有志村小姐的手筆?」勺子就放在邊上但我看也不看,總感覺小米粥下面藏了顆深淵之卵。
卷毛暴怒,「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就算有也不要随便侮辱我煮的菜阿喂!銀桑的飯雖然還不到爆衣的O藥等級但好歹是養活了暴食少女的手藝耶!」
「你的财産什麼時候夠你買菜回家煮了?」
「想打架嗎?你絕對想決鬥是吧?」他抽抽嘴角頭頂冒出青筋。
「你在這裡出現還煮了菜這件事足夠本人陰謀論五個版本的劇本殺。」
其中一個是拿眼鏡姊姊的料理毒死我然後詐領我的遺産。
「說什麼呢,萬事屋在這的工作沒完成,這就當售後服務了。」卷毛垂着死魚眼拿起勺子挖米粥,「趕緊吃了!再不吃都涼了!哇,你不會還想要銀桑幫你一口一口呼呼吹涼吧?」
「你能有什麼工作?」我腦袋暈乎乎的,除了嗆人外根本不想做任何建設性思考。
「啊!醫生你終于醒了阿魯!」
這時候門房再次被推開,一坨熟人硬生生擠進來,最前面的神樂歡快地朝我揮舞雙臂。
「喲!要不要喝一杯暖暖身子?保證藥到病除喔!」後邊的貓耳大嬸凱瑟琳提着一大瓶燒酒當着醫生的面胡說八道。
「滴,檢測醫生目前肛溫為38.7度且有輕微貧血,建議服用普O疼與紅棗湯。」小玉歪歪頭說,雖然内容沒什麼問題但我感覺她也在胡說八道。
卷毛趁我分神時一勺戳進我嘴裡,我在他勝利的目光下無言地咀嚼米粥。
……醬油醋香油什麼的能不能加點?我兩天未進食的舌頭想要更多刺激,真的不行鹽也可以,隻有米跟肉松感覺跟點滴也沒什麼區别阿。
白鳥在我耳邊說悄悄話:「大家都很擔心你喔醫生,尤其萬事屋他們跟午夜先生一起在候診室守夜整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