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一橋的油頭都被吹成八年級生最愛的狂野亂發,他死死抓着甲闆邊緣的欄杆不讓自己失衡,望向天空的表清無比難看。
他就不該來,碰上那家夥時就該返航,該死!那些庶民就是惡夢的代名詞──
狂風呼嘯,風中飛舞的碎屑與火苗間突然出現較大黑影,一橋瞪大眼,不到一秒的時間隻夠他便認出那是頗具重量的貨箱,巨大倒影填滿視線,那兒隻剩恐懼都來不及升起的空虛。
下個瞬間一道白影閃至身前,緊接着滾動的貨箱四分五裂,火光重新照亮他的瞳孔。
「一橋大人,請向後方的船艙靠近,那裡才有配備引擎的小艇。」
那個一靠近貨船便竄到最前面的白發護衛如今又竄了回來,手裡還多了某個很眼熟但在口吐白沫的白色卷毛,醫生頂着那張染血的面龐若無其事地對一橋說。
在醫生身後還有好幾個參與過幕府動亂的面孔,以及池田家的妹妹背着半昏迷的哥哥朝這裡靠近。
盡是茂茂的近臣跟沒用的廢物……要是趁這個時候……
陰暗的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瞬一橋的理智駁回這個想法,現在是緊急狀況,還得利用他們當海怪的飼料。
「阿阿這不是一橋喜喜大人嗎?能在這種天氣遇上您真是太好了。是來拯救即将遇難的貨船嗎?大人的勇氣與先見之明實在讓人敬佩!」
總悟朝一橋露出純良的笑容,然後邊踢着土方的木桶邊迅速繞過一橋朝逃生小船跑去。
「謝謝嘻嘻大人!這是船票阿魯!」
神樂掏出便利商店送的士力架折價券塞到一橋口袋裡,然後繞過他拎着新八用力一躍,踩着總悟的頭加速朝逃生小船跑去。
本來該在船上被幹掉的池田朝右衛門走過一橋邊上時朝他颔首,就在一橋浮現出總算有正常人的念頭時,朝右衛門舉起一小坨賽克。
「大人,您的奶O剛剛好像被飛濺的木屑削掉了。」
噗叽。
「已經幫您黏回去了,這兩天要注意不要讓奶O有太多碰撞。」
一橋面無表情地看着胸前那抹鮮紅在暴雨中被迅速沖淡,他面無表情地朝醫生問:「我如果對你發出把他們都殺掉的命令你會聽嗎?」
醫生收起刀,一手拎看着有些體力不支的銀時一手攙扶一橋在傾斜的甲闆上奔走,他淡然地說:「一橋大人,本人的職位是護衛,所以您如果能誘導那些人對您施暴或着O暴,本人自然會出手。」
銀時巍巍顫顫地朝一橋豎起大拇指,「别擔心,副隊長是不會對你動粗的!我們都掉過奶O,已經是一輩子的夥伴了!」
「……」
一橋決定回去要訂購攜帶式加特林,絕對要。
短短幾秒内能看見人生百态,一橋派的有逃跑的、推人擋刀的、待在原地吓到不敢動的還有救人的。
「去死吧抖S小鬼!」
「抱歉阿,今天成為魚飼料的應該是妳阿笨蛋!」
總悟跟神樂逃生的路上不忘互相攻堅小學生式嘴炮頻發,他們将路過的護衛當作投擲武器使用,翻滾中的土方差點被他們踹下了海,還是被觸手給撞回來的。
他們邊打邊将襲來的觸手踹飛,前段班趕在船隻解體前跳上遊艇,總悟啟動引擎,新八趴在船邊喊道:「銀桑!醫生!」
一條觸手拍打醫生前方甲闆,伊呀作響中船隻的傾斜來到隻有高山山羊才能站穩的角度,醫生腳底一踏,用靴底彈出的短刃插入其中硬生生止住下滑。
「喂喂,不是吧……」
銀時朝底下望去,傾斜的船隻下方是一片被觸手環繞的黑洞,海面鼓起後内縮翻湧形成漩渦,彷佛地獄之門敞開吞噬人間。
「……很久以前本人在内心吐槽過作者再這麼玩下去會不會讓章魚從黑洞裡飛出來。」
醫生忽然用空靈的語氣說。
「對阿作者感覺就是會玩亂玩克蘇魯寶寶的──等下你是在告解嗎醫生?覺得沒希望了開始說些無所謂的好聽話嗎!?我知道現在看起來毫無生機,但不要放棄阿醫生!我們可是還有魚飼料可以當擋箭牌啊!」銀時面色驚恐。
「是在指我吧?剛剛是誰在說一輩子的夥伴的!?」
數支觸手貫穿破破爛爛的船,一橋的怒吼被淹沒在翻湧扭曲的大海中,半透明的巨大黑影吞沒海面上唯一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