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診 堅定的混亂陣營不需要智商
新八還在發懵,驚訝于長谷川說的紫刺猬真的是群刺猬裝怪人,還有他們居然占領船長的船。
一眼掃過去沒看到其他人,也不知道長谷川他們怎麼樣了……
不行,要先冷靜下來,現在他們處于人數劣勢,而且還有半數人體力見底,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對方才──
「通通不許動。」醫生毫無預警地提起一橋喜喜,護衛配戴的長刀死死貼在本該守護的大動脈上,「人質我們這邊也有。」
為什麼啊!?
新八雙眼血絲充斥,為了不吐槽出聲他差點憋出内傷,而罪魁禍首臉色依然淡然。
一橋喜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恢複意識的。
噩夢的影響還未完全退卻,要不是四肢無力還被牽制,他大概會直接朝前奔去從而達成自刎的人生成就。
「别動,一橋喜喜大人。」
握住他後頸的手調整力道保持他的站姿,熟悉的嘶啞嗓音傳入耳蝸,一橋渾身一顫。
渾身緊繃的同時,那因噩夢而瘋狂加速的心跳卻中邪似地開始減緩,彷佛淺意識将聲音視為救命稻草,從而導緻一橋第一時間決定配合聲音的要求。
一橋隻是掀開眼皮确認周圍。
首先,他看見一群拿着真槍的盜版刺猬,接着,他感受到親吻博頸動脈的刀,最後,他回想起拿刀架着他的某人是他的護衛。
這。他。嗎。三。小。?
經曆這麼多後的一橋很平靜,他在内心的髒話甚至隻用上一個問号,隻可惜他無法伸手把高貴光潔的額頭冒出的青筋摁回去。
有那麼一瞬他找回勇氣想對醫生破口大罵,然而髒話在舌尖轉了幾圈,感受到後頸指節的冰涼感又咽回去──對,甚至不是因為刀的關系。
呃啊啊啊為什麼!?他到底為什麼會害怕區區庶民到這種程度???
要是銀時有關注到一橋的心聲,他會輕拍一橋的肩膀,并語重心長地告訴一橋“醫生PTSD可是能勝過你老媽背後長眼睛的恐懼程度阿,要做好背負那份被邪惡生物注視的恐懼前行的覺悟阿少年!!"。
但銀時現在有點忙,他本來都準備好雙手高舉以标準姿勢下跪,醫生綁票一橋的瞬間挺直腰杆。
活像是現場唯一有家長撐腰的幼兒園兒童,他雙手叉要露出兇神惡煞的小混混表情,「就是就是,放尊重點你們這群盜版刺猬!輕舉妄動的話一橋大人和他的粉紅小褲褲會發生什麼我們可不敢保證啊!!」
「誰他媽有粉紅内褲!?說好的一輩子的夥伴呢!?去死吧頭發肮髒的渣滓!!」
可憐的腦門上又多了兩個青筋後已經無法用高貴光潔形容了,雙目充血的一橋在終究還是破口大罵。
本來緊張的氛圍呈現短暫凝滞,不少刺猬頭頂都冒出問号,接着新八聽見身後的刺猬嗤了聲。
「一橋喜喜?呵,那又怎樣?你把他腦袋切下來我們還要鼓掌拍手呢!」
新八心頭一緊,這些刺猬很明顯認識他們……咦?等等,難不成醫生和銀桑是串通好,在詐敵人的身分嗎?既然會拿一橋當人質難不成是倒幕派的人?
隻見醫生歪歪頭,忽然露出淡淡的笑容,平和的模樣讓敵方發楞、讓友方後背莫名發涼。
「是嗎,但本人以為高杉先生不會喜歡聽見這個消息呢,還是你們在幕府騷動後就鬧掰了?」
──蛤?
這下所有人都蒙了,不少刺猬手裡武器一歪,久美子咬到舌頭差點就扣下版機。
這句話包含的訊息量過于恐怖,包括但不限于一橋派居然與激進攘夷分子有合作關系,本該是不相關人士的醫生知道這件事!
而醫生并不在意透露這件事!!
心率狂飙的人包刮一橋,為了促就理想老早之前一橋派就在暗中跟攘夷份子接觸,異星腐海歸來後一橋更是快馬加鞭地促成這個同盟,畢竟在他看來底下的臣子幾乎沒一個能用。
誰洩密的?誰是那個叛徒?
他腦海中竄過許多面孔:佐佐木、高杉派還有與他們結為同盟的夜兔、讨人厭的藥劑師……最後回到不久前那個在雨中給他撐傘的大夫身上。
『為什麼要讓一橋派的領頭羊知道幕府反動的詳細情況?還是為什麼要讓你知道是本人開給您的通訊?』
他那時臉上的微笑與現在如出一轍,『沒什麼特别的理由,隻是因為挺有趣的。』
突然間誰洩密對一橋不重要了。
原本,一橋以為醫生之所以會告訴他,是因為那是不重要的底牌,醫生跟那個瘋瘋癫癫的藥劑師一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誰不是呢?那些攘夷分子、他自己,就連手下的見回組都在互相算計,隻不過是利害關系恰巧一緻才混在一塊。
那醫生呢?他想要什麼?
一橋還記得腐海之旅結束後上飛船的狂歡派對,那時候藥劑師還沒讓他恢複記憶,某個直接将敵人轉化為狂信徒的隊長大人舉辦了蘑菇槍戰大亂鬥,隻因為想讓自己的貓開心一下。
到最後因為桂小太郎心态爆炸瘋狂掃射,所有人都不管設定了提起刀槍見人就怼,那場面混亂到閻羅王見了都想自殺。
然後醫生隊長直接給還在發蒙的将軍跟一橋扔了槍。
『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扔完醫生還對一橋挑了下眉,『您不是很想槍殺桂先生嗎?一橋先生?』
冷靜、兇殘、對任何事物都蠻不在意──除了那坨白色史萊姆貓,這就是醫生。
此刻一橋忽然覺得……醫生沒有特别的理由,他甚至可能連下一步要幹嘛都沒想,隻是單純想看看所有人迷茫混亂的模樣,并以此為樂罷了。
銀時老喊某人邪惡生物,并不隻是因為他下手狠毒而已。
醫生會在名為主線的湯中加入混亂的調味料,并叫所有人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舀一碗起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