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診 所以嘴炮大亂鬥到底是誰赢了?
我愣了下。
高杉能意識到不對,是因為他被我偷走執妄後肯定做過不少次夢,但卷毛?我可沒在夢中針對過他,他不該反應這麼快。
離大門的灰霧隻有幾步之遙,可卷毛握得死緊,力量對抗是過不去了。
「松手。」
卷毛沒放。
我眯起眼,思考着攻擊他是否會破壞現實與過往回憶的連接。
如果再等等,這三個就會像過去那樣,在與森田對談的時候開始互相争執,然後誤入灰霧之中。繼續按照回憶發展,我就得在尋找的同時顧及幾個蠢貨的安危,效率會大打折扣。
而且,他們已經誤闖過兩次了,前兩次祂是沉睡的狀态還好說。
現在祂快醒了。
我無法保證這幾人進去之後,會在時間概念混亂的霧中遭遇什麼。
「白夜叉大人,本人隻是去解手……」我敲着食指放緩語調,想要混淆他對時間的認知。
「那就憋着。」
卷毛非但沒放,還扯身将我拉離大門,表情認真得該死。
「一下子絕命密室逃脫,一下子又是羞恥cosplay回憶殺,銀桑不在乎你是惡周期發作還大姨媽來才脾氣暴躁。讓人陪你玩遊戲,也得講清楚遊戲規則才行。」
他提起我的手腕,讓被黑絲糾纏的皮膚露出來,垂着眼問:「你想帶這個陰濕的玩意兒去哪玩命?」
高杉隐諱地瞟了他一眼。
「……坂田先生,你為什麼是清醒的?」我阖上眼,啞着嗓子問。
失算了,早該想到每回入夢都有卷毛,次數太多他産生抵抗力了。
「誰知道阿,因為銀桑身為原主角的魅力折服了老天爺吧?連續登上五次男朋友排行榜第一名的價值終于體現出來了,可比某個跟藝妓獨處隻會一句話不說、滿眼血絲的陰濕男好上八百萬倍。」
大概是投影回憶的關系,隻能帥三秒的卷毛帥完後首先抨擊的是他旁邊的陰濕男。
卷毛剛說完高杉便不陰不陽地說:「這樣說來,藝妓二選一甯願選陰濕男都不肯選的男人,隻能是下水道男了吧?」
高杉頭冒青筋,我想他已經忍太久,再忍下去他應該會拼盡全力殺死我們再自刎。
碰!卷毛把拖着的辰馬甩高杉臉上,然後轉頭跟假發陰陽怪氣,「阿哈哈抱歉抱歉呀沒砸到你吧假發~陰濕男腐爛的味道害我鼻子癢手滑啦~」
「不是假發,是稀有攘夷版本的桂。」
高杉閃過辰馬毛燥的腦袋,随後抓住辰馬腳踝反手将人甩了回去,甩人時還不忘向我嘲諷,「你不惜神隐也要守護的東西真可笑!」
我忍不住問:「你們是長期冷戰隻會靠小孩傳話的白癡家長嗎?」
為什麼吵架時看的不是對方?我認真說,你們吵架花樣真的多,光七年前那會兒,短短兩個月我看到或聽說關于你倆的打架理由──
什麼互相攻擊原生家庭、誰偷吃了誰的小餅幹、路上偶遇的漂亮姑娘看的到底是誰、四位隊長的受歡迎投票争奪賽、受歡迎準決賽的女裝對弈(這就是喝多的後果)──都夠寫八本言情小說了。
我趁卷毛跟辰馬腦袋親密接觸的時候掙脫牽制,轉身卻發現假發擋住了去路。
「神隐是怎麼回事?」假發沉聲問,他眼中的光輝是那麼刺眼,「會遇見豆豆龍和龍貓巴士嘛!!?」
救命。
我開始後沒弄醒辰馬了,要他在這幾個就會沒空理我,專心對辰馬吐痰讓他傳話了。
這根本是上一卷幼兒園的進階地獄版,我忽然很想附和矮杉的話:我想守護的東西真可笑。
我想抽出刀柄攻擊假發的下颚,忽地肩膀被人摁住,假發的阻攔讓卷毛有機會東山再起。
我反手用刀鞘攻擊卷毛弱點,沒想到他咬着牙扯出笑容。
「哪裡可笑了?你可是這破小說的最終大Boss阿,你想要的東西就是本書的one piece,誰敢笑你就用海樓石大炮轟下去才符合你的性格。」
卷毛話音一轉,語調平穩地像在居酒屋裡對失意的同伴說話,「所以阿,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連跟地獄沒兩樣的地方都待過了。」
假發點頭,理所當然地問:「連地獄都不怕去了,有什麼地方是曾經共事的老戰友們不能跟的嗎,醫生?」
我的食指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下。
「本人不記得跟你們共事過……」
「當初那個差點殺死辰馬的獨眼天人是你打退的。」
新的聲音加入對我的聲讨,高杉靠着牆,兩隻眼睛中看不出喜怒,「山寨叉不可能跟星茫劍主對上半招,銀時那時在突破敵方大本營,白頭發的隻剩你了,白無常。」
他在我無語的眼神中微勾嘴角,「還需要我舉其他共事的例子嗎?黑子也行的“弟弟”。」
「現在你們又和好了是嗎?」我垂着死魚眼,有了叛逆的孩子當炮口白癡家長們又可以統一戰線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