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回江饒的消息,認為自己跟江饒這種野豬腦子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路西閑揉了揉更加疼痛的腦袋。
而另一邊,收到消息的季旒南,除了照片,還有一句話:“再警告你一遍,你一定要離顧天天遠點,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我勸你早早離開,顧天天是不會喜歡女孩子的。”
這句話要是顧天天聽了,估計要跳起腳來,大罵江饒亂說話,他哪裡不喜歡女孩子,他明明喜歡女孩子喜歡得緊,反而是江饒這個臭男人到處來給他潑髒水。
另一邊,季旒南和顧天天在電影院告别之後,就坐上了回家的車,隻不過剛到季宅就被傭人傳話,季夫人要見他。
季旒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應了句“好”。
和衆人所想的不一樣,季夫人所在的房間在這棟别墅的頂樓。
季旒南進了頂樓,敲了敲門。
季夫人很久才說:“請進。”
季旒南推開了門,隻見那個女人和平時一樣坐在一個蒲團上,面前跪拜着各種神佛。
女人一頭靓麗的黑發,可以看出季旒南一頭黑發是遺傳了這個女人。眉間悲憫,不像是季家的家主夫人,像極了一位悲憫天人的神女。
季旒南剛進了他母親所在的房間,他的母親剛開始隻是輕輕地瞥了他一眼。
季旒南心裡默數1,2,3。
等到他數到三,隻見季夫人開始眉心緊皺了起來。
原來看似平靜安詳的季夫人,像是火山爆發一樣。
幾步沖上前,指着季旒南的衣服吼道:“你穿的這是什麼?你快給我脫下來!思思是不會這樣穿的!”
他現在所穿的裝扮是他今日特意見顧天天穿的偏中性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雌雄莫辨。
季旒南明明有無盡的力氣可以推阻季夫人,但是他卻沒有動作,任由着對方撕扯了他身上的衣服。
季旒南看到自己身上被撕扯着不成樣的衣服,他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說“母親,我這就把衣服換下去。”
季母的表情才終于緩和了一點。
但是她還是開口對季旒南喊道:“快滾啊!快滾去換衣服去!”
季旒南神色淡淡,他出了門。
一路上,他遇到了各種傭人。
傭人神色莫名,眼睛不斷閃爍地看着他,包含着同情,還有不忍,但是他們不敢為季旒南說任何的話。
季旒南來到他的房間,正好碰到了已經從公司回來的季家家主。
季承風也看到了對方這一身破落的衣衫,他皺了皺眉,對季旒南說:“你母親不喜歡你這樣,快去把衣服換下去。”
語氣嚴肅,不像是父親般的勸說,像是命令。
季旒南隻好說“好的父親。”
季承風顯然是很忙的樣子,交待了這一句話,也不問自己兒子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受傷,就直接踏步去往閣樓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但是很明顯,不過一會兒,他也被灰溜溜地趕了下來。
下面的傭人在兩位主人看不見的角落裡,竊竊私語:“夫人又在發脾氣了,小少爺可真可憐。”
“唉,真是造孽呀!想當初家主就不應該……”
女人的話未說完,就看見季旒南從他們面前經過。
傭人瞬間緘默。
季旒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房間裡的衣帽間。
不同于同齡世家少年各種名貴的手表、西裝以及各種的胸針、戒指,這裡是各種華麗精緻的裙子以及各種配飾,不像是一個商業世家的衣帽間,像是一位金貴小姐的首飾間。
但季旒南十分習以為常,從中間挑出一件紅色的華麗裙子。
那個女人最喜歡紅色的,因為這是他女兒最喜歡穿的衣服。
他解開馬尾,那一頭靓麗的頭發散到腰間,穿上紅色的裙子,穿上白色的絲襪,套上小皮鞋,十分熟練地完成一系列動作,于是又去閣樓去見他那瘋子的母親。
女人再次看到季旒南,顯然和之前不是一副樣子。
她沒有之前那股瘋病,而是換上了一種慈母對女兒的姿态。
她親切地叫着,卻不是季旒南的名字,而是:“思思,過來,讓媽媽看看你,媽媽好想你呀,你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媽媽呀?”
季旒南于是乖乖地聽着對方的動作,将臉湊近對方,給對方摸。
女人用自己的手不斷地撫摸着季旒南的臉龐,像是喜愛極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是瞬間,女人仿佛從美夢中驚醒,她看到了喉結——季旒南并沒有來得及用蝴蝶結掩飾的喉結。
于是女人立馬開始變臉,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季旒南,忽然,她的手揚起,一陣掌風用力地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