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還挺吃楊枝這一款相貌的。
“眼睛很好看,”江故真一一具體說出來他覺得楊枝好看的地方,“嘴唇的形狀很飽滿,紋身也很好看。”
“什麼嘛。”楊枝本人反而沒意識到自己長得有吸引人的魅力,隻覺得江故出于禮貌在誇他,“你長得這麼好看,還這麼說,真是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楊枝接話,然後眉頭皺得越來越深,非常嫌棄這互誇的對話。
“真的挺帥的。”江故笑了笑,沒執着于解釋更多,“如果我男朋友長這樣,我會每天都很希望和他見面。”
“哇……什麼嘛。”楊枝頓了頓,什麼話都沒能說出口。
夜深,房間裡烏漆麻黑。
江故和楊枝面對面都看不清彼此的臉,隻是随便地聊着天。
天上的星星不知道眨了多少遍,房間裡的聲音越來越輕,整個屋子都安靜,逐漸,剩下平靜的呼吸聲。
風也吹過一遍又一遍。
吹過清晨霧色迷蒙。
暖金色的晨光初現。
天漸漸亮起,江故醒得很早。
江故的體質和楊枝其實也稍微有點兒像,江故也是那種熬夜熬得太晚,第二天反而容易會醒得更早的體質。
雖然是這麼說,他倆也不是每次熬夜都這樣。
五點多,天蒙蒙亮,江故醒了。
昨晚他們房間也沒拉窗簾,窗外的天空還有幾顆明星忽隐忽現。
山腰纏了霧,滿山朦胧的橙色在蔓延。
楊枝還在睡。
江故醒來之後隻在床上呆了幾分鐘,感覺到自己沒有什麼睡意之後就決定起床。
他把窗簾拉下,輕手輕腳拿起洗漱用品,到客廳那邊的公共衛生間去洗漱。
桌面上放着一杯咖啡,江故認得是他昨晚泡了之後忘記喝完的了,正好,他就這麼接着這杯喝了。
隔夜的咖啡好像更酸了,江故沒在意,喝了兩口就喝到了底,才重新又泡了一杯熱咖啡。
他還拿來了平闆和筆,坐在客廳一角,開了個小台燈。
清早的晨曦慢慢漫過他的背影。
楊枝在節目上也給自己每天調了鬧鐘。
他昨天和江故聊得很晚,今天鬧鐘一響,他也就起了。
楊枝本來半夜是睡着睡着背對着江故了,今早醒來關了鬧鐘,抱着整張被子翻身,呆了兩三秒才開始睜眼。
這時候房間裡也有些光亮了,透過竹簾細細地、一格一格地鋪進來。
楊枝盯着江故的床的方向看了好幾秒,忽然才驚訝:“江故呢?”
楊枝穿着拖鞋下床。
房間裡的空調被江故調到了稍微高一些的溫度,但楊枝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還是有點兒冷,他披上了件外套,走出房間門看了一眼。
他們的房間也不正對着客廳,楊枝走出門看了一眼,并沒有看見江故。
“去哪了?”楊枝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也才六點多。
他走回房間,又仔細看了一眼江故的床,确實就是沒人。
楊枝刷牙,拿着牙刷,邊刷牙邊再次走出房間。
江故靜靜地呆在客廳,在楊枝走出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就察覺到了楊枝。
楊枝在找人,反而不敏感,視線在客廳掃過來、掃過去、終于發現客廳角落沙發上有個人之後又吓了一跳。
江故看着楊枝在找他的時候,還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吓到定住,拿着平闆擋住半邊臉,在笑。
“你怎麼起那麼早?”楊枝還被自己刷牙的泡沫差點兒噎到來着,含糊地刷着牙,含糊地說。
“醒了。”江故就隻是醒了。
蔣琰也醒得挺早,洗漱完就下了樓。
伍恩賢今天也醒得早。
穆子平和周上兩個人睡一個房,雙雙睡晚。
“早餐吃煎餅和豆漿,怎麼樣?”楊枝和醒來的幾位商量道,“再蒸個包子?”
“我來幫忙!”伍恩賢很主動站在楊枝身邊,因為昨天有點兒喝醉了,今天醒來眼睛也還是亮晶晶的。
也因為昨天沒把電話打給楊枝,他還是感覺到有幾分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又非常主動地提出要幫楊枝一起做早餐。
今早的早餐實在不難。
穆子平也起床了,和蔣琰一起坐在沙發上發愣。
“要喝咖啡嗎?”江故早上一起來就沖了一杯咖啡,現在已經喝完了。
他把咖啡有點兒當水一樣喝了。
“不了,謝謝。”蔣琰對苦唧唧、甜膩膩的東西其實都沒什麼興趣,對速溶咖啡那種甜不甜、苦不苦的東西更不感冒,他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喜歡喝酒,但倒也不是無時無刻喝酒。
“要不要嘗嘗我泡的咖啡?”穆子平有些無所事事,于是毛遂自薦。
“好,麻煩你了。”江故應。
“不客氣。”穆子平拿上了江故的空杯子,“你要濃一點兒的還是淡一點兒的?”
“都可以,按你的來。”江故說。
江故沒跟着穆子平一起去廚房,放下了平闆,反而靠近了客廳的音樂區。
這個屋子的客廳也很大,音樂區、休閑區、健身區……廚房和客廳其實是連着,外邊還有院子和露台。
音樂區裡,鋼琴、架子鼓和吉他等樂器都有,還有兩個箱鼓擺在一旁。
江故靠近鋼琴。
黑白的琴鍵看起來還是那麼陌生,又有點兒熟悉。
江故掀開琴蓋,坐到琴凳上。
修長的手指搭上琴鍵,按下去之後有過些停頓,但漸漸地,江故放松自己去彈了。
音樂從鋼琴間流淌出來。
鋼琴聲比剛泡好的咖啡還醇厚,在這小屋裡回響。
穆子平帶着泡好的咖啡走近江故,驚訝又好奇。
江故的鋼琴聲沒停,穆子平也隻是站在旁邊靜靜地聽。
[楊枝:“很驚喜,江故彈得很好聽。”]
[伍恩賢:“他坐在那裡,有點兒像個王子一樣。”]
蔣琰坐在客廳,視線也轉向江故。是沒聽過的音樂,但聽起來也有些令人沉溺。
伍恩賢和楊枝一起做早餐,也有很多空閑的時間,手上的動作停下時,同步轉過頭去欣賞江故彈琴。
江故的鋼琴聲不重,不輕,緩慢而輕松,如漫步。
音符穿梭于小屋之間,叩開并沒關閉的房門。
周上在房間裡蘇醒,迷迷糊糊地沒清醒,卻也已經下了床,随着鋼琴聲去尋找發聲的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