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平的新室友是祝餘。
“抱歉,”祝餘安靜一陣後突然開口,“有人想要和我換房間嗎?”
屋子裡其他人都愣住。
穆子平臉上很快流露出受傷的神情,垂下眼,不想驚擾别人。
目前抽到的房間分配是江故和陸裡青、穆子平和祝餘在一樓,周上和蔣琰、楊枝和伍恩賢在二樓。
江故和穆子平的房間是沒變的,江故和第一次一樣都抽到的是愛心,穆子平也一樣抽到的都是菱形。
[楊枝皺着眉:“不是,祝餘這樣做不太好吧?”]
“你為什麼想要換房間呢?”楊枝覺得祝餘這樣有點兒傷害到穆子平。
[伍恩賢在後采裡驚訝得用拳頭抵住嘴巴:“太明顯了吧……祝餘和穆子平是前任關系嗎?所以祝餘不想和穆子平一個房間?”]
伍恩賢試圖打圓場:“你是最近在腿腳上受過傷,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因為祝餘抽到的房間在二樓來着。
祝餘卻沒有接下這個台階:“隻是不想。”
另一個當事人穆子平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他既沒有辦法說出“沒關系”這種話,也沒辦法出聲左右祝餘的意見。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祝餘仍然在等大家的答案。
[楊枝依然覺得祝餘的做法沒有道理,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能這麼坦然地不顧其他人:“我超生氣。我在盡力控制自己不在大家面前發脾氣。”]
“我可以,”另外一個自我的家夥出現了——周上遞出了自己剛拿到的畫了圓形符号的卡,“你要和我換嗎?”
“謝謝。”祝餘接過周上的卡片,和他交換。
[周上:“江故在一樓,我想離他近一點兒。”]
[祝餘的确是隻要不和穆子平在同一個房間就好:“不想造成更多的誤會。”]
祝餘不介意自己在别人面前變成壞人的形象。
晚上的氣氛好像一下子被浸過涼水,接下來的搬行李都在沉默中進行。
穆子平和周上再次成為了室友,房間不變,連行李都不用收拾。
周上靠在床上,看着穆子平的臉色,聲音放輕了問:“你還好嗎?”
周上看人的神情總是很深,讓人有一種被認真對待着的感覺。
可是穆子平無暇去看周上眼神,隻是搖了搖頭。
“想要和我說兩句嗎?”周上又問。
周上也覺得:太明顯了。
新來的嘉賓拒絕和穆子平一個房間,除了因為是前任,難不成還因為是第一眼看見就反感到不願意同處一屋檐下嗎?
穆子平還是搖搖頭。
周上皺了皺眉,似乎冥思苦想,又說:“那……你需要一點兒時間自己呆着嗎?”
穆子平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别太難過了。”周上走過去,拍拍穆子平胳膊,“和我當室友不是更好嗎?”
穆子平雖然不知道這個“更好”從何體現,不過也确實有因為周上的安慰而心裡好過些。
“謝謝。”穆子平牽強地露出一個笑。
周上退出房間。
穆子平把腦袋埋進雙膝,好久都沒擡起來。
一樓,一牆之隔的另外一個房間。
“舍不得你,”楊枝在房間裡收拾行李,“之後我就要在二樓了。”
“晚上偷偷來找我啊。”江故把楊枝在洗手間裡的吹風機也拿出來,遞給楊枝——江故開玩笑很多時候是以不笑的狀态講的,乍一看容易當真,但怎麼聽、怎麼想都不像是對勁的話語。
“不要說得像偷情一樣。”楊枝蹙着眉頭,不是真的對江故生氣。
“不可以嗎?”江故知道楊枝明白他在開玩笑,所以笑了。
“你最好夜晚偷偷地來找我。”楊枝賭氣說。
“我怕吓到你。”江故帶着笑幫楊枝一起收拾東西。
“哎?”楊枝很驚訝地回頭,顯然也想起周上突然出現在窗外的那件事,“你是在嘲笑我嗎?”
“怎麼會呢?”可江故臉上滿是笑意。
真不是在嘲笑楊枝。
也是真覺得楊枝挺可愛的。
伍恩賢行李少,也就是從自己房間搬到搬到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
他收拾得很快,跑過去幫陸裡青,陸裡青不要他幫忙。
他又去幫楊枝。
江故房間一度很熱鬧。
伍恩賢來過,一陣風一樣,帶着楊枝一起去二樓。
伍恩賢拎着楊枝的大行李箱,壓低聲音湊近:“現在屋子裡很靜。”因為剛才分房間的事情弄得屋子裡氣氛不是太好。
楊枝提起這事就生氣來着,被伍恩賢偷感很重的樣子弄得氣不起來,好氣,又無奈:“是啊。”
伍恩賢依然壓低聲音:“我們待會兒進了房間,趕緊關上房門吧。”
世界紛紛擾擾,關上房間,可以阻擋一切?
楊枝對伍恩賢無奈極了,心都軟了的那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