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上睡着,漢堡包都踩到周上頭上了。
陸裡青看見,立刻皺了眉。
“寶寶,”陸裡青喊漢堡包有時隻會喊後面兩個字,“不能這樣。”
陸裡青很輕聲,但也很嚴厲地抱走了貓。
陸裡青養貓的時候已經給貓接種過完整的該做的疫苗,來小屋之前還給漢堡包做過一次全身的檢查和清潔,剪過指甲,梳過毛發。
但這也不是漢堡包能爬到小屋其他嘉賓頭上的理由。
這樣是很危險的行為。
陸裡青抱走貓,真的像教育自家孩子一樣嚴肅地對漢堡包講道理。
楊枝覺得很神奇的還有:周上這樣都沒醒呢?
周上甚至被漢堡包壓得臉都快完全埋在沙發裡了,身體的姿勢也不太自然地側歪着。
毯子又再次掉下去。
衣服下擺被貓扯開了,露出一小截腰。
“哎?”楊枝既驚奇又有點兒無奈。
他走過去拍拍周上肩膀:“周上?醒醒,别在這睡了。”
周上好像還沒那麼容易被叫醒的樣子。
楊枝把毯子蓋到周上身上,把周上的腦袋從布藝裡拯救出來:“别睡了,大家都要起床圍觀你睡覺了。”
周上臉上都被自己壓出紅印了,還是沒醒呢。
“這種程度的話,我是不是該打120了?”楊枝幾乎感到震驚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被這樣鬧還不醒的人。
楊枝又推了推周上肩膀:“嘿,朋友?”
“嗯?”周上終于發出不情不願的帶着起床氣兒的一聲鼻音。
“醒醒,”楊枝松了一口氣——再叫不醒周上,他真的會擔心周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吃早餐了。”
“不吃。”周上這句已經是顯然帶着起床氣。
“不吃也不要在這睡了,”楊枝意外地對周上的起床氣完全不覺得可怕,“要睡回房間睡去。”
楊枝嘟囔:“好好的大床不睡,跑這來幹什麼啊?”
楊枝都看見周上臉上被蚊子咬出來的兩個包了。
簡直一身傷痕,又被貓爬,又被貓踩的,怎麼能這樣都在這睡得下去的呢?
周上迷瞪着眼,坐起身。
“嘿,該醒神了啊,”楊枝拿手在周上面前晃了晃,“我帶陸裡青去泳池,廚房飯桌上有早餐,你别在這睡了啊。”
漢堡包被陸裡青抱着。
陸裡青在很認真地教訓它。
它晃晃尾巴,清亮的漂亮的眼睛好像在裝無辜。
陸裡青好氣又心軟。
“你再這樣,我把你關在貓籠裡了啊。”陸裡青抓着漢堡包的爪子說。
漢堡包沒有跑,乖巧地窩在陸裡青懷裡,搖搖尾巴。
“不好意思。”陸裡青對周上說。
周上還在遊神,都沒反應。
“謝謝你。”陸裡青對楊枝說,謝謝他帶他去泳池。
“這點小事兒就不用說謝謝了,”不過楊枝心裡确實是受用的,他帶着陸裡青走,“你要先去拿泳褲嗎?”
“我已經穿在身上了。”陸裡青笑笑說。
楊枝把陸裡青帶到泳池。
陸裡青把褲子脫了。
泳褲還真穿在身上了啊。
楊枝不好意思多看,在陸裡青還沒下水之前就轉身離開了。
可還沒走遠,他就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水聲。
“嘶。”
下水的是陸裡青,感到了冷意的人反而是楊枝。
漢堡包呆在泳池旁邊,看着陸裡青遊泳。
别墅裡的泳池不是标準規格,不過倒也是正正方方的,很适合遊泳的形狀。
陽光偶爾穿透雲層,落在水面上,滲入到水裡,天把水映白了,水把天染藍了。
陸裡青一口氣在水裡遊了七八個來回,還想繼續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水面上是不是有人?
陸裡青抱着疑惑,但還是遊完了自己給自己規定的圈數才到岸邊站直。
果然還真有人——周上拿着一個三明治坐在旁邊啃着,看着他遊泳。
陸裡青:“?”
他捋了一把頭發,水珠順着他的發梢垂落,滑過頸部和鎖骨,從肩膀落到胳膊,再落回水裡。
“嗨。”周上若無其事地和陸裡青打招呼。
“……嗨。”陸裡青感覺這場面有點兒奇怪。
“你穿着衣服遊泳嗎?”周上又啃了一口三明治,漢堡包坐在另一邊的座位上,看着他。
“嗯。”陸裡青身上背心沒脫,濕了水,稍微有點兒透明,貼緊肌肉,泳褲在水下。
按道理,陸裡青平時在公共泳池遊泳也不穿上衣的。
剛才是因為他脫褲子的時候,楊枝看起來有一點兒不自在,所以他就幹脆穿着寬松的背心下水了。
他還是感到有些疑惑:周上過來就是為了看他遊泳嗎?無緣無故要過來看他遊泳嗎?
“水冷嗎?”周上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