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色都才剛亮起來,一樓某處,鬧鐘響起。
依然是鈴聲聲量放得很小的鬧鐘。
周上為了能讓自己醒來,把手機放到了枕頭旁邊。
他是被手機的振動鬧醒的。
周上伸出一隻手,往被窩裡摸索了兩下才摸到手機,關掉手機。
天有些蒙蒙亮,進入夏日,白天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
時間還挺早,周上從床上眼睛都沒睜開就爬起來,站穩了,又才睜開一條縫,從旁邊的晾衣架上拿下來一套衣服,去洗手間換上,然後去了廚房。
周上想給江故做早餐,從冰箱裡拿出雞蛋、牛奶、蔬菜,從頂櫃上拿出方包。
人沒醒,慢慢就精神了。
他随手把剛才卷在手腕上的發帶箍到頭上,石蕊粉的顔色圈住黑色頭頭發,好像石榴在他頭上開了花。
周上拿出平底鍋,放到洗碗槽裡沖水,然後開火。
他還記得江故和他說鍋要是幹的才可以放油。
在等待的時間裡,周上又把衛衣上的帽子給蓋上了。
煙灰色連帽套頭衛衣,配黑色工裝休閑褲,周上交叉着腿,雙手插兜,背影看起來像個酷哥。
酷哥煎雞蛋是用單手的。
天色灰着亮起來。
原來還有些涼的溫度慢慢也爬升。
周上一口氣煎了八個雞蛋,有煎得還不錯的幾個。
他想做三明治,但是不太會弄那些有的沒的,就一切從簡了。
煎蛋,火腿,番茄和酸黃瓜,夾在兩片無水無油無奶無火候的純全麥面包片裡面,他連醬都沒打算加。
[周上:“不知道其他人想吃什麼醬,想要就自己加吧。”]
周上把煎得最好看的兩個雞蛋夾在要給江故的那份三明治裡,其它三明治都是一個煎蛋、兩片番茄和三片酸黃瓜。
最後剩一個雞蛋,周上看着它,又覺得它有些孤苦伶仃,又煎了幾個放在盤子裡。
想了想,又把冰箱裡的香腸拿出來,切開,也煎了。
漢堡包也是這家裡醒得比較早的生物之一。
它晚上從陸裡青的懷裡鑽出來,在江故和陸裡青的床上跳躍、跑酷,帶着陸裡青和江故一晚上也都睡得不太安穩。
後半夜,漢堡包才安生下來,團在江故腳邊睡着了。
周上在做早餐的時候,漢堡包也醒了,搖着它那根大尾巴走出來,蹭着周上的腿喵喵。
周上低頭看它,漢堡包仰着頭沖他撒嬌。
周上洗了手,又擦幹淨手,才去碰漢堡包:“真不怕被我拐走?”
漢堡包還是像昨天那樣,一被摸就癱倒,屈起四肢,露出肚皮讓周上摸。
周上揉它肚子兩下,漢堡包連眼睛都眯上了,一副享受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漢堡包又翻起身,繼續蹭周上褲腿。
周上畢竟不是漢堡包親爸爸,也沒養過貓,不知道漢堡包這是要幹什麼。
漢堡包喵喵了一會兒,也明白這個人類不夠它聰明,自己翻身上了竈台。
“幹什麼,想成為早餐?”周上挑了挑眉,微微有些納悶和抱怨,卻不真切,語調也比他平時對人說話的時候要輕柔多了。
漢堡包湊過去周上做好的一排三明治那嗅嗅,被周上抱起來制裁。
“不許動,那個不是你的。”周上也不知道要怎麼抱一隻貓,稀裡糊塗的。
漢堡包翻身就跑了,也沒跑遠,又朝他喵喵。
“過來。”周上朝漢堡包招手。
漢堡包沒動,叫聲聽着有些哀怨。
漢堡包不就周上,周上就去就漢堡包。
周上把漢堡包抱起來撸了一大頓,又把貓吓跑了。
周上起得太早了,以想加速都加速不來的慢悠悠速度做完早餐,都還是沒人起床。
周上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擺好碗筷和牛奶,打了個哈欠,又回去睡了。
他的室友穆子平顯然還睡得很安穩。
天色再亮些的時候,蔣琰和祝餘起來了。
他倆早上起床的時間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誰先醒了,一個呼吸聲的動靜也把另一個人吹醒。
祝餘讓蔣琰先洗漱,自己則是起床就收拾了床鋪。
他倆沒什麼交流。
蔣琰洗漱完,下一樓,沒人,也沒看廚房那邊,直接就出門跑步去了。
祝餘慢慢洗,慢慢下樓,他往飯廳那邊看了一眼,拿着書,戴着耳機,在客廳坐下看書。
[祝餘:“我看見(飯桌上有早餐)了,可是不是沒人嗎?”]
于是祝餘隻是當做沒有看見一樣,去看書了。
今天早上,有好幾個人都起不來。
反而是穆子平昨天睡得太多,今天就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在客廳看見祝餘,又有些愣,思考着要不要回房,還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