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八個人又坐在了客廳。
[真心話時間:向另一個人問出你想知道的問題吧,被指定回答的人不可以說謊,每個人隻有一次跳過機會。]
“為什麼好像沒由來地有點兒緊張呢?”周上以一個似躺非躺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
他說着緊張,臉上卻一點兒緊張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半靠在沙發上,半虛空貼向江故,一隻手也還放在江故腿上,隐隐地又光明正大地昭示着親密感。
江故瞥他,似乎也想看看周上臉上是否真的有緊張。
周上大方對上江故視線,朝他挑挑眉,彎彎眼角,拿一包餅幹打開了,遞到江故手上:“要吃嗎?”
“謝謝。”江故接下了。
[楊枝:“要問什麼問題?問誰?可以放棄嗎?”]
楊枝也還是選擇坐在江故旁邊,另外一邊是伍恩賢,有一股既輕松又不是很輕松的感覺。
好像還有什麼在乎的東西,但是明面上不了解,一口氣也就總是沒完全松到底。
也好像沒什麼想知道的事情了。
他隻是想好好地珍惜在小屋裡最後剩下的這幾天的生活。
眼光交錯,摸杯子,抱枕頭,視線與視線相遇,交彙。
誰先來呢?
“我先來吧。”周上看沒有人願意先問,主動請纓。
大家看着周上,雖然有點兒驚訝,但不意外。
[楊枝:“真的很喜歡周上這種不内耗的性格。”]
楊枝也很羨慕周上那種對萬事萬物确定不猶豫的狀态。
羨慕周上,也羨慕江故。
他倆都是楊枝喜歡的性格。
“我要問江故。”周上坐直了,看向江故。
“好。”江故一直就坐得挺直的,回看周上,想不出來周上會問什麼問題。
周上看起來挺認真的。
有什麼私下沒有問,能當着衆人問的問題?
有什麼以前不知道或者就知道了,現在就想要個答案的問題?
關于以前,還是關于現在?
周上連笑都收起來了,有些嚴謹但遠不到鄭重地看着江故。
那些小動作也收起來了。
周上看着江故,江故也看着周上。
兩人互相看了幾秒,周圍人也從好奇到有些莫名也緊張起來。
周上才開口:“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麼?”
楊枝愣了一下,想扯扯嘴角,沒成功:“……禁止調情。”
周上還是認真地看着江故,看着是認真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樣子。
就是越認真,别人越感覺周上拿認真重要的問問題機會在問不重要的問題,就越是感覺周上和江故的感情已經很牢固了,不需要其他問題一樣。
可惡啊。
伍恩賢沒忍住笑出聲來。
“怎麼問這個?”伍恩賢笑着問,“這問題你等會兒私下随便問一嘴不就得了?”
“我怕他等會兒不告訴我。”周上目光直勾勾地、專注地看着江故。
“我有什麼不告訴你的理由嗎?”江故好整以暇地回問。
是啊。
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嗎?
旁人就像看小情侶調情一樣,緊張的心情松了,好奇,面對面,各種情緒,都就是隻剩下笑。
“那你要吃什麼?”周上目光專注地像在和江故進行一對一約會。
“那不勒斯意面。”江故想了想之後回答。
其實感覺是周上不會做的東西,可周上沒有拒絕。
“好啊。”周上答應得很爽快。
江故眉頭也動了動,似是有些疑惑,最後也隻是笑:“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周上頗為理直氣壯地結束了自己的提問,身子一歪,又歪到江故身邊去,“你有問題要問我嗎?”
“沒有。”江故應。
“沒有哦?”周上半仰躺着看向江故,拖長了聲音。
江故依然隻是笑,伸出手去握着周上的手緊了緊。
江故眼中流露出來的情意令周上滿意,周上也就不再說什麼,回握着江故的手玩他手指。
周上靠近江故,也就靠近了楊枝。
楊枝正一臉複雜地看他們玩彼此的手指。
周上對上他視線,巧了,正好有問題想問楊枝。
楊枝警惕心第一次那麼高,想往後退,也沒成功。
周上開了口:“那不勒斯意面怎麼做?”
也沒避着江故就問了。
楊枝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有更鄭重的理由拒絕周上:“我不是你們play裡的一環。”
江故都聽笑了。
“這怎麼能說是工具人呢,”周上看着楊枝也帶笑,但顯然和對江故的感情不一樣,“我是誠心誠意在向你請教。”
“請誠心誠意地不要向單身人士請教給對象做早餐的方法,”楊枝從目光都神情都寫滿了拒絕,“網上查。”
“要不要我做給你吃?”江故笑着打斷周上對楊枝的迫害。
“不用,我給你做,”周上正直地拒絕了,“不過你硬是要想給我做的話,你可以和我一起做。”
“……”楊枝在旁邊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我怎麼感覺我已經飽了?”
周上和江故還是笑,牽着的手沒有放開。
“對不起。”周上對楊枝說,“繼續問問題吧。”
祝餘的視線總是看向楊枝這邊。
蔣琰也看向楊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