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秋明看着眼前的男人迅速轉變情緒,其反應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要不是神宮秋明離得近又看得清楚,還不一定能察覺這一點。
隻見上條當麻一邊做出難以掩飾的悲傷和遺憾,一邊詢問他的前妻上條茉莉的死因。
“為什麼要說是‘上條茉莉’呢,上條先生?”
神宮秋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這樣問道。
上條當麻愣了一下,像是不知道神宮秋明作為偵探助理為什麼會這麼問話一樣,他理所當然地說:“因為她嫁給我之後要改成夫姓,繪裡奈也是這樣的。”
“繪裡奈小姐我不評價,但是,茉莉小姐本來是想和你離婚的,對吧?如果她沒有死在那個夜晚,她壽終正寝後的墓碑上應該刻有她自己的姓名。”
“你!你怎麼會知道!”
神宮秋明試探得不錯,對于上條當麻這種既看重家族榮譽又具有強烈占有欲的男人來說,離婚是絕對不能夠原諒的事情。現在看到上條當麻掩飾不住的猙獰模樣,神宮秋明心底也為死去之人歎了口氣。
“這麼說吧,你确實很注意細節,不論是從香奈兒套裝還是從千紙鶴的數量上來看,你都有意模仿第一起‘自殺案’來布置現場。”
“好像、有哪裡不對?”
工藤新一糊塗了,不是在說離婚的事嗎,怎麼突然轉到與兇手對峙的這一步了。
為了解答工藤新一的疑惑,也為了省些時間,工藤優作替神宮秋明解釋了。
“茉莉小姐會與上條先生離婚是必然的結果。不論是從案件記錄中傭人所說‘近來夫人常常精心打扮後外出’還是‘他們為了什麼争吵過’,在加上上條先生開始所說的故事裡,茉莉小姐有一位熱戀中的愛人……隻說了當時熱戀,但是沒有提過後續。”
“比起猜測茉莉小姐是否是因為出軌而離婚,我更傾向于當時傭人的說話順序是反着來的。應該是吵架在先,離婚在後,最後才是常常出去。從那名傭人之後的口供每次都是按照時間倒序來說,真實的故事也應該反過來。”
“但是,上條先生——”
神宮秋明接着說:“
“注重細節的你,唯獨落下了結婚戒指。這是為什麼呢?我想你應該清楚,畢竟那正是壓死你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條當麻四肢冰冷,手臂沒了知覺,當他的指尖抽搐時,人像水泥澆灌的一樣立在原地。他的眼前閃過當年的場景,一切都是那麼的黑暗和沉重,他想要殺死茉莉的心也是一樣邪惡!
他都做了什麼!
當他真的将現場布置好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悔恨和孤獨後知後覺地湧上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沉默。到最後,沉默也變成了“啊,我真的留下了她,她沒有離開我”的想法。
最後,趕在天亮前,他離開了古堡,像無聲無息地到來一樣最終隐秘地離開。
多少年過去了,上條當麻的記憶好像仍停留在那個罪惡的夜晚。
面對神宮秋明對他的逼問和诘難,他難以明說。
“上條先生,你隻有一條路可走,自首。”
神宮秋明這麼說着,并不理會被點破心思後男人一瞬間露出的兇戾眼神。
上條當麻顯然不打算就此被神宮秋明送進牢裡,他嘴硬,拿第一起案件的情況來說事。
“是嗎?你們有證據嗎?是兇器上有我的指紋還是有目擊證人?沒有證據,偵探也不過是無能為力的小醜罷了!”
神宮秋明聽到這樣嚣張的發言,隻是歪了歪腦袋,語氣輕快地說:“可是,這已經是你能選擇的最好的路了。上條先生,你确定不準備拾取這顆又大又紅又美味的蘋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