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覺得自己頭都開始痛了,怎麼十年過去了,顧玦這瘋病還是沒有治好?
“你還好意思跟我講這個?”沈潋冷笑了兩聲,然後雙手抱胸,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如同女王一樣的顧大小姐,忍不住道,“你把尾款結清了嗎你就好意思跟我講‘包養’這兩個字?”
玩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搞消失那一套,現在回過頭來還好意思說她?
不知道行業規則嗎?
怎麼會有人當金主當得這麼摳門的??
顧玦聽了這話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當時是你說不稀罕我的錢。”
說完還扇了她一巴掌,氣得她差點想把沈潋直接掐死算了。
“哈,哈!”沈潋白眼直接翻上天了,“大姐,那會兒我才多大?十九歲,你多大?二十二歲!你這麼聽我的話的話,那當時我讓你給我打一個億到我戶頭你怎麼不打?”
是沒錢嗎?
再說了,當時她會說出不稀罕顧玦的那幾個臭錢,難道不是因為顧玦這神經病羞辱她羞辱過頭了嗎?
而且她扇顧玦也好,罵顧玦也好,都是在床上,在dirty talk的時候。
這神經病既然這麼喜歡把床上的話當真的話,那她上床的時候管顧玦叫媽,怎麼下了床不見得顧玦真來做她媽啊?
顧玦的嘴角繃得很緊,大約是不想跟沈潋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她直奔主題道,“不想跟你吵,我找你是來談合作的事。”
沈潋差點被氣笑了,“你大小姐當習慣了是吧?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那會兒在飯桌上該談合作的時候你不談,現在十一點了我該睡美容覺了,你追到酒店裡面來說要跟我談合作?”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都是這麼一如既往的隻在意自己的感受,不在意打工人的命嗎?
她真的很煩顧玦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打亂自己所有計劃的樣子,“行行行,不是談合作嗎,你們集團那邊跟公司……不是,談合作你在寫什麼鬼東西?”
在支票上飛快寫完金額和自己的簽名之後顧玦将那一頁撕了下來,然後遞到了沈潋的眼前,“我給你錢。”
沈潋覺得自己表情好像裂開了,“你說什麼?”
顧玦認真道:“我要包養你。”
沈潋的視線從支票上那276000.00的數字移到了顧玦那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裡的臉上,然後真的笑開了,“你,包養我?”
十年前的時候顧玦給了她十萬,說要包養她。
那個時候她是寄人籬下的貧困生,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更何況隻是被一個長得漂亮的姐姐包養呢?所以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除了身體,她曾一度想問問算上靈魂打包了一起賣的話,顧玦能不能多給點錢?
十年後她是一個可以完全靠自己能力做到生存的成年人,還是個小演員,雖然不紅,但娛樂圈的錢确實是比别的行業好賺。
二十七萬六,連她接這個通告的三分之一錢都不夠,顧玦卻拿着這個錢甩到她跟錢說要包養她?
沈潋覺得匪夷所思,“新聯邦亡了,帝國垮了你不知道嗎?十年前你給十萬,十年後你給二十七萬,通貨膨脹是你這麼算的?一百萬你都掏不出來嗎?”
她越說胸口的怒火就越壓不住,“沒錢你裝什麼大款,演什麼霸道總裁?!”
說完她轉身去床頭櫃拿起自己的包,從在錢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然後折回來冷笑着塞到顧玦的手心裡,“卡裡有五百萬,拿去花吧——這個才叫包養。”
顧玦捏着那張銀行卡表情陰冷得可怕。
沈潋指了指顧玦,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張大床,譏笑道,“姐跟你不一樣,不用你陪睡覺,你跪在床上給我唱歌《征服》就行。”
說完她便上下打量了一下顧玦,玩味道:“之前一直沒有誇過你,你叫/床的聲音真是不錯。現在年紀上去了,也不知道你那嗓子如何了。”
沈潋擡了擡下巴,不要命道:“五百萬,你跪着給我唱個歌就行,怎麼樣大小姐,這買賣不虧吧?”
話音剛落,顧玦手裡捏着的那張銀行卡就被折斷成了三截,斷卡彈出去的時候崩在了沈潋的胸口,然後掉在了地上,“你包養我?”
顧玦的聲音聽起來很恐怖,她一字一句道。
沈潋點頭:“五百萬是不夠嗎?”
顧玦忽然笑了起來,她生了一張非常漂亮又薄情的臉,高鼻梁薄唇線,眼睛陰冷而乖張,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惡魔的感覺:“既然是包養,你為什麼不要我陪睡?”
她上前了一步,闖入了沈潋的安全距離。
她太了解沈潋的性格了,知道對方會跑,于是伸手一把拽住了沈潋的手臂,舉起,然後貼在自己的臉頰,盯着沈潋的眼睛微微偏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沈潋的手指。
惡毒地問她:“你踏馬的憑什麼不睡我,是在看不起誰?”
沈潋的後背上頓時汗毛倒起,她想收回自己被顧玦拽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