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蹲大牢紀念,已截圖錄屏打卡!】
【通通拷走.jpg,剛剛安分得簡直不像約和頌,是不是被掉包了!】
【元醒上……閣下将殿下給拷走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呐喊.jpg!!!】
【蟲族那邊又怎麼開始尖叫抓撓了???真是奇奇怪怪。】
眼前的鲛人尾長三四米,整體呈現出中毒般的烏青黑紫,身上不知被誰割開了大大小小數道傷口,全身的鱗片被盡數剮去,正如一隻砧闆上的魚,内裡的血肉緩慢地蠕動着愈合,溢出藍紅色的鮮血,沖人的水腥味仿佛将人帶來了水下,噢,他們現在就在水下。
就在大門被狠狠關閉的下一刻,約和頌隔着厚厚的壁障聽見了走廊上沉悶且急促的腳步聲,時不時伴随着喧鬧,随着聲音越來越清晰,到最後停在了他牢房門前。
約和頌和夙橙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裡看見錯愕,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二人連忙和鲛人一起躲在角落,死死盯着門,約和頌取出質樸無華的鐵劍,在暗室裡隐隐泛着寒光,屋内一時凝滞,隻有窗外的水色倒映其中。
“快快快!在這邊!”
“鲛人呢?!!”
“該死!鲛人到底去哪了?!”
“你們這群廢物!!!都給我找!把這裡翻個底朝天都得給我找出來!找不出來你們就等着陪葬!”
任誰都能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極度憤怒,慌不擇路的警衛們如同四散的螞蟻奔走尋找,卻不約而同的忽視了這裡。
等到那些焦急夾雜着驚惶的聲音遠去,約和頌終于開始呼吸,正色道:“你到底把什麼怪物偷過來了?”
夙橙松口氣,搖搖頭,“一時之間很難解釋得清楚。”
“大概是因為接觸到了蟲洞吧,沒過多久我腦子就開始發暈,恍惚中被治安官破門而入帶走,等醒來後,我就已經到這了。”
“門開着,我走出去,在空無一人的走道上看見了這條奄奄一息的人魚,就是你眼前這個。”
“反而是我将它拿起來後,那些警衛們瘋了一樣開始追人,逃不過他們,我就躲在這來了,結果沒想到真的碰上你了。”
他歎口氣:“是我連累你了,你是為了救我才——”
約和頌凝神看着此刻呼吸聲突然變大的鲛人,示意夙橙噤聲,“噓,别說話。看它。”
他眉毛都糾結在了一起:“奇怪,這樣的傷勢,按理說來早就死了,鱗片和皮肉都黑成這樣了,你看。”
夙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驚覺發現這個鲛人的尾巴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青黑,就像遇水褪色。下一秒,它睜開了雙眼,将眼前兩個倒黴蛋當成了導緻它如今處境的兇手,猙獰着怒吼着撲來,緊随其後,消失的警衛軍的腳步聲逐漸清晰,混亂過後,他們終于想起來,還有個房間,他們沒有搜查過——
鐵劍撞上鲛人鋒銳的利爪,蹭出刺眼的火花,一招退敵,随後眼前發生的一幕令約和頌汗毛倒豎——見自己無法擊退眼前的人類,鲛人張開血盆大口,狠狠開始啃噬自己的血肉,細微的聲音遊蕩在沉寂的空間裡,下一刻,殘缺的軀體發出牙酸的生長音,骨肉再生,恢複如初。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接下來無論約和頌傷了它多少次,它恢複得反而越來越快,布滿獸性的雙眼不懷好意盯着他倆,似乎在打一個格外陰險的壞主意,約和頌隻得再次限制住他的行動。
他神色凝重,不知為何,身處骨船附近,身上的力量被壓制得厲害,幾乎無法發揮出平時的三分之一,而水底下的環境正好與他體内的火焰相克。
此刻門外的腳步聲,也終于停住,下一秒——
“哐——”
大門被猛地踹開,着急搶攻的警衛一窩蜂全擠了進去,沒想到一塊沾染了藍血的黃布撲面而來,瞥見那血,警衛們驚慌着亂成一團。
跑!
抓住逃生的機會,約和頌和夙橙一溜煙竄了出去,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幾乎完全壓制不住自己,全盛時期的鲛人!
即使身處行動不便的陸地,鲛人的戰鬥力也容不得小觑,剛剛還擠做一團的警衛瞬間血濺當場,被它鋒銳的利爪攔腰斬斷,看得回望的約和頌心驚肉跳。
“不、不不不!你不能殺我,我身上可是有、有鲛人的血脈,你看,你看我的血也是藍色的!我也是鲛人啊啊啊啊啊啊啊!”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的警衛被攥住腳腕倒提起來,驚恐地看着神情嗜血的鲛人。
聽見他這句話,鲛人疑惑地割斷了警衛的腿,發現是刺目的鮮紅後,發出被欺騙的怒吼,張開生長着錯亂尖牙的血盆大口,咯吱咬斷了他的脖頸,又将沃德沃特人是如何對待它的,原模原樣還了回去。
“你是在哪裡撿到的鲛人?!”約和頌跑得飛快,就像是身後有死亡在追一樣。
“反正不是這裡!不在這裡任何地方!”
二人奔跑在冰冷的走廊裡,一路跑過來幾乎沒有見到任何人影,約和頌心跳得極快,愈發感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