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基地作為北禍這片廢土中規模最大也最具有影響力的基地,庇護養活了不知凡幾的蟲族,然而,還有更多的蟲族被淹沒在黃沙中。
他們手中的資源各方面都很短缺,能勉強維持現在的規模要感謝東劫的幫助外,也多虧了西災的支持,在四方裡,北禍的蟲族因為經常接觸惡質頻出的環境,幾乎每個蟲族都患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紊亂躁狂症,這種症狀在首都星系,或者說除了諾德爾菲的其它星系都不太常見,因為後者大多有着餘錢購買菲利蒙集團生産的關于精神安撫方面的藥劑。
不過出乎約和頌意料的是,對于其他星系的蟲族而言,一旦得了精神紊亂躁狂症,相當于整個蟲生都毀了!為此尋死覓活的蟲族更是不在少數。偏偏幾乎每個北禍的蟲族都有躁狂症,症狀卻不太明顯,可能他們習慣了忍耐,或許說,他們除了忍耐别無他法,對于這裡的每一個蟲族來說,換上躁狂症,也隻是通往死亡的一條道路罷了,他們除了被躁狂症影響發狂力竭死亡之外,更快找上他們的死亡邀請可能是饑餓、病痛、貧窮,亦或是死于炮火紛争、自然災害或是被惡質侵染。
他們在乎性命,又不那麼在乎性命。
所以伊萊的藥劑推廣成功了一半,立竿見影的效果一時之間幫助伊萊更快地收攏了中央基地的聲望和權勢。但是在除開基地外的遊離群衆卻并沒有那麼容易相信中央基地抛出的誘餌。
約和頌的報酬很快就到手了,看着手中新鮮出爐的能源石,約和頌皺起眉頭,“這塊石頭裡的能源怎麼那麼熟悉?”
他閉上眼,精神力探入,更加細緻地檢查這團灰色含着不少雜質的能源,倏地睜開眼睛,震驚了:“這股力量的運行方式,怎麼和我那麼像?”幾乎是分毫不差,若是将約和頌體内純淨的力量比作太陽,那麼能源石蘊含的力量則是微弱火光,甚至還可能是被約和頌分出去的小火苗。
在他剛誕生的時候,體内的精神力就像是一灘小小的水池,弱小無助。後來這灘小水池變成了一片大海,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賽威亞娜時,對方給他看到的實驗記錄,蟲族早已在他未複蘇時從他體内取血做生物實驗,當時的實驗隻有複制蟲母這一個方向,但是不代表對方沒有做過其他實驗,更有甚者,在發現他的潛能無比巨大的時候,帝國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動靜?這本來就不科學。
在沃德沃特的時候,他還親手給了元醒一點實驗素材,不過那時對方一聽見他是混血後就癫狂了,鬧得極為難看,可誰又知道這會不會是元醒做給所有蟲族看的一場戲?
“怎麼了?表情這麼嚴肅?”會議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落腳點,宮羿一進來就看見握着能源石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約和頌。
“你把垃圾拿在手裡幹什麼?”
“垃圾?”
宮羿點點頭,“在中庭,丢在路邊都不會有人看一眼的破石頭,不就是垃圾嗎?”宮羿将這塊石頭從約和頌手中取出,随意掂了掂,“就像是裝飲料的玻璃瓶,有些沒喝完随手丢在路邊,被有心人回收摻水裝瓶賣給下面的人。”
“你手上這塊能源石,裡面的有效力量不知道被稀釋了多少次,看樣子摻水的次數還不少,從中庭,到東劫,再到西災,最後是北禍。”層層稀釋下來,到北禍這裡幾乎變成了空瓶,就這,還是東劫的資助之一。
“東劫的蟲族還是過得太好了。”約和頌冷冷道,他還記得伊萊将這東西交給他時小心的模樣,所謂的資助,看起來更像是處理垃圾。
“這種能源石,蓄滿能源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的,”約和頌指尖在載體上輕輕點了點,很快灰敗的能源石就像顆星星一樣發出輝光。
宮羿咦了一聲,“一模一樣、不,比我見過的完整版能源石還要溫暖的力量,”他目光探究地看向約和頌,突然笑了下,“看來那些家夥一直趴在你身上吸血,這可真是太過分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達成所願的。”
約和頌挑眉,倒是沒想到宮羿這麼快就猜到了,“借你吉言。”
“對了,你之前交給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宮羿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慢條斯理:“這附近隻有中央基地内部有通訊信号,而血河因為惡質濃度急劇上升,對附近信号的影響格外久遠,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斷掉通訊。”
“這幾天他們隻發了一條通訊,确認找到要帶上去的兩個蟲族之後就沒有動靜了,一旦他們離開中央基地,也就是血狩宴當天,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些來自東劫的蟲族,身上有着回去的印記,隻有跟着他們,約和頌才能更加順利地到達東劫,少走一些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