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就是鏟除異種的最佳時刻，别太自責。隻要萊裡斯這些蟲族還存有反叛之心，無論早晚，他們都會躁動起來。現在呢，我們既把禍患清理了，又将這些反叛的蟲族給揪了出來，豈不是一石二鳥。”

“而且，萊裡斯這家夥就在你面前，現在不去狠狠揍他一頓消消氣，被莫因莫連兩個揍完了就沒份了。”

于天瞪大雙眼，被約和頌最後一句話給逗笑了，“……謝謝首領，我知道了，我可不能讓我和我手下的士兵落後他們太多！”

很好，很好，約和頌點點頭，就是因為身邊有這群追随者，他才更覺得這個世界有拯救的必要。

戰況很快，這一段時間裡的曆練，約和頌從來不留手，每位士兵都要在如潮洶湧無序的異種堆裡掙紮着殺出來，而幾位軍團長更是一頭接一頭的斬殺高階異種，不逼出潛力不罷休。約和頌知道此後他将參與的戰争遠比現在更為恐怖，于天等蟲族可是要和他一起沖在前方的，不趁着這個機會磨煉，難道讓他們幾個在戰場上掉腦袋？

歲月的浪潮從不會等他們準備好了再出發，隻會将人猝不及防拍向遠方。

萊裡斯别說是于天的對手了，在莫因莫連手下都過不了三十招。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強？”萊裡斯的艦隊很快一一墜毀，而他自己被于天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擊破了艦尾的軍火艙，倉惶逃了出來，面對的就是将其重重包圍的于天和莫因莫連。

“你已經無路可退了，萊裡斯，束手就擒——喂，我話還沒說完！”莫因正一臉嚴肅地念台詞，結果于天直接三下五除二把萊裡斯給五花大綁了，側過臉瞥他：“你可真有閑情逸緻啊，那去把主城開了，對着叛徒說去吧，順便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們熱烈歡迎我們進城，第一次凱旋，起碼儀式感要有的。”

“我哥就是太興奮了，”莫連聳聳肩，斜睨着他哥吐槽，“殊不知，在他浪費時間讀台詞的時候，反派很有可能在暗中積蓄力量，接下來就是一把将我們掀翻——诶？”莫連愣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那是從失去反抗能力的萊裡斯身上掉下來的，一下子摔進了廢墟裡，渾身變得灰撲撲，莫因将東西撿起來，拍了拍，灰塵散去，看到那張相似的臉模時，三位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以首領為原型制作的玩偶？”于天眯眼打量着這不到她巴掌長的布娃娃，兩頭身，肢體綿軟，身形飽滿，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萌到沒邊，她登時狠狠踹了萊裡斯一腳，後者哀嚎，她充耳不聞，聲音幾乎凝成冰，“你這狗東西，看不出來，還有這種心思？”

“神經病吧！誰對那家夥有意思了，這是神明的寄體！神明，求求您，顯露您的神迹，讓這群小看您的蟲族見識見識吧！”

萊裡斯像瘋了一樣對着莫因手裡的玩偶跪拜，玩偶依舊是淺笑模樣，沒有任何回應，于天和莫因莫連面面相觑，隻覺得萊裡斯怕是瘋了。

見得不到回應，萊裡斯變得愈發癫狂，莫連皺眉，一拳給他打暈，“把他和這東西帶進去，讓首領看看就知道了。”

“你發現了什麼，有哪裡不對勁？”

“這東西的材質、縫制方法以及風格，不像是諾德爾菲背面本地的。”

“……我明白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恐怕要辛苦你了。”于天轉向莫因，鄭重道。

莫因并無意見，“職責所在。”

和模樣冷淡，内裡火爆的弟弟莫連不同，莫因暫代清洗和暗殺一類的工作，這東西是外面帶來，還被萊裡斯弄到手了，說明主城區内部還有殘餘的貴族沒被處理幹淨。

*

不知道莫因使了什麼法子，還真讓剛才緊閉城門的蟲族們熱熱鬧鬧把凱旋的艦隊迎了進來。

對約和頌來說，這裡隻是個暫時落腳地，實際上在哪裡辦公問題都不大。不過他的下屬們心思體貼辦事牢靠，很快換了個新地點作為他的下榻處，就是有些靠近明珠塔，在高處還有三面大落地窗，他能看見許多不一樣的風景。

随手幹掉幾個打算偷襲的逃兵，約和頌拂去劍上沾染的血液，波瀾不驚地對收到命令來辦事的蟲族道聲清理，後者見狀，輕巧地挪走了屍身。

于天和莫因莫連來彙報的時候，正巧看見微型機器人清潔沾染血迹的家具。

天穹暮色沉沉，他逆着光，正在窗邊看那座明珠塔，宮羿與朔月分别站在房間的最左右兩側，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在閉目養神，嘉禾正在樓下接受全面檢查，暫時還來不了。

“你們來啦，快坐吧。”他聞聲回頭一笑，轉過身，好奇地看着他們背後萎靡不振的萊裡斯，和被于天如臨大敵般關在真空箱裡的幾乎膨脹到快破掉的玩偶，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上面，“這是什麼東西？”

已經看不清原樣了，于天操作了一下，玩偶恢複原狀躺在箱子裡，走進，将東西交到約和頌手裡。

“首領，這是捕捉萊裡斯的時候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東西，為了防止他在上面弄些小伎倆，我做了些消毒檢查和防範。”

“鑒于他固執地認為這東西是神靈，乃至神情癫狂，行為詭異，懷疑他受到了貴族的暗算，可能被下了某種精神暗示，以玩偶為媒介，令其聽命于貴族。”

“不過奇怪的是，儀器并沒有檢查出相應症狀。這東西也詭異得很，我們将它帶在身上的時候，走一步掉一下，以防萬一，還是将它關起來了。”

約和頌直接拿出這玩偶，待徹底看清它全身時，眼眸閃過一抹厲光，宛若驚雷，來之前于天應該将這東西清洗過，可某些痕迹卻是無法掩蓋的，這不就是他在尤蘭利特那家夥辦公室上見到的那個玩偶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