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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謊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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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滿臉都寫着不情願,也不得不來到他的身邊,即便是總是歎着氣别開臉,也沒有拒絕他躺在

她的腿上小憩,雖然身體會僵硬片刻,也總算能抱得到懷裡熱乎乎的人,能呼吸到熟悉的甜甜的香

味。

G-Dragon華麗的自我獻祭意味濃重的個人巡演開始了。

被世人銘記的現象級巡演,KPOP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寫作‘權志龍’的這張專輯,每一個音

符,都踏着‘權志龍’的碎片和屍骨。

嘴上說着這是權志龍,但站在舞台上的每個瞬間,都是G-Dragon。

強烈的割裂感讓權志龍幾乎以為自己要人格分裂。

屬于人的那個部分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他無法直視自己的軟弱和錯誤,無法承認自己的孤獨和

無能為力。

華麗的G-Dragon站在聚光燈下,他站在那,看着台下的皇冠燈,聽着節拍混雜心跳的爆鳴,有一種

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江留月擔任了最終場的客串,站在舞台上,她在燈光的指引下走過來的時候,權志龍靜靜地看着

她,汗水順着頭淌到了他的眼睛裡又流出來。

他的夢好像都實現了。

當最好的歌手。

隻要招招手,那孩子就會朝着自己跑來。

——可為什麼這瞬間,他卻笑都笑不出來?

‘我心滿意足。’

權志龍在最後的talk環節上說:‘即便現在死掉,好像也沒有遺憾。’

粉絲們爆發出充滿擔憂的浪潮,他伸出手往下壓一壓,露出笑容說:‘開玩笑的。’

‘人生還很長,就算有錯誤和遺憾,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彌補的。’

‘就這樣約定吧,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會變得更好,比現在還要更好。’

他們分手了。

時間是在兵役之前的大聚會上,這裡隻有親友,氣氛還算愉快,江留月也來了,他們在長輩和親友

們面前裝作和好的樣子,實則兩個人都好幾天沒見了。

等到賓客散盡,江留月走到了權志龍面前,他喝多了,坐在地毯上,看到她走過來的時候,孩子氣

的對着她伸出手臂。

江留月卻隻是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權志龍的手舉了好一會兒,實在是累了,他放了下來。

“哥哥要去當兵了,塔伊。”

他聲音很溫和的說到:“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哥哥去當兵了,裡頭管理的很嚴,很多事情我無法兼顧到你,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生活,有什麼

問題要跟永裴他們商量着來,永裴他們去當兵也不要怕,我把經紀人還有保镖部的人都留給你,還

有你認識的律師我也安排好了,有任何事情,他們都會保護好你。

不管發生什麼都别慌,我在裡面也能知道外面的新聞,我也會定時和律師通話,哥哥休假的時候一

定跑着來見你,塔伊,距離哥哥第一次休假的時間也沒有很長……一個月……哈,我們還沒分開過

那麼久呢。

……你會想我嗎?

我大概會非常非常想你。

所以我現在真的,很想抱你一下。

讓我再抱抱你吧。

塔伊啊。

到哥哥這來吧。

“志龍哥,我要回中國了。”

江留月聲音很輕的說道。

權志龍的呼吸猛然窒了一下。

他故作鎮定的笑了一聲:“……是嗎,也好,我去當兵了,你一個人在首爾也蠻無聊的……你上次

在中國錄制的那個綜藝也蠻有趣的,去玩一下也挺好的……”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一些,又努力提起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塔伊?哥不會休假的時候都看不

到你吧,你知道的,服役期間哥哥不能出國去找你。”

權志龍呼吸猛然顫抖了一下,他克制的穩住情緒:“休假的時候,你會來看我吧,塔伊。”

“……塔伊?”

他盤腿坐在地上,手攥着地毯,擡着頭看着江留月,表情故作鎮定,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江留月沒有說話,權志龍卻撐不住了,他幾乎是顫抖着開口:“我們非要這樣嗎,塔伊,你非要這

樣對我嗎?”

“我應該會很忙,抱歉。”

江留月看着他,她今天晚上一口酒都沒有喝,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冷靜又澄澈,就像是一塊浸泡

在月光裡的冰一樣。

這句話委婉又殘忍。

兵役是那麼的辛苦,更不要說他去的還是特種部隊,想也知道會面臨什麼,在休假期間,女友卻見

面都不肯,這本身就是分手通告。

權志龍怔住了好幾秒。

好一會兒,他強撐着笑了一下,口氣裡已經帶上了輕飄飄的無所謂:“我知道,這很正常……韓國

男人在服兵役之前被分手什麼的……我能理解的。”

不等江留月說什麼,他就陡然氣急敗壞起來:“塔伊,你知道兵役之後我就會回歸吧,就算我在兵

役裡,就算兩年空白期,也算不上什麼,你知道吧。”

“所以呢,你到時候要報複我嗎?”

江留月問道。

她的反應讓權志龍變得倉皇起來。

他下意識的搖頭,然後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鎮定的表情蕩然無存,眼圈也變得紅紅的,他急

促的喘息了兩次,最後隻憋出了一句:

“你會後悔的,你這個壞丫頭。”

等我變成G-Dragon。

你會後悔放棄我這樣的男人的。

江留月沒有回應他這句話,她隻是發出一聲很淡又很長的歎氣,然後将他一個人丢在了這個空曠的

房子裡,轉身離開了。

權志龍坐在地上,一直沒有動,直到大門再度傳來鎖的聲音,他才倉皇的擡起頭。

來的人卻是姐姐。

權志龍愣愣的看着她,瞬間反應過來,是江留月叫權達美來的。

——如果真的要分手,為什麼要關心他的死活。

難不成他還能今天直接去跳樓嗎?

權志龍想要嗤之以鼻的冷嘲熱諷或者将姐姐趕走,張了張嘴,眼淚卻先落了下來,立刻狠狠地扭過

去了頭背過了身子。

權達美看着弟弟,歎了口氣,将手裡拎着的解酒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了過去。

此時權志龍卻已經将自己連頭一起裹在了毛毯裡,密不透風的變成一個球,拒絕跟她進行任何溝通

了。

權達美無可奈何,隻能溫聲細語的說了些話,自己默默地退去了客房。

這套房子隔音很好。

權志龍哽咽的聲音沒有人聽到。

江留月在他兵役之前分手的事情在圈子裡引發軒然大波,本來兵役前分手就是韓國男人的雷區,更

不要說,她分手之後就開始和YG打官司,之後簽約中國公司,開始中國活動,種種行徑,在韓國輿

論裡堪稱核彈級别的負面新聞。

事情開始不受控制的升級,一個藝人的從屬關系因為其身份的特殊性和當時微妙的政壇氛圍變成了

一種特殊博弈。

軍隊比想象中難熬,在軍隊期間,外面的一切的發展又遠超于權志龍的想象。

焦慮的情緒,高壓的訓練,瀕臨崩潰的精神在一次負重越野之後全面爆發。

他膝蓋的舊傷和靈魂的隐患一起折磨他,他在病痛中浮沉,本以為入伍後就能擺脫的無所不在的視線審判着他躺在病床上的破敗身體。

……這些人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呢?

随便是個人,受了傷就要去醫院,疼了就會大喊大叫,生病了就需要藥物和休息,為什麼到了他這

裡,也成了萬惡不赦的罪?

他胸口的銘牌上,寫的是權志龍這個人的名字,而非G-dragon吧。

離開了舞台,他難道還能無所不能嗎?

難道沒有藥物,沒有安慰,沒有休息,他支離破碎的痛苦不堪的身體和靈魂就能自己痊愈嗎?

真的要他在這場災禍裡死了,他們才會知道,他不是演的嗎?

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嗎?

主動服役,主動選擇特種部隊,這樣都堵不住那些狠毒的詛咒嗎?

在醫院期間,權志龍可以使用手機,他整天盯着屏幕,整個人都是沉默寡言的。

真無語。

還要他說什麼。

公司也跟死了一樣。

還不如都死了算了。

好冷。

為什麼今年的冬日那麼漫長啊。

怎麼那麼冷啊。

權志龍那麼想着的時候,看到護士拿着一疊信件走了進來,也許是粉絲的信吧,他露出了一個禮貌

的笑容。

護士隻是笑,檢查了他的點滴,叮囑他好好休息少看手機,又将信件放在了桌子上:“志龍xi如果

有時間可以看看信,也許心情會好點呢。”

權志龍應和了兩句,他确實也想換換心情,于是坐直了身體,将那疊信放在手邊,一封封的拆閱。

然後,他忽然頓住了。

一封粉黃色的信封,很素淨的款式,粉絲們的信件通常滿溢情意,就連封面上都是塗鴉和祝福,很

少如同這封信那麼幹淨簡潔。

他的心忽然砰砰砰跳了起來。

真奇怪。

一眼就能在人群裡認出來那個孩子也就算了,畢竟她那麼漂亮,可是這笨拙的字迹,是怎麼做到,

也能一眼就認出來的呢?

權志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抽出了那張信紙。

那孩子熟悉的字迹一個個出現的時候,他好像能感覺到她摟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在耳邊嘟囔的熱氣

和軟軟甜甜的聲音:

志龍哥:

給我們正在努力服役的志龍哥的信,希望你能順利的看到,所以認真的寫下。

哥哥,在軍隊應該很辛苦吧,聽說你拿了很多優勝,真令人佩服…從練習生之前的時間開始,志龍

哥都是很要強的性格,不管到哪裡都不會落人一步。

可是因為這樣的要強,聽說舊傷也因此發作了,我看到你因為腳踝的事情在住院治療的新聞,這讓我感到很擔心,要強雖然是好事,也是志龍哥的特點,但太要強的話很容易受傷,想一下愛你的家

人、成員們還有粉絲們,适當的‘柔弱’一點怎麼樣呢?

志龍哥,養病是和工作一樣重要的事情,要聽醫生的話,好好的吃藥和複健,好好的睡覺休息,不

要再生病了,吃好吃的東西而不是苦澀的藥吧……不要生病,好好吃飯,希望你能不被疼痛困擾的

睡好覺,能健康順利的度過兵役期的話那就太好了。

志龍哥,你退伍的時候是春天,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見面吧,一起吃好吃的飯,聽好聽的歌曲,那時

候應該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交談,就像是過去那樣。

期待着春天的到來,下一個春天很快就來了。

春日約定人 Alice

等到春天的時候,我們就會和好是嗎?

權志龍不可抑制的感覺到了快樂。

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攥着的紙張出現褶皺,吓得他趕緊又撫平,然後将信紙貼在心口,躺在床

上,仿佛在夢裡面一樣的喃喃自語。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忽然之間,覺得日子充滿了盼頭。

因為身在軍隊,并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消息,透過新聞和别人的嘴巴,聽到的東西也是真真假

假。

權志龍想,這些他都不信。

他隻信江留月一個字一個字寫下的承諾。

春天見吧。

到時候一切都會好吧。

春天見吧。

到時候,你會回到我的懷抱吧。

你會回到我的懷抱吧,塔伊。

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再見面的時候,再見面的時候……

“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為什麼會是這樣冷酷的話呢,塔伊。

“……拜托了,志龍哥,你是什麼出道的新人嗎……你知道你從韓國跑過來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嗎?”

因為你不肯聯系我……

從退伍那天之後,我就一直盼着能聯系到你,但你一直不聯系我,塔伊。

我試圖問周圍的人你最近什麼情況,可是大家都含糊其辭,用讓我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

我乞求了又乞求,給你發送無數條信息,你都不肯回複我。

我看到了很多新聞,我知道新聞那種東西沒什麼真的,但這的确讓我更加迫切想要見到你。

我們分開的時間裡,我真的有在好好反省,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給我彌補的機會吧,現在

沒什麼能讓我們分開了。

我懷抱着這樣的心情來找你了,可你在說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起,我是你的麻煩了,塔伊?

“我有男朋友了。”

在胡言亂語什麼。

你是那麼輕易心動的孩子嗎?

當初為了能得到你真正的信任,你真心的喜歡,我耗費了多少心血,才能成為你的第一順位啊,塔

伊?

“哥進來的時候,不是見到了嗎?金優,在韓國的時候,志龍哥你就認識的人,所以也不算什麼特

别陌生的人吧。”

搞什麼啊,你這孩子,那種淺薄的一眼就看的到底的沒有用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吸引你的啊,這種

人怎麼可能會對你付出真心啊。

頂多算是你解悶的消遣,我很清楚你才不會看上這種人呢。

就算是鬧脾氣,就算是故意氣我,也到這裡就好了。

非要看着我心碎,你這壞脾氣的小孩才願意原諒我嗎?

權志龍忍着脾氣,好聲好氣的跟江留月講話,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過去,她卻抗拒的一步步後退,

甚至不肯給他抱一下。

直到确認對方真的不是在耍小性子,而是真的不願意給他觸碰為止,權志龍都覺得自己跟在夢裡面

一樣。

【好久不見了,這些日子

你變得更漂亮了

在我的心裡,你原本也這麼漂亮】

權志龍慌了,他努力保持着鎮定去跟江留月對話,但不知道為何,那孩子卻像是炸毛的貓一樣,完

全無法好好溝通。

不知道誰先控制不住的翻起舊賬的,總之那些在過去的日子裡讓人後悔的話,又一股腦的掏出來砸

得人頭破血流。

權志龍氣得站都站不穩,他臉色煞白,扶着牆壁隻是一個勁兒急促的喘息。

他自從兵役回來之後就睡不好,來中國之間更是兩天多沒怎麼合上眼,他總是做噩夢,沒完沒了的

做噩夢。

現在他都快要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噩夢了。

明明在軍隊裡養好了身體,退伍的時候健壯魁梧了很多,他的心态也趨于溫和平穩,但此刻,這一

切都被砸的稀巴爛。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留月一下子變得那麼冰冷絕情,甚至陌生的可怕。

他不知所措,這裡是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土地,周圍的人都說着陌生的語言,他有一種被驅趕的恐

懼感。

這裡沒有他能控制的東西,他非常的不安,而他能依賴的,隻有眼前這個冷淡絕情的人曾經說過的

承諾。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塔伊。”

權志龍呼吸都要上不來了,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發抖:“如果你不愛我的話,為什麼要給我寫信,為

什麼要說那種話。”

他本不想将這樣的寶物拿出來用在争執裡,此刻也顧不上了,幾乎是抖着從懷裡拿出那封信。

那是江留月的手寫信,被摩挲得都要近乎透明了。

他很小心的保管這封信,甚至特意去了一次文印社想要過塑,但過塑的話就沒有辦法折疊了放在胸口的位置了,他最終選擇放棄。

沒有這封信貼着他的胸口,他睡不好覺。

無數個難熬的冰冷的夜晚,他就靠着這封信熬過來了。

隻有在這封信上,他想要的未來的人生才能建造起漂亮的房子和溫暖的家。

他面對江留月實在是束手無策,隻好掏出這封信來證明她的确愛着自己,她的确真的對他許下過承

諾。

江留月從他手裡抽走了信,權志龍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他都有些舍不得的想要抓住,又強行忍

住,江留月的表情似乎變得柔軟了一些,剛才劍拔弩張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權志龍因此感到了片

刻的放松。

看吧。

這孩子隻是嘴硬罷了。

他真的覺得很累,整個人都因此松了口氣,咽了口口水來濕潤幹涸的喉嚨,手指微微蜷縮着,想要

上去抱一抱她。

然後,他就看到,江留月擡手将那封信給撕了。

她撕得動作倉促又用力,像是迫不及待的否認什麼一樣。

權志龍愣住了,因為沖擊太強,他反而做不出什麼反應。

“怎麼了,志龍哥。”

“你連這種東西也相信嗎?這樣的信,我給每個當兵的哥哥都寫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想太多了,這種客氣話都當真了。”

紛紛揚揚的紙片落下。

江留月露出殘忍的笑容:

“既然你誤會了,那就不能留着了,不是别的,我怕我男朋友會誤會。”

“那多讓人傷心啊。”

權志龍其實沒太聽清這些傷人的話。

實在是這些傷人的話在他耳朵邊一個勁兒的循環,變成一根根長針從他的耳朵裡刺進去,将他脆弱

的靈魂攪碎成了稀巴爛。

劇烈的頭痛和耳鳴讓他眼前發黑,想說話卻上不來氣,手腳冰冷的發抖,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精氣神。

紛紛揚揚的紙片就像是一場雪崩,将他驟然吞沒。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彎下腰去撿起來,但是剛低下頭,他就膝蓋發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耳鳴讓他聽

不見周圍的聲音,眼前一陣陣發黑的視線讓他總疑心這是一場将醒未醒的噩夢。

他撿了兩片就撿不動了,像個小孩子一樣跪坐在那,眼神都有些茫然,好一會兒,他眨了眨眼睛,

忽然開始劇烈的幹嘔。

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捂嘴,結果隻看到手心裡那兩片孤零零的紙片。

上面隻有零星幾個字,勉強能分辨成一個‘哥’和一個‘春’。

權志龍的聲音都啞掉了,他看着同樣跪坐着來攙扶他的江留月,她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也是煞白,

扶着他手臂的手很用力。

他不起來,隻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為什麼要給我寫信,塔伊?”

江留月不回答,隻是用力扯他。

他就不起,隻是又問了一遍。

江留月扯不動他,又不敢看他一樣的别開了臉,他猛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擰向了自己,用力到

指尖都發白的程度:

“為什麼要給我寫信,塔伊。”

說啊。

說你愛我。

說你愛我。

說你騙我。

說你騙我。

說你愛我,說你氣我,說你隻是恨我,說你在報複我,說你可憐我……

塔伊。

随便你說什麼…所以……所以……求你了。

求你了。

“我陷入了醜聞,我需要……轉移視線的新聞才寫的……非要我這樣說出來,你就滿意了嗎?”

江留月恨恨的說到,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手,她的頭發都散亂了,角落裡待着的男人像是一隻細足螳

螂一樣走過來将她攬住。

她沒有拒絕,隻是摸着自己被掐紅的下巴輕微抽氣,權志龍隻能看到她漂亮的側臉。

他漂亮的小蝴蝶。

就像是一條冷冰冰,滑溜溜的蛇一樣,從他的熱血騰騰的心口竄出來,鑽到他的脖子上驟然盤緊。

權志龍隻覺得喉頭猩甜。

原來隻是在利用他。

他的确是個很好的利用對象。

畢竟他是G-dragon不是嗎?

利用他的人那麼多……她也是其中一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權志龍當天就回了韓國,他下飛機的時候已經燒得很厲害了,但他拒絕去醫院,一心要回家。

大家擰不過他,将人送回了家,讓家庭醫生□□。

他窩在主卧的床裡打點滴,洗的柔軟的四件套裹着他,他把臉埋進去深呼吸了幾下,終于安靜了下

來。

江留月殘留的味道,早就淡的聞不到了,但清潔房裡她慣用的洗衣液還沒有消耗完,四件套依然散

發着熟悉的香味。

權志龍燒了好些天,吃不下飯,水都不怎麼喝得下,他重塑的肉身像是在這場災禍裡被粗暴的剝

除,隻留下一把骨架和快要痛得灰飛煙滅的靈魂。

好幾次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痛得受不了了了,于是去摸自己的胸口,然後忽然從床上跳下來,跌跌

撞撞的開始翻找衣物。

陪護的親友們吓壞了,問他怎麼了怎麼了。

權志龍眼睛腫的都快看不清東西了,他艱難的吞咽着口水,着急的說:“我的信呢,我的信呢。”

大家都懵了,說什麼信啊,你要什麼啊,志龍。

他用沙啞的嗓子嘟囔着,說我的信不見了,我的心髒要碎了,它好痛,我要信。

大家沒招,隻能去找,家裡一陣子雞飛狗跳,權志龍倒在床上讓護士重新給他紮針,針頭進入皮膚的瞬間,他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這才想起來他的信早就沒了。

小心翼翼的保護了400天,那麼脆弱的紙張,都沒有破哪怕一個角。

結果到這丫頭手裡,幾秒鐘就扯了個粉碎。

……怎麼從小到大都這麼毛毛糙糙的。

早知道就不給了。

就應該誰要也不給的。

那是他的信。

就算是江留月寫的,給了他就是他的,他就應該攥着不松手的。

他很想抓着誰哭一場,他好冤枉好委屈,他要控訴那個壞小孩,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但是他嘴巴張

了又張,卻什麼都沒說。

算了,他以前說過很多江留月的壞話。

就當他們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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