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媽？

他用筆敲了敲桌子，輕點了下頭，沒說什麼，重新打開顯示屏，打開了遊戲。

感受到楚之閑的視線，他扭頭問：“你要玩嗎？”

楚之閑：“不會。”

裴喻白：“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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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門口，坐着一群少年，王語磊啧啧稱奇，嚷嚷道：“你們這是什麼孽緣，你後媽他親媽，你們他媽是真兄弟啊。”

“不在一個戶口本上。”裴喻白想了想才說，“他媽應該是不要他了。”

“真的親媽嗎？這麼狠心？”王語磊不可置信，他問，“不過你哥都這麼說了，你幹什麼不順勢說你就是他弟，你們和和美美相認，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能主動找上江煜稱兄道弟的，就不能主動找上我嗎？”裴喻白氣到，“憑什麼要我主動，我偏不。”

周一，裴喻白到教室的時候楚之閑已經坐在座位上看書了。

本以為那天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會發生什麼微妙的變化，沒想到楚之閑的表情還是平平如常。

裴喻白摔下書包，沒好氣地說了一聲“早”。

楚之閑神色平平地看了他一眼，回：“早。”

兩人就那麼氣氛詭異地持續了一周的時間，就連王語磊都遲鈍地察覺到裴喻白的陰陽怪氣了，班會課的時候裴喻白被數學老師喊去講競賽了，楚之閑坐在座位上寫作業，教室裡沒有老師看，哄鬧聲一片。

突然有人在裴喻白的座位上坐下來，探過來一個腦袋，王語磊有些磕磕巴巴地說：“楚之閑，你是不是在找你弟弟。”

“嗯，怎麼了？”楚之閑奇怪。

王語磊有些尴尬地撓着頭開口：“你說這巧了嗎不是，我們裴哥也在找他哥，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你弟。”

楚之閑頭也不擡地說：“沒可能。”

“我聽你們倆說各自對方的情況，感覺都對上的，你說說不定呢。”王語磊努力。

說實話，他都替這兩人着急。

“那他怎麼不來跟我說？”楚之閑反問。

王語磊剛想說話，身後有人踹了一腳他的凳子，裴喻白不知何時回來了，趕他：“誰讓你坐我凳子的。”

王語磊連忙站起來。

裴喻白直接收拾書包，王語磊喊住他說：“裴哥，你不等我一起回家啊。”

“我去自習室，寫完卷子再回家。”裴喻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出教室門的時候，楚之閑擱下筆，扭頭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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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煙，一隻打火機。”裴喻白結賬付款，拿着煙走出便利店。

他拐進一個無人的小巷，靠在牆邊，把玩了一會手上的那包煙，拆開，拿了一根，咬在嘴裡。

“啪嗒。”

昏暗的小巷裡亮起一抹火光。

裴喻白閉上眼睛，腦袋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煙。

好煩。

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腳步聲。

由遠及近。

裴喻白睜開眼睛，怔怔地看着楚之閑慢慢朝着自己靠近。

楚之閑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指尖劃過他的的手指，觸感冰冷，他拿走了他的煙。

“裴喻白。”他喊着他的名字，“誰教你的抽煙。”

“要你管。”裴喻白看到楚之閑這幅樣子，心裡更不爽了，“你是我誰啊，你管我。”

楚之閑：“我是你哥。”

“你現在是我哥了？”裴喻白冷笑，“之前不是不認我嗎？”

楚之閑走了幾步到旁邊的垃圾桶，摁滅了煙，丢了進去。

他在兜裡掏出一顆糖，拆開包裝，直接塞進了裴喻白的嘴裡。

甜味在裴喻白的嘴裡蔓延開。

“之前我在生氣，為什麼認出我了不和我說，裝作不知道。”楚之閑說。

裴喻白咬着糖嘟囔：“你不也沒認出我嘛。”

楚之閑往他背上拍了一掌：“我小時候問你叫什麼的時候你說不知道，那之後你連一米三都沒到，還跳了級，我去哪認你？”

“哥。”裴喻白突然喊了一聲。

楚之閑“嗯”了一聲，“不裝不認識了？”

“沒意思。”裴喻白低頭嘟囔了一聲，“你怎麼認出我的？”

“照片。”楚之閑說，“那張照片壞成那樣了，我走幾十家照相館，都說不可能修複成原來的樣子。”

“我複印的。”

“猜到了。”

“那你為什麼要認江煜當弟弟。”

“我想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能想幹什麼，他隻想讓我不舒服。”